第九章:梁府奇遇

    从吴家庄回来后，梁钰每天传授吴瑜炼气，御气之法，短短一两天内，吴瑜已经将基本的修炼之法融会贯通。
    一日，梁钰与梁金切磋，一剑一锤，你来我往，两者真气一青一白，萦绕于战斗空间，犹如青龙战白虎，招招精妙又各有千秋。
    吴瑜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力图从这两位的精彩比武中领悟精髓之处。两旁的下人已然看呆了，有的出颈伸头，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浮想联翩。
    却见胡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叫道:“两位爷，家主回了，快快停手。”
    两人罢手，下人端来清水，拿来白巾给他们净了面。
    梁金开心道:“可算回来了，走走走，咱们去听听有什么新鲜事，吴老弟快来。”
    三人急急赶来，绕过屏风，见大堂上梁啸北与一位少年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喝茶笑谈，便是天赐与古明。
    梁金急忙把梁钰，吴瑜拽回屏风后面，说道:“管家老头忒不会做事，连到底几个人都不说清楚。”
    梁钰道:“上面两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是父亲的好友，怎么一个如此年轻？”
    梁金道:“右边坐的那人叫古明，王城古氏家主，父亲的至交好友。左边的年轻人我也从来没见过。”
    吴瑜:“既然有客人，我也不便去，钰兄金兄赶紧去见礼吧，我再去清圆亭修炼一会。”
    说罢正想原路返回，堂内却传来梁啸北的笑声:“吴公子亦是贵客，何须回避？”
    三个人吃了一惊，这顺风耳？隔那么远说话都能被听见!
    吴瑜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跟梁金，梁钰进去。
    几个人见礼完毕，吴瑜却感觉古明见到他时眼前突然一亮，神色大变。
    梁啸北也诧异道:“吴公子三日不见，神色何以变得如此光彩？”
    吴瑜微笑道:“多亏梁兄以青莲真气为我唤起先天真气，又传授修炼之法，晚辈才得以脱胎换骨。”
    另一边的古明倏然站起身掐着吴瑜脊梁，身法迅速，吴瑜竟完全没反应过来，又因为他是前辈，吴瑜不好动手阻碍。
    略一会，古明大喜道:“好！果然是好苗子，早晚必成大器。”
    梁啸北捻着胡须微笑道:“古兄弟无子嗣，如今吴公子有如此根骨，又可惜无名师指点，何不就此收他徒，也好使古家绝学不失传？”
    吴瑜愣了一下，直用眼看着面前这位穿着简朴的古明前辈。
    古明也笑道:“吴公子岂有意乎？”
    吴瑜又愣了一下，吴家庄被屠、亲友一夜之间消失、大千世界的广大，一幕幕如幻影般快速略过眼前，竟在不经意间跪在了地上道:“吴瑜孑然一身，愿拜古前辈为师，终身执弟子之礼！”说罢重重又磕了一个头。古明高兴地拉起吴瑜。
    梁钰微笑道:“吴兄缘分不浅，有前辈指点，来日必可登峰造极。”
    梁金摇头晃脑对古明说:“古老呀古老，我想要你教教我两招绝的，把脸豁出去了你都不肯教，小气鬼。”
    梁啸北骂道:“混账，这是什么话，想挨板子了？”梁金傻笑一下，便不说话了。
    一边的天赐轻挥着纸扇，又解下身上的佩玉，走到吴瑜面前道:“吴兄恰逢喜事，小弟身无长物，只有这块玉还可以出手，请吴兄笑纳。”
    吴瑜从来时便一直注意这少年，见他外表潇洒，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这时他又赠玉，自己更加敬重他，忙推辞道:“我岂能平白无故取天兄宝玉，快请收了。”
    天赐笑道“已经伸出去手了，哪能收回来的道理？吴兄要我一直举着不成？”吴瑜这才双手接了。
    时至下午，众人一起到清圆亭赏景。
    梁钰道:“我前些日子得一火兔，而古书上说火兔为珍奇之物，可有大益于修炼者，不过没有说怎么使用，我也没来得及问。”
    梁啸北道:“火鼠为火性之物，能助长刚猛之气，的确难得。然而我们梁家走得是温和路子，讲究以柔克刚，循序渐进，因此这火兔并不适宜我们家修炼，就你大哥想要另辟捷径，修得是刚猛路子，不过骨子里还是温和之气.....”
    古明笑道:“莫非天缘凑巧？我古家向来走快狠的路子，讲究一击必杀，快如闪电，如此说来也有‘刚猛’之气相存，不如将这火兔送于我，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梁钰道:“此物于我无用，世叔何必客气？”于是叫下人赶紧去取火兔。
    古明转头向吴瑜道:“徒儿，为师今日便给你个见面礼，你先平心静气，我且传于你一套进阶修气之法，等下火兔自有妙用。”
    说完又向梁啸北说道:“啸北兄，此处风光静谧，建筑依山傍水，深得自然之趣，我请借宝地一用。”
    梁啸北道:“哈哈，你自便吧”又向其他人道:“天公子，梁金，梁钰，我们先去黄金屋饮茶。”
    他们离去后，古明攀谈道:“徒儿吴家庄人，不知父母姓甚名谁？”
    吴瑜不知他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只诚实道:“家父名讳为‘名载’，家母姓王名讳为‘茗荏’。”
    “世世代代为吴家庄人？”
    “家父家母对此从未提及，弟子计事起便在吴家庄一直到如今。”
    “你父亲右手如何？”
    “。。。。。家父右手是断臂。”
    良久，古明未发一言。吴瑜看向他，见其陷入沉思，不住摇头，于是疑惑问道:“师父怎么了？”
    古明眼含泪水道:“吴瑜者，无语无欲也。吴名载便是‘无名在’，王茗荏就是‘亡命人’”
    吴瑜本就聪明绝顶，听师父这么解父母与自己的名字，便知道他与自己家必有渊源，便直接揽袍跪下道:“师父！您与我父母有渊源？”
    古明扶起道:“你父母是我的大恩人，我刚才看见你，便发现你与你父亲面相与风采都极其相像，没想到果然是故人之子。”
    吴瑜激动得含泪道:“请师父详细开解！”
    古明道:“我们相遇是缘分，你父母为你取的名字何尝不是嘱托呢？吴瑜，无语也，不能说呀！等时候到了，为师自然会详细为你说明。现在你要记着，你身上有天大的干系，以后必要全力修行，否则自身难保！”
    吴瑜揩去泪水，深鞠一躬说:“弟子记下了。”
    正巧这时下人提着关火兔的笼子跑来，古明接过，问道:“这兔子，你们平时怎么喂养？”
    下人瞬间一副苦瓜脸道:“这兔子倒比人还要难伺候呢，水要喝清晨的露，草要吃嫩绿的芽，不然的话，它就连闻闻都懒得，管家又严令我们好好养活，我们只能勤勤恳恳，就怕把这怪兔子饿瘦了一斤半斤呀。”
    古明道:“亏得你们这么养，不然等这火兔饿急了，吃喝起平常的野草井水，那灵气可就要散失，用不了多久就变成普通兔子了。”
    说罢从袖子里扔给下人一锭银子，又道:“吩咐下去，至少半个时辰内不准有人来这里。”下人唯唯诺诺退走。
    古明打开笼子，那火兔见木门大开，便疾闪两下红眼，机灵地窜出门去，却不得落地，只能在半空手舞足蹈，奋力挣扎。
    古明对吴瑜道:“徒儿打好坐，平心静气，先运使那套初级修气之法。”接着又将左拳朝池边甘泉张开，澄清的泉水缓缓从石口升起并且朝火兔螺旋而来，再而又伸右手，一道金色之气立刻发出，与水凝合，包裹住火兔。
    吴瑜只管屏息凝神，认真将还微弱的真气运转全身，突然感觉另一道真气进入体内，听见古明道:“仔细运转你的真气随着这道真气游走。”
    吴瑜现在明白，修炼真气之法千千万万，但大多只是运转真气按照某种特定的脉络运行，在体内的先天自然之气影响下，使真气更上一层楼，但如果随便运转真气，稍走错几步便可能真气错乱，破坏脉络。
    眼下吴瑜仔仔细细地运转真气，顺着师父那股真气的指引打通，接连脉络，感觉丹田中的力量开始膨胀，身上慢慢火热起来，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兔状，又散发为无数光点，冲入血脉。
    时有荷风至，清凉地拂过吴瑜已入神的身体。几只蜻蜓飞近，却被一阵真气冲开，惊慌失措地逃走。
    不知有多久，吴瑜慢慢睁开眼，体内一股气流冲贯，使得他不自觉站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耳边突然响起笑声:“徒儿，如何？”
    吴瑜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说道:“以前种种，全然不知。今日得道，才晓人间。多谢师父栽培。”
    古明大笑:“徒儿慧根不浅。我这一本古家绝技，叫做‘大明炜’，你已经知道如何使用真气，以后必要勤加练习！”
    说话间，一只圆滚滚的雪白兔子慵懒地走向草丛间，天边云海翻涌，人间慢慢暗了下来。古明快意道:“要下雨了，走，咱们进黄金屋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