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

    日子反正要一天天的过，苏楠看着银子，入不敷出。说书的老头子去世了，她的故事一时间又不知道卖给谁了。
    苏楠拿着手稿，看着那个瓦舍，心里不是滋味。那个老头子每次都夸她天赋异禀，然后给了银子过后又送些吃食给她。
    老头子死了，她的手稿也不知道该卖给谁了。
    “哎！小姑娘，你在这儿等听书呢？那老头儿死了。”秦修寅抱着手说。
    “哦，我知道。”苏楠看着空荡荡的瓦舍说。
    “我也喜欢听他讲，可惜了，听不了了。也不知道武松入了梁山以后做了什么。”秦修寅说。
    “你想知道？”苏楠歪着头问。
    “你知道？”秦修寅笑着问。
    “我知道啊。”苏楠说。
    “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你说，后来武松怎么了？”
    “二十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没有。”
    “小气鬼。”苏楠拿着手稿离开。
    “等等，价钱再商量。”秦修寅拉着她说。
    “那这样吧，你再找个说书的过来，我把这个故事卖给你，五两银子。”苏楠说着，然后把稿子拿出来。
    秦修寅说：“我再找个说书的……行。”
    苏楠伸手，秦修寅给了五两银子。
    苏楠掂量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句，把稿子给了秦修寅。
    “哎，要不我再请你吃福厚楼的猪蹄？”秦修寅说。
    “是你？”苏楠突然想起来了。
    “是我，以后这个故事能专卖给我吗？”秦修寅问。
    苏楠点头，说：“好。”
    秦修寅摸了摸她的脑袋，“啧，真乖。”
    苏楠甩头，她厌烦得很。虽然她是个小朋友，但是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岁了好吗？
    秦修寅说：“要不我收你做干女儿吧，就别在将军府里做下人了。”
    苏楠拍开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谁是下人！谁要做你干女儿，有病。”
    秦修寅看着苏楠揣着钱离开了，“哎，你去将军府打听打听，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情况。”
    “是。”
    苏楠回去的时候，有个小乞丐缩在那儿发抖。冬天来了，他衣不蔽体，看着怪可怜的。
    苏楠看了看那个小乞丐，眉清目秀的，不要白不要。
    “跟我回家吧。”苏楠说。
    “谢谢。”小乞丐也不多说，立马就跟在苏楠后面了。
    “几岁了？”
    “八岁，你呢？”
    “你不要管我。”苏楠说。
    “有吃的吗？”小乞丐弱弱地问。
    “有，你进去以后就说是府里的下人，听见没有？”
    “好。”小乞丐点头。
    “桐桐，苏朗，我回来了。”苏楠轻声说。
    苏朗正在烧火，苏桐正在缝衣服。
    “姐姐。”
    “姐姐。”
    “这个哥哥怪可怜的，我就带他回来了，你们……”
    “哥哥好。”苏桐说。
    “你们是……”
    “我们是苏将军的孩子，不过我们处境比较艰难，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苏楠说。
    小乞丐“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我怎么配和小姐公子住在一起……”
    “行了，哪里来的这些规矩，我们处境也艰难。你为什么在街上？”
    “我原先在县老爷的府里做下人，然后因为一桩冤案，就把我赶出来了。”小乞丐说。
    “哥哥叫什么名字？”苏桐眨着眼睛问。
    “客温，我叫客温。小姐还是别叫我哥哥了，我不配。”
    “行了行了，你就在这儿给我们打下手吧，去帮苏朗烧火。”苏楠说着将饼子拿出来给了苏朗和客温，又悄悄拿了一块糕点给苏桐，“奴性都刻在了骨子里，真是受不了。”
    “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没说什么。”苏楠摸了摸苏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