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合一熟悉的感觉
在纪新雪早就将鬓边碎发最完美的弧度该是什模样记在心中,成功在达城外前,还原被纪璟屿毁坏的鬓角。
车队停下后,马车外传来纪璟屿的音,“你安心在马车等着,我会提前叫你。”
纪新雪刚想应,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改成趴在马车窗边单手掀开帘子,只『露』出巴掌大的脸,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阿兄。”
看着似病弱西子般伏在车窗处的纪新雪,纪璟屿顿时忘记纪新雪一手挥着比脑袋还大的铜镜,另一只手抱着瓷坛带给他的震撼。他驭马车窗处,将腰间的荷包递向纪新雪,关切的问道,“是不是晕车?这里面有晕车『药』。”
纪新雪回想起晕车『药』甜滋滋,还有股特别的清香的味道,觉得可以接受,高兴的伸出手掌,等着纪璟屿将晕车『药』倒在他手。
人说了几句话,立刻有金吾卫来报已经能远远看回安的人,请纪璟屿纪新雪去前方迎接新帝。
纪新雪走出马车后没立刻踩凳子下马车,而是看向纪璟屿,小道,“阿兄?”
己下马车也可以,但会削减他大病初愈的形象。
纪璟屿面浮现不赞同却没扛住纪新雪祈求的目光,伸手将纪新雪抱下马车。
罢了,阿雪还小,最近又灾难总是在喝『药』,过后他为阿雪选个健壮的仆,专门抱阿雪下马车。
新帝驭马停下,将正昂着头望他的纪璟屿纪新雪看在中,匆匆赞二人‘有心’,便继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
为焱光帝送葬,并非焱光帝葬礼的最后一环。
等新帝带领朝臣亲封存焱光帝寝宫中的旧,焱光帝的葬礼才算是彻底结束。
为赶吉时,宜早不宜迟,新帝身后的朝臣们也没下马,只停在马或者掀开马车的帘子,在马车对纪璟屿纪新雪问。
唯有公主们襄临郡王停在二人面前,没有立刻离开。
七人中有五人驭马,只有纪新雪纪宝珊有马车。
纪敏嫣示意纪璟屿与去纪宝珊的马车,纪靖柔纪明通都弃马去纪新雪的马车。
虞珩也想去纪新雪的马车,却碍于纪靖柔纪明通已经在里面,他身为外男也挤进去有失礼数,只能遗憾作罢。
在他已经通过与纪新雪交换目光,察觉纪新雪的身体情况没有传闻中的那差,才能勉强压下见纪新雪却不能与纪新雪详谈的心焦。
纪新雪被纪靖柔纪明通一左一右架住的时候就暗道不,了马车后果然没逃过被左右关怀的命运。
亏纪新雪这些时日经常与负责为他诊脉的老太医交流,学了许专业术语,勉强能唬住纪靖柔纪明通,成功塑造被安小朝会臣子气得病倒的形象。
纪靖柔纪明通的怒火没比纪新雪少半分,甚至能抵得纪新雪的双倍还有余。
纪新雪只是生气安小朝堂的臣子欺负纪璟屿,花样给纪璟屿挖坑。
对于纪靖柔纪明通来说,安小朝堂的臣子不仅欺负纪璟屿,还欺负纪新雪,怒火绝不是简单的翻倍而是翻了数倍。
听着纪靖柔纪明通说安小朝堂的臣子,每天都会将小朝堂谈论的内容誊写在折子送新帝面前,导致去给焱光帝送葬的朝臣们之间流传种种对纪璟屿的污蔑,纪新雪险些没崩住脸的‘虚弱’。
怪不得安小朝堂的水货们胆子那大,敢明目张胆的给纪璟屿挖坑,原来是为身后的靠山够大,所以才有恃恐。
此次若是轻易放过被关在大理寺的人,恐怕会助蒋派世家派的气焰,以至于越来越仍旧在观望的中低层官员倒向蒋派世家派。
从安城外皇宫的路途短暂,众人只简单交流几句马车便停了下来,他们肃容下车,随新帝赶往先帝的寝宫。
新帝住进皇宫后为避讳先帝,并没有立刻住进虞朝历代帝王居住的地方,之前让各宫换匾的时候也唯独没有换先帝寝宫的匾。
在众人的见证下,新帝点黎王、襄王莫岣与他共同摘匾。
黎王仍旧法从与皇位失之交臂的打击中走出来,硬邦邦的道,“臣岂敢与陛下并肩?”
新帝不理会黎王,看向襄王。
襄王觉得不仅新帝在看他,似乎所有宗亲、勋贵朝臣们都在看他,顿时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想开口张不开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想如莫岣那般神态然的走新帝身边,又觉得双腿犹如被钉在地般沉重,即使用尽全力也法抬起。
新帝见状也不强求,又看向儿宗室,“劳烦清河郡王世子,信阳郡王世子襄临郡王与我岣兄共同摘下先帝所用的匾。”
襄王脸的纠结化为怔愣,睁睁的看着被新帝点名字的三个人越过他走前方,脸的失望越来越浓。
他也想......
新帝似乎受他灼热的目光,突然转头看了过来,“襄弟,还不快来?”
简单的六个字在襄王耳中如同天籁,失而复得的襄王不再犹豫,迫不及待的朝着新帝的位置小跑过去。
黎王新帝之间的龃龉他有什关系?
他又没只差一点就能登基。
当着宗亲、勋贵文武百官的面彻底封存旧匾后,新帝又点了几名勋贵朝臣,带着这些人协助摘匾的人进入寝殿,整理先帝的遗。
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才亲抬着木箱从寝殿内走出来。
纪新雪见为先帝收拾遗的过程结束,暗松了口气。
也许是他今日的装扮过于成功,从新帝带着人进入先帝寝殿后,纪璟屿姐妹们就总是满担忧的看着他。
纪新雪在勋贵群臣面前维持‘被安小朝堂臣子欺负’的形象,只能不停对众人做口型示意己没事。
可惜众人看懂了他的口型却固执的认为他是在故作坚强的安慰他们,中的担心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郁。
是新帝再不出来,纪新雪真的怕兄弟姐妹们会为过于心疼他,去求苏太后允许他先离开。
新帝看了儿们的方向,请清河郡王世子替他挂新匾,又请清河郡王揭下匾蒙着的绸布。
‘翔凤’
虞朝历代帝王所用的宫殿名字。
至此为止,焱光帝的葬礼才算是彻底结束,等明年改元,焱光帝就会成为史书冰冷的名字,任由后人评判。
众人齐齐跪在地高呼‘陛下’的场面已经法在震撼新帝。
他目光冷漠的划过众漆黑的脑瓜顶,熟练的说着套话,让朝臣们尽快回府休息,从后日起,大朝会小朝会皆恢复正常。
众人再次谢恩后才起身,等待金吾卫带他们出宫。
纪新雪兄弟姐妹们一同从地起来的时候就开始憋气,直新帝的客套话都说完,正吩咐金吾卫带宗室、勋贵朝臣们出宫的时候才猛地松懈,飞扑向着新帝。
他停在距离新帝还有三步的位置跪下,更咽道,“阿耶,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你了,我......”
一句话尚且没说完,纪新雪便双手撑在地大口喘息,一副马就喘不过气的模样。
新帝大步走纪新雪面前蹲下,“阿雪?”
望着距离头发越来越近的大手,纪新雪脸的痛苦更加真切,一头扎进新帝怀中,忍着胸口的闷痛哭嚎,“他们不仅『逼』着兄写奏折,还打我,不是金吾卫在,您就看不我了!“
“胡说什。”新帝抚向纪新雪发髻的手落空,不轻不重的落在纪新雪背,敛目问道,“你是说被关在大理寺的人?”
不是早就收留在安宫中的内监写的密报,已经知道纪新雪满身的病是怎回事,他也许真的会相信纪新雪的哭诉。
“就是他们!他们......”
纪新雪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蒋太后打断。
蒋太后垂目望着正在哭诉的纪新雪满脸担心夹杂恼怒的新帝,语气满是不赞同,“安武如此胡闹,在朝臣们面前仪态尽失。陛下不忍训斥也就罢了,居然与一同胡闹,难道想让诸卿看尽天家的笑话。”
朝臣们论心中如何做想,表面都恭敬的低下头,齐道,“臣等不敢。”
苏太后伸手去扶蒋太后的手臂,“安武所说亦是朝事,让诸卿听闻又如何?姐姐何必生气。”
蒋太后垂目,看着手臂纤纤玉指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被苏太后的‘姐姐’恶心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呕出来。
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下贱东西,竟然敢......
纪新雪悄悄觑了蒋太后,发现蒋太后的注意力已经从他身转移苏太后身,立刻加快语速。
“阿耶留在小朝堂的臣子不仅不听阿兄的命令反而试图挟令阿兄,还挑拨阿兄阿耶的情。我识破他们的诡计前去阻止,他们还对我动手。”纪新雪说完这番话就缩进新帝怀中,保证新帝的手掌碰不他鬓角的头发。
朝臣们听纪新雪越说越严重,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新帝愤怒的目光出言,“武安公主何必将罪名都扣在小朝堂臣子的头?您不希望己的食邑被削减也是人之常情,但万万不该擅闯小朝堂。”
纪新雪早就料会有人将他的行为扯食邑,他冷笑着望着说话的朝臣,条理十分清晰,“只你们不『逼』迫我阿兄,随便你们怎对阿耶请求削减我的食邑,你看我理不理你们?当真是为社稷的事,他们为什不己给阿耶折子,非在阿兄明确拒绝他们的情况下不依不饶?”
“阿耶!阿雪说阿兄早就拒绝了小朝堂臣子的提议,小朝堂的臣子给你的折子却说阿兄似在犹豫,他们欺君罔!”纪靖柔立刻抓住重点,中的兴奋几乎化为实质。
纪新雪暗给纪靖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精通各种小道消息的人,对文字信息格外敏.。
纪璟屿觉纪敏嫣在推他,苦笑着走新帝面前跪下。
“儿臣知阿耶赐给我等的封地食邑皆是阿耶的爱子之心,怎、”纪璟屿想他曾经生出将食邑还给嘉王的想法,愧疚的险些落下泪,咬牙道,“怎可能让阿耶伤心。儿臣听闻小朝堂臣子的话,立刻言辞激烈的训斥他们,不许他们再提此事。可惜儿臣从不知道小学堂臣子会每日给阿耶折,否则定会日日给阿耶问安。”
纪敏嫣跪在纪璟屿身侧,“小朝堂臣子对灵王阴奉阳违,不尊敬安武公主已是罪不可赦,竟然还敢蓄意隐瞒阿耶。此等佞臣不除,今后必会招来更大的祸患。”
纪靖柔纪明通牵着纪宝珊跪纪敏嫣纪璟屿身后,齐道,“请阿耶严惩佞臣!”
纪宝珊看了看左右的姐姐,慢了半拍才重复姐姐们的话,“请阿耶严惩『奸』佞!”
新帝的目光在儿们脸划过,『摸』了『摸』纪新雪的后脑勺,又看向朝臣,“欺君罔是何罪?”
“陛下怎能光凭小儿几句戏言,便贸然得出结论?如此偏听偏信,岂不是让朝臣们寒心!”蒋太后终究还是没忍住,重重的甩开苏太后的手。
纪璟屿抬头直视蒋太后的睛,“回太后娘娘,每日小朝会除了我与臣子,还有内监惊蛰金吾卫,他们都能证明我所说不假。”
蒋太后目光闪烁,不理会纪璟屿反而冲仍在新帝怀中抽噎的纪新雪发火,“哀家听明白了,安武不知从何处听说小朝堂臣子想向劝谏削减公主们的食邑,唯恐食邑变少,闯入小朝堂鞭打臣子在先,又怀恨在心,伙同灵王其余公主污蔑已经被关入大理寺的臣子。安武,你这般搅弄是非,可对得起陛下?”
始终未曾言语的崔太保反常的与蒋派站在同一立场,附道,“太后娘娘息怒,安武公主年纪尚小,不舍三千户食邑,突然慌了手脚才会频出昏招,可见是缺少管教。”
“阿雪迟早有万户食邑,怎可能将区区三千户食邑挂在心?”虞珩挡住蒋太后看向纪新雪的目光,盯着崔太保的锐利双中充满怒气。
崔太保心中闪过诧异,他已经从处听说襄临郡王安武公主的婚约,但从未见总是将襄临郡王带在身边的新帝提起过这件事,还以为只是谣言。
没想......婚约竟然是真的。
新帝收紧拦住纪新雪肩膀的手掌,目光幽幽的看向虞珩正对着他的后脑勺,忽然没了继续观察朝臣反应的兴致。
“了!”他打断还想继续说话的朝臣,“大理寺卿,欺君罔、言语挟持亲王、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大理寺卿收蒋太师的目光,垂着头道,“臣以为此事还有诸疑点有待商议,陛下不如等召见罪臣后,再......”
“莫岣,大理寺卿该当何罪?”新帝平静的移开放在大理寺卿身的目光,转而看向莫岣。
莫岣痛快的开口,“对陛下所答非问、左顾言他,该按大不敬处置。应官降三级,杖责五十。”
带领金吾卫守门的宣威郡主低道,“愣着干什,没听大将军的话?还不将原大理寺卿拖下去!”
怎一个个的都爹一样,半点机灵劲都没有。
金吾卫面面相觑,他们不觉得大将军的话有这个意,但郡主不会骗他们......短暂的犹豫后,金吾卫越过大门,走向站在百官中的大理寺卿。
郡主是大将军的儿,肯定不会理解错大将军的意。
站在百官中的大理寺卿发现从门口朝着他走来的金吾卫,吓得立刻跪地求饶,“陛下饶命!”
除了黎王、陛下、襄王废王们,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从金吾卫手中活下来!
大理寺卿跪下求饶后,莫岣默默闭准备呵斥金吾卫的嘴,投去赞赏的目光。
原本脚步迟疑的金吾卫瞬间步履如飞,郡主说的没错!
大理寺卿求饶了,陛下确实罚他!
纪新雪悄悄抬头,正觑见新帝嘴角若有若的笑意,顿时吓的将头缩回新帝怀中。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阿耶像真的生气了......
朝臣们万万没想,始终表现的很随的新帝居然会一言不合就让金吾卫抓人。
他们睁睁的看着金吾卫将涕泗横流的大理寺卿拖下去,才纷纷惊醒,出言为大理寺卿求情。
有人引经据典的赞美史对臣子礼遇有加的君主,暗示新帝效仿那些明君。
有人直言新帝随意处置大理寺卿的行为不妥,有暴君之兆。
还有格外缺心的人,竟然痛心疾首的询问新帝为何学先帝,换来莫岣白千里冰冷的目光,顿时安静如鸡。
......
新帝冷漠的勾起嘴角。
谁说他做明君?
“大理寺少卿何在?”新帝根本就不理会众痛心疾首的朝臣,看向大理寺卿原本的位置,再次问道,“欺君罔、言语挟持亲王、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大理寺左少卿乃是崔太保的侄婿,他收崔太保的『色』,硬着头皮道,“臣、臣不知道。”
“连律法都说不明白,你有何用?”新帝嫌弃的撇过头,“此等废不必浪费俸禄,罢......不,看你身形还算壮实,明日起去守城门。戎广,安排他。”
戎广不怀意的看了连连摇头的大理寺左少卿,大道,“是,陛下放心,臣必不会让他有偷懒的机会。”
大理寺右少卿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等待新帝的点名。
欺君罔,其罪当......
当什来着?
新帝的目光在默默打摆子的大理寺右少卿身划过,中闪过嫌弃,转而看向清河郡王世子,“律王叔,欺君罔、言语挟持亲王、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清河郡王世子顺畅答道,“欺君罔,其罪当诛,牵连三族。言语挟持亲王,视同挑唆,应当施以口刑,流放城。对公主不敬,应宫刑。陛下刚登基不久,应当施以仁政,数罪并罚,三族施以宫刑流放即是。”
纪新雪听着不停往耳朵里钻的‘宫刑’二字,忍不住夹紧双腿。
新帝没气的在纪新雪的肩膀拍了下,示意纪新雪老实些。
他对着清河郡王世子笑道,“律王叔所言甚是,便按律王叔的提议处理大理寺中关押的人。”
言毕,新帝目光定定的望着莫岣,直莫岣转身离开,才轻轻眨动早已酸痛不已的睛。
蒋派世家派的朝臣,包括蒋太后都对新帝失望至极,终于发现他们没办法用言语影响新帝的事实。
新帝看蒋太后朝臣们难看的脸『色』,糟糕的心情终于转。
他松开揽着纪新雪肩膀的手,起身走清河郡王世子面前,“偌大的大理寺竟然一可用之人,请律王叔帮我。”
没等清河郡王世子开口,始终默不作,存在极低的白千里忽然道,“官员任命需玉玺盖印,才能经过三省转向六部。”
清河郡王世子对白千里的话充耳不闻,立刻跪下谢恩,“臣为主分忧乃分内之事。”
新帝亲手扶起清河郡王世子,看向门口,正对宣威郡主的视线,他的目光顿了下,又往宣威郡主身后看,奈何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只能又将视线转回宣威郡主身,“宣威,你安排金吾卫每日护送律王叔去大理寺衙,大理寺中若是有不听律王叔吩咐的人,以欺君论罪。”
宣威郡主像模像样的行了个武将礼,“是!”
白千里被新帝赖的态度气得脸『色』发白,恨恨的撇过头去,冷道,“陛下若是事,臣先告退。”
新帝对白千里的礼视而不见,脸『色』却肉可见的缓,“小五不能白受这等委屈,再给他加一千五百户的食邑。其他人友爱兄弟姐妹,也加一千户食邑。”
蒋太后险些被新帝油盐不进且不脸的态度气昏过去,与蒋太师交换目光后,横着心沉下膝盖。
苏太后疾手快的架住往地跪的蒋太后,高道,“太后娘娘为过于想念先帝昏倒了,来个金吾卫送太后娘娘回宫。”
“我没昏倒,贱人!你......”
蒋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宣威郡主朝着苏太后『露』出满嘴小白牙,看去竟然有些乖巧,“您别累着,放着我来。”
话毕,宣威郡主已经将苏太后抗在肩,大步朝着凤翔宫的宫门走去,期间蒋太后头的九尾凤簪力脱落,在地摔成截。
新帝瞥了已经跪在地的蒋太师,中闪过嘲讽,高道,“金吾卫,送诸卿出宫,必将其安全送回府内。”
纪新雪跌坐在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陛下三’、‘陛下昏聩’的朝臣们被金吾卫拖走,头皮逐渐发麻。
他只是想将通过处理被关押在大理寺中的人,让朝臣们受皇室并不软弱,借此阻止越来越的人倒向蒋派世家。
是从哪步开始走歪?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朝臣指鹿为马,倒打一耙。
怎突然变成新帝为所欲为,朝臣能狂怒?
受头顶忽然传来的巨力,纪新雪熟练的伸手,接住掉下来的绢花发簪,可怜兮兮的对破坏他发髻的罪魁祸首道,“阿耶,我是不是闯祸了?”
在朝臣们心中,新帝似乎已经成了能与先帝划等号的人。
新帝哼笑,在纪新雪头的手又用了些力气,直彻底将纪新雪的头祸害成鸡窝,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你做的很,所以才额外赏你五百户食邑。”
“真的?”纪新雪面『露』迟疑,中浮现如同细碎星光般的惊喜。
见其他人都走过来,新帝在每个人的头都『揉』了下,连虞珩都没有逃过统一发型。
“不必理会这些酒囊饭袋的话,他们早晚都致仕。”新帝留下句意味深的话,潇洒的转身,走向等在另一边的苏太后苏太妃,完全不理会众人目瞪口呆的傻样子。
众人不知不觉围城一个圈。
满脸茫然的四娘子率先发问,“阿耶是什意?”
纪靖柔迟疑的开口,“阿耶不想用他们,所以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纪敏嫣若有所的点头,见纪宝珊始终垫着脚,伸手将纪宝珊抱在怀中。
“他们早些致仕也是事。”纪璟屿叹息道。
能在先帝手中留下的官员,除了混吃等死的本事,几乎个个都做着终有一日主弱臣强的梦。
纪新雪虞珩面面相觑,中闪过相同的担忧。
新帝觉得朝臣们早晚会致仕,朝臣们却不会这觉得。
‘早晚’个字,不知道引起少动『荡』。
纪新雪为这日发生的事担忧了几天,忽然想开,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焱光帝驾崩前更难。
只新帝不想被朝臣们掌控,迟早都会与朝臣们走对立面,最后的结果非是昨日那般,新帝仗着金吾卫为所欲为,朝臣们陷入能狂怒。或者朝臣们凭借‘规矩’、‘礼法’之类的词语束缚新帝。
朝臣们不仅会与新帝斗,还会与金吾卫斗,相互斗,让整个安都陷入尽的斗争中。
新帝只是省略了些没必的步骤,直接走最后一步。
从结果看,新帝并没有做错选择。
为金吾卫过于强势,始终在安没有离开的京畿诸卫也拥护新帝,能狂怒的朝臣别说是在宫门前跪请新帝收回成命,就算是在朝堂都找不撞柱死谏的机会。
几名做出尝试的出头鸟一例外的被金吾卫按在地,与仍旧被关押在大理寺,正在等待宫刑然后流放的人团聚。
随着朝堂的空位变,朝臣们逐渐找焱光帝还在时的熟悉觉。
他们放弃请求新帝改变主意,转而将目光放在新帝堪称空虚的后宫,请新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回想起焱光朝时的噩梦,朝臣们又发现了新帝的。
他们想讨先帝的时候,根本从下手。如今想讨新帝,起码知道新帝格外宠爱儿。
只有新帝血脉的外孙或者外孙,何愁新帝不看重他们?
新帝留下建议他广纳后宫的折子没有立刻表态,将心都放在了其他事。
十月初,新帝下旨恢复太学,从国子学翰林院抽调讲学博士,请三品以大员轮流太学讲课。
太学的规矩皆恢复建兴朝时的制度,学生除了皇子皇皇孙,唯有宗室后代,勋贵后代三品以官员的儿有机会进入太学读书。
宗室、勋贵朝臣纷纷按照建兴朝代的规定为儿们报名太学,总共只有三十二人获得入学资格。
新帝亲过目获得太学入学资格的人后,给每名皇子皇襄临郡王各名伴读的名额,特许他们的伴读也可以进入太学。
纪新雪虞珩商量后,选了李金环颜梦做伴读。
虞珩头一个名额选了张仪,第二个名额打算空着。
新帝却驳回了虞珩的折子,让虞珩将名额填满。
朝臣们听说虞珩有个空余的名额,想尽一切办法围堵虞珩,想拿这个名额。
曾经与虞珩同在寒竹院读书却与虞珩并不亲厚的施宇,也满脸热情的携带重礼找虞珩。
施宇运气不错,焱光帝的圣旨还能离开京畿道的时候,曾升施宇的父亲袁州刺史为浔阳府府尹。
按理说他已经是三品大员的儿子,理应有入太学的资格,但他的运气又差了点,为浔阳府已经不回应安的政令,他的名字在最后一轮被划掉了。
施宇不甘心不能离开安的日子,只能像见不得天日的虫子似的躲在住处,便找虞珩。
如果虞珩接纳他,他不仅能去太学,还能过与浔阳府不再回应安政令前的日子。
虞珩小与纪新雪抱怨施宇烦人,“我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他,他还来堵我的马车。可恨他身份特殊,不能让侍卫将他拖走。”
纪新雪稍作回想,竟然对与他做了三年同窗的人毫印象。
他反而对施宇的正在做浔阳府府尹的父亲印象比较深刻,当年让焱光帝深信不疑的‘神仙子’就是施府尹献。
“你想将最后一个伴读的名额给谁了吗?”纪新雪托腮看向虞珩。
虞珩诚实摇头,“没。”
他幼年时几乎没有与英国公府之外的人相处过,后来进入寒竹院,身边也只有纪新雪、李金环张仪。
虽然为了这个名额赶着携重礼拜访虞珩的人很,但虞珩见了东西,看送门的重礼只觉得麻烦,全都让公主府护卫原路送回。
“你帮我决定?”虞珩看向纪新雪的目光满是信任。
纪新雪懒洋洋的伸展背脊,觉双肩的酸痛发出难受哼唧,“行。”
从发现他钟娘子一样是喜欢吃且会吃胖的体质后,纪新雪就将练鞭重新捡起来,还特意让松年给他找了个师父指点。
偶尔可以出宫的时候,他还会带足侍卫去比京郊庄子更远的地方逛逛,观察地的农作百姓。
觉不仅小肚子神奇消失,体质也直线升。
可惜纪敏嫣忙着过目小郎君,纪靖柔说什都不肯离开安,说是舍不得新帝其实是舍不得的小道消息,纪璟屿虞珩被新帝指使的团团转,纪宝珊又太小,只有纪明通德惠公主能陪他出门。
刚开始的时候,纪新雪还担心纪明通德惠公主娇生惯养,见识过最破落的地方是猎山行宫中的寒窑雪洞,恐怕法适应真正的村子。
事实告诉纪新雪,不适应的人是他,体质升只存在于他的想象。
这次从村庄回来后,纪明通德惠公主仍旧精力充沛的处玩耍,唯有他腰酸背痛,险些没能继续坚持每日早起练鞭。
纪新雪深刻的意识,他从前觉得对村庄适应良,只是为他没有纪明通德惠公主‘会玩’。
虞珩见纪新雪面『色』痛苦,将手覆盖在纪新雪的肩膀,试探着用了些力。
“嗷呜!”纪新雪发出似舒服似痛苦的音,恨恨的道,“对!就是这里!力道再重些。”
虞珩的手顿住,发现纪新雪不满的催促,才又开始用力。
最初的疼痛后,纪新雪的喉咙处发出舒服的叹息,惬意的眯起睛,等肩膀的难受劲彻底过去后才睁开睛。
“,不用再按了,说说都有谁携重礼去寻你。”纪新雪利落的从软塌爬起来,换了个姿势倚在靠背,发现虞珩的耳后正红的近乎滴血,目光稍稍凝滞。
怎又过敏了?
从发现虞珩耳朵后经常红成一片,纪新雪就格外注意周围摆放的东西吃食,可惜至今都没能找虞珩的过敏原。
他唯有庆幸虞珩过敏时只是看着吓人,不会有明显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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