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2章太自以为是了

    桑絮才不要她的钱,涨工资跟从裴思渡袋里直接掏钱，区别大了去。
    前者当然高兴，后者她不敢要。
    “不要？”
    “不要。”
    桑絮听见裴思渡笑说“傻”,心想你给人送钱,你才是傻呢。
    “你刚才说你想我了,可是我们周五晚上才见过面。”桑絮煞有介事与她提聊天内容。
    裴思渡将车开得平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体验不吗？”
    “还好吧。”桑絮答得模棱两可。
    “‘还好吧’是什么思,你底想我还是不想？”裴思渡步步紧『逼』。
    桑絮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我好想睡觉。”
    桑絮转移话题的本事着不高明,眼底的黑和满脸疲倦让裴思渡不再开玩笑,“你睡会吧，了喊你。”
    桑絮觉得不该睡，睡了就好像把裴思渡当成她的司机,人家加班后好心送她回家,她却睡觉,算什么。
    然而这个念头还未被她咀嚼清楚,她就没了识。
    再醒来,是裴思渡温声喊醒她，“了,回家再睡。”
    桑絮早上在展会现场,晚上跑回公司加班，此刻在裴思渡车上。巨大的困乏感让她『迷』糊了半天才接上前的记忆，想起来这不是第二天，只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刚睡醒时的桑絮哪儿都难受,皱着眉头，很是痛苦，但看上去愈加人畜害，很好欺负的样。裴思渡爱怜替她解开安全带，将她额发理好，很自然在她脸颊上吻一，“很困吧？”
    桑絮冷不丁被啄，辜眨眨眼睛，她像一个娇气的孩，在被人呵护着。这种特别的感受汇聚成河，再被拧成一股热浪，从她心往四肢蔓延。
    大脑逐渐清醒，桑絮看了下窗外，脸『色』微变，“这不是我家啊。”
    裴思渡平静解释：“我家更近，这么晚了，把你送回家我再回来，都算第二天了。你不是不想我累着吗？”
    尽管她说得没错，桑絮还是觉得哪儿不劲，磨磨蹭蹭跟她下车：“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你李箱不是拖着呢嘛，在我家住一晚不要钱。”
    她见桑絮不太情愿，好心提醒：“你放心，有客房给你住。”
    桑絮闻言短暂纠结了下，“好吧。”
    各睡各的就很好。
    跟裴思渡在一起多久，她都免不了紧张。前在云城，裴思渡跟她躺在一张床上，桑絮总免不了想入非非。有时候什么都还没做，她就开始出汗，睡觉比跑『操』还累。
    来过裴思渡家里一次，这次再来，桑絮从容许多。
    反倒是裴思渡，在输入指纹时蓦顿住，反应过来，看向桑絮。
    桑絮暇看她，困得眼睛半眯着，讲话也懒散，“怎么了？”
    裴思渡摇头说没事，将人领进去，“快去洗漱了，洗完就睡觉，明早不能迟。”
    桑絮“哦”了声，将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内衣和睡衣，往上回吓裴思渡的客用卫间去。
    “当心一，别滑着。”裴思渡看她状态很差，眼睛都快阖上了，这样怎么。不放心追加一句：“门不要锁，有事就喊我。”
    桑絮检查了一遍手中的物品，确定连『毛』巾都没落下后才关上门。
    可以不锁门，但绝不会用着裴思渡。
    将她前灰『色』的李箱立起放在墙边，裴思渡在沙发上坐下来，整理脑海里的紊『乱』思绪。
    方才开门她才反应过来，桑絮上回做出反常举动的原因。
    彼时她害怕引火烧身，从桑絮家里逃开的理由是虞眠没有钥匙，需要借宿。桑絮当时一定信了。
    可当她跟自己回家，看见门上的密码锁，她一定当即就明白，自己骗了她。
    她没有声张，用了另一种手段来惩罚撒谎的人。
    桑絮看透了她的虚张声势和虚伪敷衍，所以才会在一直被动的相处里转为主动，『逼』她帮忙洗手，『逼』她脱衣服。
    她料定自己会喊停，所以肆忌惮。
    而自己也果然被她猜中。
    她根本不是不理智，更没有在美□□『惑』下放弃她的『操』守，她只是看破了眼前的局。
    裴思渡坐进沙发里，脸上原本挂着的温柔颜『色』不复存在，换成疲倦的面容。她工作压力不比桑絮少，尽管她在桑絮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为了能有时间陪她，她压缩了其余所有的休息时间。
    她处理事情必须更高效，才能抽出时间去谈一段不省心的恋爱。
    因此，是体力还是脑力，都是双辛苦。
    在她识自己撒了个不高明的谎，被聪明的桑小姐看穿后，一股浓烈的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最近太自以为是了。
    她不道应该庆幸桑絮没有当面戳破她并发脾气，还是应该担心，桑絮现在她的看。
    桑絮也许会曲解她的思，认为她不愿更进一步，是因为不够喜欢。
    桑絮持有怎样的看，可以肯定的一是，她近来时不时蹦出来语出惊人的话，并非是觉醒。她只是有恃恐，不怕自己当真，她在逗自己玩。
    反而是她裴思渡信以为真，以为桑絮喜欢她了一定程度，才会情不自禁。
    在一阵闷响声里，裴思渡惊得站起，立即往浴室跑去。
    副业带来一定收入的情况下，也会带来负担。譬如此刻，桑絮已经后悔，早道就昨晚回来，还不用加班，能好好睡一觉。反正店里收益拿大头的是封憬，她就是个混合伙人，这么拼命干嘛呢。
    负面情绪包围困得睁不开眼的桑絮，在花洒舒适的冲洗下，她缓缓眯上眼睛，识却还在活动。她边小憩，边以为自己没睡，只是闭目养神。等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就是睡着了。
    在这里睡觉太危险，她快速上冲洗沐浴『露』时，想着已经洗过脸刷了牙，就不护肤了，赶紧睡觉才是正事。
    在强烈的念想下，她睡过去。『迷』『迷』糊糊下，腿一软，头不客气撞向玻璃门。疼痛感和心悸让她迅速摆脱瞌睡，正准备站直，腿抽筋，狼狈磕在上。
    裴思渡迅速出现，打开卫间的门，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将花洒关了，蹲下检查桑絮哪儿伤着了。
    门被打开，水蒸气往外逃窜，裴思渡的睫『毛』上也沾染水汽，湿漉漉的，雾蒙蒙的。她眼睛里盛放着极度的担心，彷佛桑絮摔着，疼的却是她。
    桑絮本来还觉得疼，但被裴思渡近距离检查身体，羞赧便压过了疼痛。
    她将双臂遮在胸前，并住了腿，有些尴尬。
    第一次完完全全坦诚相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太丢脸了。
    她尴尬解释，“太困了，所以没当心。”
    “哪儿疼，跟我说。”裴思渡没有取笑她的心思，不敢贸然动她，怕让她的伤势更严。
    桑絮仔细感受了下，捂住磕的方，“头疼，腿疼，膝盖疼。”
    裴思渡吓得脸『色』惨白，“头磕哪儿了？”
    “玻璃上。”桑絮自感不是很严，疼会就好了，还好没把裴思渡的门撞坏。
    裴思渡问明状况，拿了条大『毛』巾盖在桑絮身上，然后将她抱起往外走。“我现在喊救护车。”
    桑絮瞳孔放大，认为她小题大做，“不用，没么严。”
    “不检查一遍我不放心。”裴思渡的语气很坚决，走进卧室，将她小心放在床上。
    这不是客房，而是裴思渡的房间。整体颜『色』偏暖调暗调，连灯光都是暖黄『色』的，床很软，躺上就困。
    桑絮拉着她的手撒娇，“真的，我连外伤都没有，只是摔了一下。你让我睡觉吧，我要困死了，明天如果身上哪儿不劲，我们再去医院好不好。”
    裴思渡急得脸上没有一丝笑『色』，试图跟她讲道理：“我想让你睡，可是你头疼不是闹着玩的。”
    桑絮不想理会，她疯了才会凌晨从床上爬起去医院，闭上眼睛，“睡了睡了。”
    说完便真睡过去，裴思渡轻拍她，她全然没有反应。连疼痛都能放下而选择睡觉，怎么忍心继续喊她。
    裴思渡恼恨自己不近人情，明明可以不让桑絮加班，可就是不想以公谋私，为她讨些舒适。哪有她这样的女朋友。
    桑絮今晚太困，暇多想，等她明早醒来一定会埋怨自己，说不定因为这件事不跟她续约。
    裴思渡低头看她许久，才下床去卫间拿来新的『毛』巾，将桑絮身上细细擦净，顺便再检查。
    水渍被『毛』巾吸去，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像幅复古的油画，桑絮的身材没比谁差，每处方都恰倒好处。腰背上的胎记，修长的双腿，精致漂亮的脚，裴思渡克制着杂念，擦得全神贯注。
    擦完将『毛』巾搭在一旁，检查她的伤势。她记得刚才桑絮捂头的方，在儿小心碰碰，没有破，也没有肿。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里找了找，按着上面的建议，小心翼翼『摸』桑絮的骨头。
    还好，没『摸』出不劲的方，桑絮睡得香甜，甚至没感觉疼。
    做完这些，裴思渡替她盖好被，自己才去洗澡。睡前不忘帮桑絮涂上护肤品，连唇膜都没落下。
    然后她睡进去，搂住不着寸缕的桑絮，亲亲她的额头，累得迅速入眠。
    昨晚两个人折腾得筋疲力尽，这一觉睡得香甜且满足。
    闹铃响起，睁开眼的桑絮先是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紧接着发现自己袒胸『露』『乳』，跟着发现自己膝盖还在疼。
    恨不得昏死过去，永远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