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来是笨蛋

    菲利浦直接去翻资料，把当初赫丘里给他们的行事历翻出来贴到静的面前。
    “恭喜你小静，下下礼拜。”
    “好！只要在那之前收工就可以了吧。”
    “你办得到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嘛。一起复习功课是个好主意吧，听你的说法，瓦列斯应该还满聪明的。”
    “呜呜呜呜呜……”
    静开始头痛起来，不过她也没想到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用菲利浦的计划了。
    事不宜迟，早点解决还有机会不用考试。这么打着如意算盘，隔天第一节的下课，静就拿着课本冲了上去。
    “老师！我才刚转学过来，有些进度跟不上的问题想要请问一下……”
    “啊？去问罗梅洛。喂，罗梅洛，片仓不懂的部分你负责教她。”
    “诶？可是我放学后……”
    “你放学后也没事吧，既没有社团也没有打工。反正你要学习，教人也是学习的一环，对你会有帮助，可以吧？要是片仓考不及格，你就死定了。”
    级任老师加重了语调，眼神不容瓦列斯反抗。
    “……我知道了。”
    （好。）
    和静所想象的一样，这个级任老师烂透了，麻烦的事都会丢给学生，或是说瓦列斯。虽然对瓦列斯感到有点抱歉，不过为了争取多一点跟他相处的时间，只好这么做。
    “那就拜托你了，罗梅洛。”
    静转向瓦列斯，露出得意的表情。
    “……”
    “你差不多一点！”
    生气的不是瓦列斯，而是另一个同学桃乐丝，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气急败坏。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想对瓦列斯做什么？为什么要用尽方法把他绑在身边！”
    “喔呀，你为什么要生气？”
    静闭着一边眼睛，面容和善地说。
    “这不是你们最擅长的战斗法吗？现在斗不过我，就开始发脾气了？我可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用喔？”
    “你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瓦列斯为了奉陪你那个无聊的行程，每天晚上可是──”
    “好了。”
    瓦列斯挥挥手，打断愤怒的桃乐丝。
    “这次是我们输了，就坦然接受吧。不过片仓同学，我可以教你，但我不见得是一个好老师喔。”
    “没关系，就算不是一个好老师。我相信你也不会乱教的。”
    “……因为我是善人吗？”
    “不是，因为你是罗梅洛。”
    被这种直球打到，瓦列斯也不禁尴尬起来，别过头，深吁一口气。
    “……那片仓，下礼拜就是考试，我们开始学习吧。”
    “好啊，去哪里？”
    “就在这。”
    瓦列斯转过自己的桌子，和静的并在一起。
    “只是要书吧？不管到哪应该都可以学才对，对吧。”
    说完，瓦列斯把静的笑容还给她，心情愉快。
    （……被摆了一道。）
    至于静，只好也把桌子转过来，拿出课本。周围的人因为好奇而纷纷观望，成了完全不可能培养感情的状况。这样下去，难得到手的机会会溜掉，而且还是一连好几天。
    静还在考虑的时候，好几个人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摊开课本。
    “我们偶尔也想学习一下，不介意吧。”
    是卡罗，还有平常他的几个朋友，他以挑战的眼神看着瓦列斯，同时静发现一张纸条放在她桌上。
    ——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就帮你这次。
    （感谢。）
    “……老师要我帮忙的，只有因为转学而赶不上课业的转学生，我想并不包括你们。以我一个学生的力量，不可能帮助这么多人。”
    “真敢说。你不是都在看大学教科书了吗……”
    卡罗很快就火起来，看到他的样子，静按住他的肩膀，示范正确的做法给他看：
    “没关系。罗梅洛只要帮助我就可以了，其他人如果问我不懂的，我也会一并请教的。”
    “喔喔……”
    卡罗看起来都要鼓掌了，他好一段时间没看到瓦列斯摆出像这样的苦瓜脸了。
    “哇靠……”
    瓦列斯抓了抓自己的脸颊。
    “饶了我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陪你们到六点而已。倒是你们，如果不是真的要读书的话，就不要来浪费我时间。”
    “那就交易成立了。”
    静满意地点头，开始把物理拿出来，翻开第一页。
    “那罗梅洛，我马上有个物理的问题要问。有关这里写的例题，虽然说我知道左边球的质量要带进x，但是这东西没办法解吧？这是二次耶，那要怎么做？”
    “嗯？”“哈？”“咦？”
    疑问的声音不是从瓦列斯口中发出，而是坐静旁边的其他能力者。
    “……我说片仓同学，我应该说了，如果不是真的要学习的话，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诶？”
    被冷冷回这么一句，静不知所措——她是很认真地在问。
    瓦列斯看到她的反应也愣住了，静静流下冷汗。
    “……难不成，你是真的不会？”
    “呃，二次耶？为什么可以解？方程式不是只能解一次的吗？”
    “这不是物理问题是数学问题了啊……”
    瓦列斯抱头哀号，要是静的疑问是真的，那他就得从头教起──从高中一年级的进度开始。
    其他人也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她。
    “片仓，难不成……”
    “是笨蛋吗？”
    “笨、笨蛋！？我才不想被你们说笨蛋！哪里笨了啊！反正又用不到！用不到才没有学而已，嗯……”
    静慌张起来，努力反驳，只不过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这也没办法，由于长年的特殊生活，她几乎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所学的东西也都以实用为导向，例如说语言和历史，甚至还会一些机械。
    可是对于一般不会用到的数学，几乎一窍不通。
    “会这么说的通常都是笨蛋不是吗……”
    “哇，这不是普通的二次方程式吗……”
    “看来不用我们问了，光片仓一个人就够把瓦列斯烦得忙不过来了。”
    “没那么糟糕吧，没那么糟糕！题目的意思我都知道的喔，只是我不会算而已！”
    “那就够糟糕了。”
    瓦列斯还趴在桌上呻吟，随后双手猛拍桌子。
    “够了，计划变更。片仓同学跟我去书，照这个状况，你们几个我根本没空管，别来捣乱。”
    “要……去哪里？”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反而是静害怕起来，瓦列斯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