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day22
    步惊云的病房。
    “云，你醒了。”止戈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你醒了，为什么你不叫醒我们？”辜战说道。
    “因为，你们很可爱啊，就好像是七个小矮人，外加一个护卫，这么有趣的画面，也不知几时还能够再见，当然是要多看几眼啊。”步惊云笑着说道。
    “我们是七个小矮人，那你是什么？”雷婷不服气地问道。
    “你说呢，我肯定不是公主，那我当然就是王子咯，你这么爱生气，那你一定就是那个爱生气对吗？”
    “嗯，小戈是糊涂蛋、战是喷嚏精、嫣嫣是害羞鬼，万均是瞌睡虫、裘球是开心果、灵龙是万事通还有点不小做护卫，可惜，少了白雪公主，不然就完美了。”步惊云一一点名后，叹说道。
    “好了，你别在那里胡扯，我问你，演奏会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裘球被牛屎砸到，你也不理，一整夜都不回家，打电话给你又不听，第二天早上居然出现在教室里，还莫名其妙生了病，让我们担心了你一整夜，又让我们照顾了你一整夜，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不然休想我们再理你。”雷婷说到后来连威胁的底气都没有。
    果不其然，步惊云就开口说道：“那好，慢走，不送。”
    看他们一动也不动，步惊云又说道：“king不是代表你们说不再理我的吗？为什么还站在那里不走？走啊，我又没有一定要你们理我。”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到底在找什么，你在找那头长着翅膀的牛，对不对？”雷婷说道。
    “长着翅膀的牛？”男生们都是一脸疑问，世上，真的有那种牛吗？
    “长着翅膀的牛，那它岂不是神牛，惊云，它可是神哦，我们不能够伤害它的。”裘球劝说道。
    “哼，该死的牛，会飞很了不起吗？耍了我一整个晚上，它最好是不要让我给逮到，它如果会说话还好，不然，就别怪我当场给它上烤架，连骨头我都不会放过，拿来煮汤喝，到时候它就不是神，而是一头，被我给吃干抹净的牛。”步惊云仿佛好似在说宣言般地道。
    “不就是让你追了一个晚上，有必要吃了它吗？”虽然裘球和雷婷都是牛屎的受害者，但作为一个看过神牛的目击者，雷婷还是忍不住要帮它说话。
    “干嘛，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吃过肉吗？就算你们现在改吃素，也改变不了你们曾经吃过肉的事实，所以不要跟我说什么残忍。只要在它上烤架之前，我先给它来个一刀封喉，让它死得不那么痛苦，就算是我做厨师的慈悲。”步惊云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跟一头牛生气呢？它……它可是神耶，我不相信你真的会想吃了它，我不信。”裘球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裘球，你就别听他乱说，其实他，只不过是想和那头牛说下话而已，不是真的想吃了那头牛。”抓到他话里重点的花灵龙缓缓地说道。
    “所以，就是为了和那头牛说话，你追了它一整晚？”中万均结论道。
    “你到底想要和它说什么？”辜战不解问道。
    “小戈，你可以不要再抓了吗？从刚刚你睡觉，到现在，你的手，就一直没有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步惊云突兀地问道，很显然，刚才的问题，他并不想回答。
    “蛤，没……我……我之所以会抓住你的手，是因为，我怕它又会烧起来，对……对，是因为我怕它又烧起来，所以，我才会一直抓住不放，你…你们别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止戈语无伦次地说道。
    “可是，你的心跳可不是这样说的哦。”只见他抓住止戈的脉搏，“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哪有，”止戈急急把手抽回，反驳道：“你怎么不说，你到底想和那头牛说什么，说我有事瞒着你，是你有事瞒着我们还差不多。”
    听完止戈的话，步惊云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也对，兄弟之间，贵乎坦诚。”
    可他接下来的话，虽犹如水般的平静，但说出来，却如冰一样冻人。“既然，你非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那以后你的事，我就不问。我的事，也请你不要多问。如果你不相信我，以为我有什么阴谋，非要问我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到此为止吧。”
    “不要，拜托，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止戈在心里纳喊道，只见他一直在颤抖，似乎被步惊云的话给冻着，辜战看不下去，连忙过去扶他一把。
    而他，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地诉说道：“战，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云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和我说话，我根本没要和他分清楚什么，也没说我不相信他，更加没怀疑他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他要到此为止，我不要和他到此为止，我不要，战……你帮帮我好吗？”说完，止戈就流下了两行清泪，倒在辜战的臂弯。
    “步惊云，你快给我向小戈道歉。”辜战命令道。
    “你确定？”步惊云问道，然后他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小戈，你过来。”看到止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道：“要和好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掉任何眼泪，就算是一滴也不可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拭去止戈的眼泪，然后问，“知道吗？”
    止戈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有努力把眼泪都给吞下，然后，点头表示知道。
    “我记得，某人好像曾经说过，爱，就要勇敢的大声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一次，也要试多十次，十次不可以，就试一百次，怎么轮到他自己时，这么快，就下定论了。”花灵龙悠悠地说道。小说娃 .xiaoshuowa.
    “我承认，我对小戈，是有那么一点动心，但还不至于到达那种程度，真要喜欢上了，那就另当别论。灵龙，不要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够刺激得到我，想耍我，这一招是不管用的。”说完，步惊云在心里继续道：“再说，我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定论，而是在给我和止戈打的预防针，连这都听不出来，还敢跟我高谈阔论。”
    “好了，你们是时候该去上学了，不要跟我说什么请假，我的病假可不包括你们，还不赶快去，不要想拿我做借口不去上课，尤其是你，学生会长。”步惊云特意指名裘球，强硬地说道。
    他们前脚才刚走，李知蓉后脚就喊道：“小天，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对止戈，真的动了心？”
    乐天：“是有那么一点，真的只有一点，想多都没有的那种一点。”
    “小天，你难道不知道，一点加一点，很快，就会有很多点的吗？”李知蓉一边暗笑，一边说道。
    乐天：“真要到那时候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了，既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你在找牛，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一起找？”李知蓉问道。
    乐天：“你难道忘了那头牛的传说吗？万一被雷婷知道了，又让她想起第一次被牛屎砸到时，身边的人是汪大东，不是中万均，你说到时候该怎么办？”
    “难怪……之前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你都不肯说，我还以为是你变小气了，小天，我错怪了你，对不起哦。”李知蓉恍然大悟地说道。
    乐天：“算了，今天是辜阿姨拿检查报告的日子，我早上传简讯给她，让她到医院时再打给我，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到了。”
    “小天……”
    乐天：“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唉，真正会有事的是她好吗？算下来这已经是第二摊，还有一摊在等着她，她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她的感情真的会被榨出来的！”乐天在心里面想完后，就一直叫自己冷静，呼吸，冷静，呼吸。
    没过多久，辜妈妈还是来了。
    “阿云，你的病好一点了吗？”看着身穿医院病服的步惊云，辜妈妈问道。
    “阿姨，我的病早就好了，不信你摸摸，看看我还有没有发烧。”步惊云一边说，一边拉起辜妈妈的手往他的额头摸。
    “你没事，阿姨就放心了。”听到辜妈妈这么说，步惊云笑了笑，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你难道忘记了，我还要陪你去看检查报告的。”说完，就安慰道：“不要怕，我们走吧。”
    “你好，请坐。”医生安顿好辜妈妈以后，接着就说道：“辜女士，检查的结果证实，你得的是肺腺癌。不过，还好发现得早，肺部的肿瘤，只有0.7厘米，没有淋巴以及远处转移，手术是最好的疗法，我建议你，趁早切除，康复的机率也会越高。”
    听到要动手术，步惊云就感觉到辜妈妈的手紧了一下，“我只想知道，手术后，她可以完全康复吗？”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他之所以会问，也是为了要让辜妈妈安心罢了。
    “如果照顾得好的话，完全康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医生回答道。
    “那它复发的机会呢？”步惊云又问道。
    “这个，就很难说了，即使手术时肿瘤非常小，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所以爲了减少这一种的情况发生，手术以后，每三个月都要到医院复查，一直到五年后，就可以不用复查，但是爲了保险起见，每年的健康体检还是要做的。”医生回答道。
    “当然，病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乐观和积极的态度，才能够跟病魔对抗。”似乎是想安慰辜妈妈，医生又继续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很幸运。因爲肺腺癌不同于其他能早察觉的癌症，目前发现肺腺癌多属于中晚期，你能够在这麽早期就发现，真的要谢谢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他对你特别关心，也不会带你来做检查，你应该感到欣慰和开心才对。”
    “医生，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孩子的同学，也不知道我那孩子上辈子修的是什么福，才会认识到他。”辜妈妈道。
    “哦，那令千金有福了。”医生赞完，步惊云马上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了，此时的辜妈妈又怎么好意思说她的孩子是男的，不想让医生误会他们的她，唯有尴尬的笑着点头称是。
    “阿姨，你什么时候把令千金嫁给我，我保证一定会很疼他的。”辜妈妈被步惊云的一番话给逗笑了。
    “会这麽笑，就对了。关于手术的日子，我建议你们是越快越好，最好在一个礼拜以内，最迟不要超过一个月。这段时间，最好是不要吸烟喝酒，不要吃霉烂变质的食物，少食腌制食品，进食的时候，要细嚼慢咽，不要吃过烫食物。每日要多吃水果、蔬菜、粗制谷类。一会儿，护士会给你们拿一份，由我们的营养师整理出来的菜单，你们照着吃，大致上就没问题了。”医生说道。
    “好的，谢谢你医生。”
    “阿云，走，我们去付钱。”辜妈妈挽着步惊云的手，边走边说，怎料他却说道：“嗯哼，未来的岳母大人，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的吗？所以，你现在除了决定几时做手术，还有相信你做完手术后就可以陪阿战久一点，其他的，我通通都不准你想。什麽时候跟你的阿战说，也由我来决定，我来跟他说，那你就不会有压力，相信我，一切我都会帮你搞定的。”
    “呐，我不准你哭，要笑，记住，笑容才是对抗病魔的最好办法，难道你忘了，令千金还在等你回家，不是吗？”说完，步惊云又继续逗她道：“阿姨，你最好回去多想想，要怎么给令千金打扮，医生看了才不会变傻，不然，我可是不会去看你的哦。”
    “那怎么行，顶多，到时候我就跟医生说，那只是一场误会，不就可以了吗？”辜妈妈反对地说道。
    “也对，真的很难想象，战穿女装的样子，那直筒型的身材，加上一张臭脸，怎么扮都是难看。”然后，他就做投降状说道：“阿姨，我看还是算了，令千金，我无福消受，还是做回兄弟比较好。”
    “好了啦，不闹了，快回家吧，令公子在家饿着肚子等你呢。”步惊云一直送辜妈妈到医院的门口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