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的煎蛋和培根糊了。”
    厨房传来食物烧糊的味道，艾伦才想起自己还开着火。
    许诺拖着行李箱想要趁着他去关火的时候离开。
    谁知这大门竟然上了锁。
    许诺：“……”
    她突然想起来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艾文把门锁住的事情。
    “夫人。”艾伦处理了厨房烧坏的食物，走出来，看她尝试着打开大门，劝道：“没有钥匙您出不去的。”
    许诺：“……”
    “这门每天都锁？还是你们昨天锁的？”
    “为了您和少爷的安全，这门每天都锁。”艾伦点点头，“早上您想吃什么？”
    果然是早有准备。
    他们一开始就怕她跑了！
    知道艾伦不可能放人，许诺泄气的拖着行李箱坐到沙发上：“你看着做吧。”
    没一会儿，艾文也起床了。
    艾伦和艾文平时都睡在一楼，她和沈辰星睡在二楼。
    见到许诺，艾文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早安，夫人。”
    “早。”
    艾文双眼自动忽视了许诺身旁的行李箱。
    门口有一面全身镜，他站在镜子面前，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熟练的给自己打了个领结。
    下一秒，他拿起门口挂着的一堆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大门。
    许诺：“……”
    她感到智商和眼睛受到了无声的侮辱。
    艾文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反锁上。
    许诺气的踹门：“你把门给我打开。”
    貌似大门隔音效果很好，艾文没有听见。
    她气呼呼的坐回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辰星从楼上下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就要往她怀里扑。
    人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许诺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沈辰星甚至把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含糊不清的问安：“诺诺，早。”
    少年没有彻底清醒，声音又软又乖，叫人无法抵抗。
    “早。”许诺用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沈辰星看到一旁的行李箱，问：“艾伦和艾文要出差？”
    许诺说：“这是我的。”
    少年的困意全都被这句仿佛施有清醒魔法的话语驱散。
    “你要走？”
    “嗯。”
    “为什么？”
    他对她不好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没做到位？
    许诺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借口离开。
    在面对沈辰星这张脸的时候，她真的很无奈，他无辜的面孔，让她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诺诺。”
    沈辰星见她不说话，主动出击：“你不喜欢我吗？”
    “我没有，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成我的……弟弟。”
    许诺可疑的停顿让沈辰星警惕起来。
    他觉得，她第一个想说的称呼肯定不是弟弟，但他又想不出来别的可能。
    许诺只觉得尴尬。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把沈辰星当成自己的“弟弟”或是“儿子”，哪里会对他产生什么男女之情。
    面对这么一张谪仙般的面孔，她是真的不敢生出什么邪念。
    这样的人儿就应该做被众多星星捧着的月亮，而不是硬把他从天上拉到凡俗里。
    沈辰星沉默着，就这么盯着她。
    许诺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
    “早餐做好了，来吃吧。”
    关键时刻还是艾伦来解了她的尴尬，她率先站起来：“先去吃饭吧。”
    艾伦重新煎了鸡蛋和培根，还做了拌面，以及每天雷打不动的一杯牛奶。
    这顿早餐吃的很安静。
    艾伦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火速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拿上给艾文准备的那一份离开。
    偌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看着少年不慌不忙用叉子优雅的卷起面放入口中，许诺想到了昨天晚上他们接吻的那一刻。
    她全程处于被动和发懵状态，完全没有料想到少年会亲她。
    许诺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少年吃完的时候她才吃了一点。
    沈辰星看着她盘子里没怎么动过的食物，有些不解。
    他清楚的记得她的喜恶，出现在她面前的每一道菜都不会有她讨厌的东西。
    所以只能是——“你有心事。”
    “嗯……”许诺觉得还是把话说开的比较好，“抱歉，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这里很安静。”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出去住，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艾文和你说什么了？”
    “……”许诺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算了，你要走的话，就走吧。”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希望人离开。
    沈辰星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许诺也没再愣着，在看到钥匙的时候饭都没心思继续吃了，拿上钥匙就要离开。
    少年没有做任何的挽留。
    沈辰星一直等到庄园再次恢复以往的平静，直到风中没了她的气息，都没见到她回来。
    少年耐心的等了一天，还是没能等见她。
    艾伦提前下班回来给他做饭。
    看到开门的是艾伦，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对神明眷顾的祭司发出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
    “我向你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骗子。
    绷了几天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血气从胸口上涌至咽喉。
    昏迷前，他只看到艾伦向他跑来。
    “大人！”
    艾伦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很健康的沈辰星突然吐了许多血，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他慌忙掏出手机给艾文打了个电话，并将少年抱回了屋中。
    在给他擦去身上沾染的血污时，艾伦看见他左手手心的那只眼睛。
    只看了那么几眼，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没能想到，在漫长的岁月蹉跎之后，大人还是选择了这种折磨自己的献祭之术，只为能和夫人真正相守到白头。
    许诺在他身旁的时候，他还能压制住。
    她走了，大人整日心情低落心不在焉，容易被这邪术侵蚀。
    “艾伦。”
    沈辰星缓缓醒了过来。
    “大人……”
    “这件事不要告诉艾文。”
    “为什么？”
    “这才刚刚开始，我不想看到他这么早就耷拉着脸，好像我死了似的。”
    “好。”
    “艾伦，我真的很想和她一起到白头。”
    而不是只和她相守短短几年。
    “我知道，您和夫人会白头偕老的。”
    －－－－－－题外话－－－－－－
    剧场一：
    许诺：我是瞎子。
    艾文：……
    艾伦：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辰星：？？？
    剧场二：
    沈辰星：你敢拿钥匙，你完了，你腰废了！
    许诺：小黑猫你很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