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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那……你有什么感想?”
    连自己都想反驳这是什么烂问题。
    还能有什么感想,除了反感之外还会有什么感想啊。
    然而贺甜却……
    “呵呵……呵呵呵呵呵!”
    ……彷佛是个征服了世界的坏女王。
    正当路兰想跟她一起啊哈哈哈!哈哈笑着蒙混过去时,贺甜用手随性地撩起一头长发说道:“那是当然的嘛!是啊……对啦!是啊……没错,对吧?”
    维持着高声大笑时的姿势,贺甜的动作开始不自然地尴尬起来。
    现在的她一半是坏女王,一半。
    “既然都开始交往了,那……当然嘛,会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我懂!可是啊,那个啊,只是啊……”
    贺甜手上抓着包包身体往后退。
    一点一点缓缓地,只靠脚微妙地移动。
    「……那种事情对我来说,必须是自然的。如果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就是很美好的……我不是很懂那种事啦,可要是真的要做那种事了,我真的不是很懂喔!但那一定很美好!可是!只是!总之!一定要自然而然发生!」
    在彷佛脑血管都要断掉似的一口气语无伦次说着的贺甜面前,路兰除了点头之外,也只能一句一个「是!」的应答着。
    「……在巴黎!」
    闻言,路兰擦差点摔倒。
    要是世界上真有哪对情侣能自然而然的去巴黎做那件事,那倒真的太厉害。至少,路兰就没办法自然而然的去巴黎。毕竟首先得自然而然的去一趟都厅,还得自然而然的取得一本护照,才能自然而然的开始这件事吧。
    明明刚才还在步步后退的贺甜,这下却又垂下两道八字眉,滑着步子靠上前来。
    「……这是我的梦想。第一次和男生演变成那种事态的时候,地点绝对要在巴黎。巴黎,恋人们的城市。在能望见艾菲尔铁塔的小旅馆里……和打从心底爱着的人……度过命运的一个夜晚。」
    「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对!自然而然发生的。」
    漂亮的眼眸带着祈求的眼光凝视路兰,贺甜突然攀了上来。
    「喔喔……!等、等等,贺甜……同学……」
    嘘——是什么意思?叫我别说话吗?在贺甜拥抱的状况下?
    凝视着路兰的右眼和左眼,贺甜美丽的双眼闪着光。
    「……我不想做出随随便便的事,我们必须是一对完美的恋人。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接着,她在路兰的下巴亲了一下。
    「啊啊啊……」
    路兰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种近乎麻痹的感觉贯穿全身。
    那张脸就在眼前不到一公分的超近距离。
    「……要去蛋糕店了吗?」
    贺甜发出询问。那甜美佣懒又性感的声音叫人如何抗拒。
    「……好……」
    像个被控制的傀儡,路兰移动双脚走向玄关。机械性地套上鞋子,等贺甜脱下他的袜子换上凉鞋,走出玄关,朝钥匙孔里插入钥匙,转动。
    「……我……可能会死……?」
    真的。一边走在走廊上,一边如此低语。按下电梯按钮,贺甜一脸脸开心的模样回头望向路兰。
    「那就死在巴黎吧,我会迷死你的。」
    「要怎样,才能去到巴黎呢……」
    「买机票就能去啦。」
    「想买,我好想赶快去买……」
    「艾菲尔铁塔在等着我们唷。」
    「艾菲尔~我的艾菲尔……」
    电梯门开了,钻进去,正要按下关门按钮时。
    「等一下等一下!」
    一个小个子人影从同楼层的不知哪间房冲进电梯,再差一点点,就会被电梯门夹住了。令路兰和贺甜瞬间呆住的原因,是她嘴上还叼着根烟。仔细一看香烟还没点火,不过她手上抓着打火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拚命连按电梯的关门钮。
    沉默了一下,不禁和贺甜四目交接。
    第一次在这里遇到邻居,没想到似乎是个有点危险的人物。
    光看外表,她穿着黑色运动长裤,黑色的单薄t恤。从海滩凉鞋里露出的脚趾甲也涂了黑色的指甲油。身材瘦小得像个小学男生。勉强还能辨识出她其实是个女生,是因为在刚睡醒的凌乱黑发下,露出的是一张五官意外美丽的脸庞。像孩子似的没有化妆,苍白的脸甚至给人不健康的感觉。
    三人尴尬共处的密室,缓慢地朝一楼下降。
    「……你们两个干嘛啊?」
    小个子女生突然开口,吓了路兰一跳。大概是指为什么要盯着她看的意思吧?
    「哈,果然是在交往,哼。」
    被轻蔑地这么一笑,让人更加困惑了。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低下头。贺甜也不知所措的躲在路兰肩膀后面的阴影里,抬头看着天花板角落。
    「当我空气啊?」
    到了一楼,那人臭着脸这么说着走出电梯。一走出公寓门口便很快地将手中的香烟点燃,并大口喷着烟圈离开了。
    「……那人是怎么啦?」
    「谁知道呢。有点可怕耶。」
    路兰和贺甜踏上和奇怪的邻居相反的方向,姑且朝商店街走去。
    就这样,拖拖拉拉,拖拖拉拉的。
    不但继续逃避着琳达,也逃避着靠近祭研聚会的那张桌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
    这段期间,和贺甜去了动物园约会,在大学里也每天碰面。至今仍被双亲扣留信用卡的贺甜无法再喝上瘾的星巴克咖啡,虽然有点不方便,但学生情侣的约会只要手牵着手散步就够开心了,路兰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和贺甜两人独处的时间增加之后,和男友人在一起的时间相对的减少了。就在感到自己对柳真和二次元君不够义气,而有些惭愧的情形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很快的,京城迎向了六月的来临。
    即将入梅雨季节。
    就像贺甜说的「这是蔷薇的季节喔」,路兰住的公寓附近,住宅区里到处都开满了颜色鲜艳的蔷薇花,甜美的香气四处熏人。
    有时气温一口气攀升到超过三十度,隔天又突然下降到接近十五度。彷佛是想让京城居民早点适应夏天热地狱温差大考验。
    路兰心想,这是迎向下一个季节来临的助跑动作吧。
    一会放晴,一会下雨,一下热,一下凉。该穿什么衣服出门都难以决定,更无法穿上琳达送的newbnce球鞋。
    路兰曾好几次偷偷窥视琳达的身影。在路兰看来,琳达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过着她普通大学二年级生的每一天。只是,她不再传简讯来了。路兰持续着和祭研的学长姐一直没有碰面的生活,但之前早已决定好的练习日却一天天逼近了。
    虽然露面参加练习很尴尬,可是社团里就只有两个一年级,若其中之一请假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路兰如果缺席,贺甜也会觉得奇怪吧。
    这样下去不行。对琳达而言也太过分了——路兰知道,自己对她所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然而,愈是一天一天的逃避,那经过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断加重着罪恶感与尴尬,让路兰的脚步愈来愈沉重。
    该如何是好,这个疑问也随着时间的经过,转变成「早知道就该如何如何」的痛苦与后晦。
    如果能回到某一时间点重新来过,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优柔寡断再次造成这种事态。可是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时间只会往前走,不会后退。
    和贺甜共度的快乐甜美的蔷薇色时光彷佛毒品,让路兰贪婪地只想享受更多。为了获得这美好的时光,付出的交换代价就是背负愈来愈沉重的心理压力,而且一定再过不久就将演变为无法挽回的局面,成为路兰背负不起的重担。
    再这样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不久之后时间:
    「路兰同学?」
    ——铁定就会停止了吧。
    「你的手机是不是在响?」
    「……咦?真的耶。可是这号码我不认识。」
    第二节课刚结束,在和贺甜约定会合的大讲堂后门附近。
    从裤袋中取出手机,路兰歪头看着来电号码,那是个毫无印象的手机号码。
    「那最好不要接吧,很可疑耶。」
    穿着橙色的鲜艳洋装,脸上描出一对美丽眉形的贺甜摇着头说。
    今天的她将长发梳起编成发辫盘在头上,白皙的额头全部露出来,虽然没有戴发圈,耳朵上挂着的大颗钻石耳环依然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别管了,我们走吧!今天午餐吃什么好?一样去学生餐厅吧?我该选今日特餐a还是b好呢。」
    「喔喔喔等一下,语音信箱里有留言。」
    跟在撒娇嚷着「我们走嘛~不然我们最喜欢的角落位置要被占走了啦」并拉住路兰手臂的贺甜背后,路兰一边听着语音信箱里刚才打来的对象的留言。
    听完之后不禁大喊「什么?」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一位女的打来的电话,她自称是路兰所住公寓的管理员,留言内容是「路兰先生所住的房间隔壁阳台发生漏水意外,想请您确认室内是否有泡水状况」云云。
    「呜哇,糟了,真的假的……太惨了……」
    「怎么了吗?」
    「我隔壁的房间漏水,可能连我房间都泡水了!呜哇,对不起!我得先快点回家一趟!」
    「咦?不会吧?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不用了,贺甜同学等一下第三节还有课吧?你去上课!我会再传短信给你!」夜夜中文 .yeyezw.
    电视、电脑、周边配置的电线……想着家里那些不能弄湿的物品,路兰朝贺甜挥挥手,立刻冲了出去。越过大厅,穿过入口处的玻璃门,奔跑在温暖的正午天空下。
    要是房间真的受损,势必要和租屋契约人,也就是路兰的父母联络。说不定早就已经联络了。但路兰也没有勇气打电话问父母「听说了吗?」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增加父母的担心。尽管发生这种事,实在一点也不是自己的错。
    跑到车站,冲上车,直到抵达离家最近的一站为止,心情都一直七上八下。一踏上月台就又开始奔跑,穿过验票口,奔入住宅区,冲进面向街道的公寓大门。
    搭乘电梯上四楼时,公寓的样子看来一如往常,抓着家门钥匙踏上四楼走廊时……
    「……咦?奇怪?」
    「来了来了。他真的来了!」
    挡在狭窄走廊上的,是一个全身黑的人物。
    注册商标的中分漆黑短发,脸上的大浓妆。镶有庞克风格铆钉的颈环。印着骷髅头图案破烂坦克背心加上超紧身黑色牛仔裤,配上一双橡胶厚底靴。瘦巴巴的身躯上有气无力的背着一把吉他,吉他盒上贴着图样叛逆的贴纸。嘴上叼着一根外国牌子的香烟,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某少女漫画中的主角人物。
    「你是娜娜学姐……吧?」
    ——据说,她穿成这样,并不是在玩角色扮演。
    「你这家伙,上次竟敢把我当空气?我们明明曾经是站在相同舞台上的伙伴。」
    「咦?上次是指什么时候……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娜娜学姐微睁着目光犀利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路兰。没错,眼前这位就是今年春天结识的,同一所大学的三年级学生。带领两个电锯男和一个鼓手共同组成的奇妙乐团,表演具有破坏性与噪音风格的诗歌朗诵,那把吉他甚至曾用来将路兰与贺甜殴打下台,是一位非常危险的学姐。
    如此醒目的她,最近在校园里反而很少遇见,路兰才正想着她最近不知过得如何呢。
    「你说什么?」娜娜学姐皱起一对细眉,一脸质疑的表情。没点燃的香烟夹在戴了骷髅头戒指的指间把玩,嘴角不满地下垂。
    「你没发现那是我吗?上次一起搭电梯了啊!」
    「电梯……咦?啊?」
    也就是说,前几天和她来时,在共乘的电梯里留下一句「当我空气啊」离开的那个怪人,就是眼前的娜娜学姐。可是话说回来这不对啊——
    「可是身高完全不一样耶?」
    娜娜学姐无言地指指脚上那双有着超过十公分厚底的靴子。
    「还有脸的长相也完全不同啊?」
    「化妆。」
    犀利的一句话,配上冷冽的视线。
    「是说,所以你完全没发现我们住在同一栋公寓里的事罗?也是啦,要是你早发现,就根本不会被那种电话给骗回来了嘛。刚才打电话说什么漏水的人是我,住你隔壁的人也是我。」
    「咦、咦、咦……?隔壁?娜娜学姐,你住在我隔壁房间?」
    「我看你这人要是过上诈欺一定轻易就被骗了,要小心点。」
    「刚搬来时我过去打招呼,你又不愿意出来应门!」
    「会出来应门才有鬼。」
    「我和我妈带了夜晚的点心,按了好几次门铃耶!」
    「吵死了。」
    「京城人果然都很冷漠!」
    「我老家可在安城。」
    娜娜小声补上这句,一边领着路兰开始穿过走廊向前走。路兰这时深切体会到身为学弟的悲哀,因为他只能毫无怨言地乖乖跟着走,嘴上再次提出疑问:「是说,学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学姐打开路兰隔壁房间,也就是她自己的房间门后,突然对着房里说:「看,我不是说了吗,他真的住我隔壁。」
    她跟谁说话?此时路兰也看见表情尴尬探头出来的那个人了。
    「……」
    差点停止呼吸。
    是琳达,路兰千方百计躲避的琳达本人。看见路兰一副没辙抓乱头发的样子,琳达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几秒钟,什么都不做的只是彼此凝视。
    「不……不是这样的……」
    首先挤出痛苦声音的人是琳达。
    「这都是娜娜学姐自作主张,几乎是用强迫的我才……我真的一直不知道路兰你住在这……结果娜娜学姐她却,娜娜学姐她、都是娜娜学姐……」
    对着不断摇头拼命否认的琳达。
    「总之先出来吧。」
    学姐一脚踏进房间,抓着琳达的手将她拉到走廊上。琳达挣扎着想退回房内,学姐更从里面粗鲁地将她往外推,不,应该说用穿着厚底靴的脚把她踹出来。
    「我受够你拖拖拉拉的样子了啦!有什么话想跟这家伙说,就快点说一说!老是跑来对我这样、那样的说那么多,老娘哪来这么多闲工夫陪你啊。还得去打工,乐团也要练习,而且我也是得睡觉的好不好——」
    房门砰的一声在琳达鼻尖前关上。听见门锁从里面锁上的声音,琳达慌张地扑上去。
    「学姐!学姊开门啊!我的鞋子!我的鞋子还在里面耶!」
    即使敲着门如此抗议。
    「管你那么多!」
    娜娜学姐从里面仍只丢出这句话。琳达继续砰砰敲着门:「学姐是笨蛋!」
    这么一说,便听见娜娜学姐:「你的鞋子和包包我会帮你烧掉的。」
    「对不起!对不起!学姐不是笨蛋!学姐是天才!」但之后就算琳达再怎么喊,娜娜学姐都不回应了。
    琳达只穿着薄薄的运动袜踮起脚尖站着。看娜娜学姐丝毫没有打开房门的意思,琳达扭曲着表情望向路兰。
    「……就是……」
    「……」
    「……这么……回事……」
    「……」
    路兰脑袋一片空白,毫无思考能力,只能呆站着看琳达。
    直到整整三分钟后,才好不容易吐出——那,要不要先来我家?这句话。
    「那人啊,原本也是祭研的。」
    「啥?」
    一种超越尴尬的恐怖让路兰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我入社没多久她就退社了,不过从那时起就和她成了朋友。」
    「那……」
    光是想像娜娜学姐和那个破坏系就职活动何西前会长或猿猴系好男孩学长一起,叼着香烟跳舞的狂野模样,路兰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那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还有,那个人的本名根本不叫娜娜。那个名字该怎么说呢,算是官方认定的绰号吧。」
    在路兰的房间里,和琳达两人独处。
    「不过听说连她爸妈都叫她娜娜喔。」
    琳达不知所措地站在小套房里的厨房走道上。
    一和站在房间正中的路兰四目相对,她便露出困扰的苦笑。牛仔裤搭配坦克背心,上面只套上一件中性剪裁的衬衫,是一种很有琳达风格,很有型的打扮。
    早上出门后就没再回来的房间里,总觉得温吞的空气中弥漫着体味没有散去。
    毛巾被揉成一团丢在床上,当成睡衣穿的t恤脱下后随便地掉在地板上。流理台还放着昨天用过的脏盘子和汤匙,早上喝茶的杯子也没有洗。坐过的椅子还是那个样子,便利商店的塑胶袋装着满满的垃圾滚落在地,朝北的窗户上窗帘邋遢地拉开一半。
    难以忽视的湿气充斥在两人沉默待着的房里。路兰又不知该开口说什么了。
    既说不出「请坐」,也无法请她穿上为贺甜买的室内拖鞋,突如其来的事态令路兰只是呆呆的站着。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思考涣散无法集中。不发一语的他其实正一个人陷入恐慌,变成一根沉默的柱子。
    「……这就是你独立生活的房间啊。」
    琳达如此轻声低语。
    不顾毫无回应能力的路兰,琳达只穿着袜子便迳自走向通往西侧阳台的窗边,俯瞰窗外的风景。虽然放眼望去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风景,只是路兰住的这条街上,有些杂乱无章的景色罢了。
    「你活在这里呢路兰。」
    琳达的额头抵着窗玻璃,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这次说得更清楚了。
    接着她转身背对窗户,望着路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抽噎的声音。
    「……路兰。」
    唤着他的名字,琳达用手掩住半边脸。一边呼气一边弓起背,低低俯下头,然后说了:「真的,很抱歉。」
    温柔的声音。像不断掉落的甜点碎屑一般温柔的回响。
    像呜咽哭泣的人垂着肩膀,又像落泪的人似的藏起脸。即使如此琳达的声音却依然带着令人安心的笑意。
    那声音轻柔地抚着路兰的耳,有如温暖落在身上的雨点。
    像是要将路兰那凝冻的生命融化一般,包覆着复活气息中的暖意。
    「现在变成这样的事,还有至今的事,全都很抱歉。都是我做得不够彻底,才会害你更加混乱。」
    隔着几公尺距离,仍能感觉路兰开始发抖。为什么呢?明明就不冷,却无法停止。
    请不要说什么抱歉,琳达学姐一点都没有错不是吗?都怪我一个人懦弱胆怯地不停逃避——真想这么说。
    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身体不受路兰的意识控制,现在,只是不停颤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袭来,彷佛汨汨渗出水气。
    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吓了一跳,。
    自己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大量惊人的眼泪,就那样忽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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