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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喜欢我吗?”
    这问题还要继续下去吗。
    “……我都说了!你这个问题,我真的听不懂!为什么突然这样?这算什么!我到底对贺甜同学你做了什么吗?”
    以不输给雨声的音量大吼回去。
    或许终于让贺甜感受到语气里的沉重了,她抖着身子说:“……因为人家……”
    努力和路兰四目相对。
    接着又说:“人家很不安嘛……很害怕。心里总是想着不好的事……我也很讨厌自己这样啊!在路兰同学面前也想一直维持可爱的形象。可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会感到不安嘛……”
    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呼吸紊乱,没多久便发出了哭声。
    “咦咦……?”
    到底自己有哪一点让她如此不安呢——路兰拼命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和态度。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只是,贺甜就在眼前哭泣着。从喉咙到太阳穴都哭得胀红了,单手遮着眼睛抽噎着。
    听见这样的哭声路兰实在不忍心。
    “抱歉。我道歉好吗?路兰同学?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
    拼命窥看她的表情,贺甜却怎么也不肯停止哭泣。怒意、自尊、疲劳,这一切情绪都因她的哭声而从身上被卸下,路兰现在只剩下不忍心。真的。
    不管被说了多重的话,或是被打被踢甚至被刀割,都比不上贺甜一滴眼泪让路兰感到内心这么痛。
    只有完美无缺的幸福才配得上贺甜。路兰打从心底这么相信着。
    正因如此,才会想将那样的幸福献给她。
    想用完美的幸福将她包围起来。除此之外的事物都不想让她看见。无论是悲伤、痛苦或是不安与担心烦恼,这些都必须从她的世界排除才行。纯粹的完美,闪闪发光的美丽事物,永不损坏的宝物。这才是贺甜。
    希望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像这样配得上她的。
    「抱歉,全都是我不好。」
    说着,路兰才忽然惊觉。
    若是为了贺甜,自己就算全身沾满了污泥也无所谓。
    不管多脏、多冷,多悲哀多讨厌的东西,只要能保护她,自己都愿意承受。
    像一张盾牌,紧紧抱住贺甜冰冷的身体,路兰抬头望着落下倾盆大雨的天空。层层叠叠的雾银色厚重云层形成漩涡状,看起来离地面很近。这场雨一定还会下好一阵子吧。或许是大雨阻碍了太多人的脚步,回过神来周遭已经没有行人的踪影了。
    「你不需要有任何不安。也不用担心任何事。全都没问题,毫无瑕疵。」
    把脸埋在路兰心口,贺甜还在哭。
    像安抚幼儿似的温柔搓揉她的肩膀,抚顺她沾湿的头发,路兰轻声的说:「……要不要,颜面?」
    瞬间,贺甜的背震动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下,但感觉得出她是笑了。呼吸声听起来是边哭边笑的那种。「才不要咧……」听见微弱的娇嗔。
    万里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绝对不想被她讨厌。但只有这一点是很现实的问题。在一起的时光比什么都快乐,这心爱的时光,绝对不想放弃。一辈子,甚至可以说是永远,都想和贺甜共度。
    就算她这么烦人,总是毫无来由的使性子,也甘愿被她左右。
    路兰再度用力拥抱贺甜。请你别再哭泣。别讨厌我。待在我身边。请你不要觉得不安,也不要害怕。相信我。请你一定要幸福。
    因为他打从心底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重要。
    真的,自己怎样都没关系。
    只要贺甜能够幸福,一切都值得。只要这样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像这样连主体性都没了的男人,她不会喜欢吧?
    雨声中,躲在屋檐下,路兰缓缓弯下身子,端起贺甜的脸,慎重地亲了她。贺甜虽然身体僵,但仍安静地什么都没说。
    温暖的体温相互碰触。
    两人就此融化,直到几乎分不出彼此。从背脊到脖子,涌上一股强烈的震撼。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滋润了全身细胞。全身所有神经都短路故障了。
    两人之间散发火花的声音,贺甜或许也听见了吧。
    或许根本没有未来。或许这就是生命的全部。路兰心想,当双唇一分开,闭上的眼睛睁开时,究竟会面临怎样的世界末日呢。
    ......
    ——慢慢,睁开双眼。
    路兰的房间一片漆黑,窗外仍是深夜的黑。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醒来呢。话说回来,已经死掉的我怎么会睡着,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吧。
    起身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重了。
    本该一直在身旁的路兰却不在。那个活在现在,我一直看着他的路兰的身影不在这房间里。他到底去哪了,我站起身来。
    「……唔……!」
    猛烈的头痛令我眼冒金星。
    无力不由得跪在床垫上。
    床有点什么不对劲。某种,决定性的不对劲。
    撑起身体,总而言之决定先下床,身体却又整个崩落回床上,发出闷重的声响。身体有如被大石头压住,手脚都无法顺利摆动。头也重得让脖子难以支撑,好几次都得将额头抵在床上。
    费尽力气举起发抖的手,朝黑暗之中伸出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太奇怪了。
    为何。
    靠着墙壁立着的穿衣镜里,映照出趴在床上的路兰——也就是我的身影。一头蓬乱的头发朝天乱翘,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自己的脸。
    我的脸。
    「……唔……啊……」
    活着的,是这个我。
    我重新取得了生命与身体。理解到这个的瞬间,我用尽力气站起来。手撑着墙壁,体重向前倾。摇摇晃晃着踏出脚步。
    我有个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行的地方。这比任何事都更早进脑中,我毫无犹豫的行动。
    「琳达……!」
    口中呼唤着那唯一的名字。
    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想着。
    「……琳达……」
    一直,想赶到你身边。我想回去,想实现对你的承诺。
    口中疯狂呼喊琳达的名字,三、两步便跨到了门口,就要冲出玄关。这个瞬间,脚底踩到了某个东西。身体还维持着往前冲的姿势,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脑中明确闪过「脚被绊倒」这个词……
    ——慢慢,睁开双眼。
    带着铁锈味的血在口中扩散开来。
    应该是嘴唇内侧被门牙咬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肉馍糊的伤口发疼,用手背擦拭时感到一片黏腻,或许血沿着下巴滴落了吧。
    脸正面朝下撞在地板上,牙齿没折断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竟然还有空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难道是还没睡醒吗?
    地板上,那双为贺甜买的拖鞋,鞋底朝上翻了过来。应该就是踩到它所以滑倒了吧。
    心脏跳得像在哭喊。几近痛楚的跳动,令路兰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心口。痛苦得难以忍受。
    好想回去。
    琳达。
    脑中还清楚地烙印下这样的记忆轮廓。
    琳达、琳达、琳达——还记得自己曾如此呐喊。
    而现在,却像这样颓坐在地板上。
    路兰心想,那一定是过去的自己。不,应该说是真正的自己吧。必须去看医生了。等天一亮就打电话叫醒父母,告诉他们现在发生的事吧。然后该回老家去,接受医院的诊断,然后……自己该上哪去才好呢?
    治愈?
    治愈之后,现在这个自己呢?
    会变成怎样?这个身体,到底会变成怎样。
    捂住嘴,路兰屈膝在屋里匍匐爬行,手伸向当作书柜使用的三层木柜中间那一格。
    想看看那家伙的脸。在琳达身边笑着的那家伙。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已经连自己都不清楚了。所以路兰想着,至少亲眼确认一下那不是自己吧。可是,他发现了。
    「……咦……?」
    那张确实应该塞进这里的照片不见了。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就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为何……为什么……?
    再也难已承受发生的所有事,路兰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嘴角还流淌着血,暂时闭上眼睛。
    下次睁开眼睛时,自己究竟还会不会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
    从那个星期三起,至今已经超过十天了。
    两百四十个小时。庙街小说 .aojieshuo.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在那之后,第二个星期五即将来临。路兰把运动背包挂在肩膀上朝教职员室走去,背上感到一阵无声的凉意。
    寒冬中,超过晚上七点的校舍又静又暗又冷。看不到其他学生的踪影,除了教职员室以外的地方也已经熄灯,一个人走在走廊上时,照亮脚上室内布鞋的,是紧急照明的绿色灯光。
    喀啦喀啦。路兰配合脚步甩着手中的社办钥匙圈。那是挂在钥匙圈上,蓝黄各一片的塑胶标签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前根本没注意过这微弱的声音。
    平常,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负责清点、确认用具,并在大家都回家之后把社办钥匙送回教职员室的人,在田径队里通称为「大压轴」,基本上都由二年级生轮流担任。过去路兰也曾担任了好几次的「大压轴」,不过,从头到尾都由自己一个人完成大压轴的工作,今天这或许还是第一次。
    不是「或许」。
    没错,确实是第一次。
    路兰倏然停下脚步。想起过去每次都是琳达陪自己一起做完的。而轮到琳达当「大压轴」的时候,路兰也都会陪她一起。
    那天过后,至今已经十天了。
    也就是说,打从对琳达视若无睹开始,已经过了这么些天。
    星期三、四、五、六、日,再下个星期一、二、星期三来临、然后是星期四,接着便是星期五的今天了——路兰一边这么在脑中数着日子,一边再次跨出步伐。用手抓住肩上差点滑落的背包盾带,用力重新拉紧。决定了,今后都要「这么做」……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次提醒自己呢,路兰莫名的对自己生起气来。
    路兰一点都不在乎。这么想着,路兰紧抿有些干燥破皮的嘴唇。只是淡然地、默默地执行那已经下定的决心。自己一个人,毅然决然抬起头。
    今后自己将永远再也不跟琳达说话了。
    再也不要和琳达有任何瓜葛了。
    轻轻敲过门后,路兰打开教职员室的门走进去。
    对一个人沿着寒冷昏暗走廊走来的路兰而书,室内的日光灯是太强也太刺眼了。暖气也热过头了。大概是这个缘故,室内的空气很干燥。眨了好几下眼睛,路兰将钥匙挂在门边的墙上挂勾。
    「打扰了。田径队来归还钥匙,谢谢老师。」
    对着「喔」了一声的老师鞠个躬,直接屁股朝外就退了出去,关上门。
    就这么再次回到那又冷又暗又静的走廊。寒冬的世界。
    今天的「大压轴」任务就此结束。
    再次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路兰叹了一口几乎听下见的气。像女生一样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拉到嘴边团团围绕,再拉到脖子后方随意打了个结。
    尽管a市是一块温暖的土地,毕竟现在时值二月。
    室外太阳早已下山,外头一定相当冷吧。望向窗玻璃,水滴夹带着一股气势接二连三在玻璃上画出斜线,看来是下起雨来了。幸好自己赌了那30%的降雨机率,出门时带了把折叠伞。
    路兰一边注意着不要踏空,一边沿着通往大门玄关的楼梯走下去。静谧的楼梯间只听见室内布鞋踩在贴着止滑胶条的金属梯缘时,发出莫名响亮的「叽叽啾啾」声。
    那个星期三,担任大压轴的人是琳达……那天,琳达也像这样自己一个人听着这滑稽的声音吗?不知道她怎么样,但至少路兰耳中净是残留的余音盘旋,其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才不喜欢路兰呢!
    「……」
    琳达说的这句话,所残留的余音。
    明明不愿回想起的,却偏偏还是记得。低下头,伸出手想抓住楼梯扶手时,被突如其来的静电吓得弹开。没想到会这么痛,路兰将手从冰冷的金属上抽离。嘴里低声嘀咕着「搞什么」,不开心的把手用力放进口袋深处。
    搞什么嘛,真是的。
    到底是怎样啊。
    从那天起,路兰脑中都是这件事。到底是怎样啊。闷闷不乐的沉重心情,连平时因装傻不追究而老是被人说成满不在乎的柔软身段都忘了维持。
    上个星期三,路兰先到楼梯间等负责当大压轴的琳达带着钥匙出来。
    可是,琳达好像和还没回家的社员聊天聊得很开心,怎么等都等不到她。等得不耐烦的路兰只好走回社办,打算去叫琳达快点出来。
    站在社办的薄板门前,清楚听见几个女生在里面高声谈笑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琳达「哪有,才不是这样!」的叫声。
    就知道。路兰受不了的伸手握住门把,正要转动的时候。
    「咦?你骗人!真的不是吗?」
    「我们所有人都以为琳达学姐铁定和路兰学长在交往耶!」
    动弹不得。
    路兰一个人一副被电到似的蠢样,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刚才那个应该是一年级某个女生的声音。可是,她们到底在讲什么啊,这些家伙,没头没脑的是在说些什么。
    虽然不是故意要站在门外偷听,但单薄的门板本来就没有丝毫隔音的效果,女生们交谈的声音……这就是所谓的女生悄悄话吧,一句不漏全传进了路兰的耳中。
    正当路兰认真思考自己这臭男生是否该远远退散时……
    「与其说是以为,不如说我们『肯定』一定是这样啦!为什么要隐瞒大家嘛!」
    「就是说嘛,学姐你们感惰这么好,外表又超登对的,而且总是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腻在一起不是吗!要是这样还说没有交往,那才教人不敢相信咧~」
    维持抓着门把的姿势,路兰依然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啊!我才不敢相信咧!虽然想这样吐槽反驳,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僵直在原地,一口气喘不上来。
    大家竟然认为自己和琳达在交往。
    这真是相当令人震撼啊。
    拜托,怎么会觉得自己跟琳达在交往啊。自己和那个琳达耶,看起来哪里像情侣了啊。说真的,路兰从来都没想过这可能性。
    自己和琳达感情确实很好。个性莫名合得来,笑点也都一样。相处起来很开心,聊天也经常聊到停不下来,一搭一唱的很有默契。和琳达在一起很舒服,不用顾虑太多,所以不管在教室上课里还是参加社团,路兰到哪都和琳达在一起,不管人在哪,都会先找看看琳达在不在。
    可是,也仅止于此。
    当然,必须承认琳达也是异性,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是女生,我知道,和那些哥儿们不一样。一头长发柔顺飘逸,雪白肌肤漂亮,跑步的样子很漂亮,笑起来露出眼角纹路的双眼,有时也教人忍不住看呆了。她的嘴也很美。嘴唇和皮肤的交界处尤其漂亮。
    可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这么一想,路兰不禁暂停了呼吸。
    能够斩钉截铁的说自己和琳达根本不可能交往的理由,说来还真是一个都想不到。
    这么合得来,感情又这么好,就算真的交往也不奇怪,不是吗。
    事实上,从旁人的眼光看来也似乎就是这样。
    再说,琳达她……其实很可爱。
    「咦……咦……!」
    突然意识到这过去从未发现的可能性,路兰的脸刹时「唰」地发烫。
    现在脸上一定红得像颗火球吧。眼皮边缘也突然发起热来,睫毛彷佛都要着火了。被这阵猛烈却又莫名其妙的慌乱袭击,路兰只得靠抓着门把的手来支撑开始发抖的身体。随着心脏突如其来的剧烈跳动,眼前的地面看起来摇摇晃晃的,还有种连脑浆都开始沸腾的错觉。
    这一切实在超乎路兰的埋解范围,只好用力闭上眼睛。
    「不——要——闹——了——啦!你们几个是白痴吗?」
    耳边传来琳达的声音。
    路兰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化成了一个耳朵,不,简直就是卫星小耳朵状态,身体具备的所有接收体,都隔着门朝琳达的方向拚命接收。
    就连自己都察觉到了这股拚劲,「不会吧……」路兰不禁如此自我吐槽。
    没想到不过是开始在意起对方,就会突然变成这样子。脑中浮现的琳达笑容,开始逐渐变得稀薄,就像要融入光线之中一样。我这人到底是有多单纯啊,路兰心想。
    「我和路兰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我们两个是感情很好没错,但我比较像是扮演保护他的角色嘛!你们想想看,路兰那人很不可靠不是吗?一点也不像个男人!所以……怎么说呢,我只是放心不下那家伙而已啦!」
    好啦好啦,我们知道了啦,几个学妹笑着调侃着琳达,这些家伙竟敢对学姐如此不敬。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琳达学姐就是因为喜欢路兰学长,所以才放心不下他的罗?」
    路兰觉得脑子里的高温似乎已攀升到极限。
    差点忘了呼吸,心脏也仍然以异样的速度和压力「咕嘟咕嘟」地将血液送往全身。琳达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种事……
    不会吧,不会吧,哪有可能……
    「才——不——是!别的不说,我第一个就没把那家伙当男生看啊!也就是说,没有那回事!」
    「……」
    路兰睁大了紧闭的眼睛。
    耳边传来一个傻呼呼的「咦?」,他没发现其实是从自己嘴里吐出的。
    琳达的声音和她说的话都听得很清楚。她的意思也很明白。
    「我才不喜欢他!」
    ——冰冷的氧气直到这时,才「咻」地渗进脑细胞深处。
    路兰也不明白自己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什么,刹那间,连现在身在何方都搞不清楚了。
    有一种突然被单独丢进空气中的感觉。
    像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力,一把抓起了他,又猛然朝高处抛出去,然后。
    「学姐少来了啦!你是在害羞吧,其实明明就很喜欢他,对吧?」
    「没有没有,才没有呢!像他那种家伙,我一点也不喜欢!」
    然后,又重重坠地——
    话说回来,坠落地点连个安全网都没有就算了,连自己现在到底摔在哪里,死得多难看都不知道。
    原本一股脑冲上脑袋的血液,这下又马上全部倒流回脚底。原来所谓的面无血色就是这样来的啊。
    「我才不喜欢路兰呢!」
    门把温温的。
    不对。
    是抓住门把的手指太冰了。
    现在到底是怎样啊。
    骤然镇定下来的心里想着……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到底在干嘛啊。咦什么咦。自己擅自情绪激昂。心情七上八下。紧急降落。无声的鼓噪。然后到现在,身体还是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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