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啊……怎么办好呢。我想她今天、等一下应该会来我这。基本上，只要她没什么事就会来我家。就算我说约在哪里碰面就好，她也会说想要陪我一起走到那个地方去，结果还是在约定的时间前提早跑来我家。”
    “那不然，叫贺甜同学也一起来玩吧。话说回来，我不会变成电灯泡吧？”
    “怎么会！没这回事。平常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二次元君能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也发给型男看看吧？”
    “柳兄说他很忙。昨天晚上发消息时，我就说那明天约路兰出来玩吧，结果他也拒绝了。”
    “是喔。又是打工吧。”
    “嗯……大概吧。是说他老兄好像白天晚上都在打工，可是哪有人忙成这样的啊。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联络他，都觉得他匆匆忙忙的。”
    “是怎么了呢。之前他还满常待在家里的啊，虽然大都是在房间里听音乐上网，说不想多花钱所以喜欢在家放松就好的啊。”
    路兰一边和二次元君对话，一边转着遥控器看各家娱乐新闻。手指华丽地操纵着遥控器寻求更新鲜的新闻话题。
    『老实说，我觉得他很可疑。看那样子，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
    听了二次元君这么一说。
    「……咦？」
    手指停下了动作，现在这个话题可比什么娱乐新闻都新鲜哪。不是看电视的时候了，丢出遥控器，路兰撑起热得快融化的身体。
    「柳兄交女朋友？真的假的？不会吧……不对，等等，柳兄确实是很受女生欢迎，受欢迎到不管何时何地受欢迎都没问题啊啊啊啊！」
    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换来二次元君在电话那头的：『吵死了啦你！』不行，怎么一个人兴奋激动到爆青筋了啊。总之先想办法冷静下来。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太激动了……不过看这情况，可能真的是这样喔。那么对象是……」
    『千芊。』
    对方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想……也是……」
    毋庸置疑。
    打从入学以来柳兄就一心一意暗恋着她。可爱，在学校里不论男女广受大家欢迎的万人迷，千芊。
    借酒装疯笨拙地对她告白了，却被她不以为意地忽视，受伤之后和她保持距离，变成有点尴尬的关系，但最后也总算是恢复原本的朋友交情……在柳真那相较之下堪称大风大浪的校园生活中，总是少不了千芊的影子。
    要是这份心意真能开花结果，两人终成眷属，或许也就不难解释柳真谜样的忙碌所为何来了。这家伙是把所有的时间和金钱都奉献给得来不易的可爱女友了吧。
    「可是就算是和千芊开始交往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就好。」
    『可能是才刚开始交往，希望大家可以不要过问太多？』
    「啊……嗯……是这样……吗？」
    『你想想看嘛，曾经差点航向毁灭深渊的两人，这次会想暂时慎重一点，不要对外公开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二次元君这么说，好像也是有道理。正当路兰差点接受时。
    「呜喔？」
    突然听见玄关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路兰发出惊呼。
    『干嘛？怎么了？』
    「啊，我家玄关好像被打开了……怎么办。现在好像有人企图侵入我家……」
    门似乎被人用力拉开，内问发出「砰」的一声。
    『啊？会不会是贺甜同学？』
    从半开的门外传来的，正是贺甜「给~我~开~门~」的声音。
    「嗯，是贺甜……等一下喔，我得去把内闩打开才行。」
    让二次元君别挂断，在电话那头稍等，路兰一手拿着手机走向玄关。先把门重新关上一次，卸下内闩。
    「我在楼下打给你，可是电话中嘛！所以就尝试自己入侵啰！……你在跟谁讲话？」
    盛夏热气蒸腾的薫风，随着贺甜令人眩目的柠檬黄迷你洋装一起飘进玄关内。她手上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伸手递给路兰。像是交换似的，路兰说了声「拿去」，便把手机交给贺甜。
    「咦？谁啊？喂喂？」
    嗨，好样的跟踪狂！二次元君这么称呼贺甜的声音连路兰都听到了。什么嘛~是二次元君唷~那是什么意思~扭来扭去看起来有点高兴的贺甜，脱掉高跟凉鞋走进屋内，开始和二次元君说起话来。
    总之先将贺甜带来的两人份100％果汁冰进冰箱，路兰乘机去上了厕所。幸好有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拉起平常就寝时大概只有三成机率会穿上的短裤。
    在洗脸台漱了口，挤了牙膏边刷牙边望向房内。
    「什么？柳真交女朋友了……等一下，等一下，这么说来，对方是……超音波？咦？等一下，那个人跟那个人结婚了吗！不对，现在柳真的事情比较重要！不会吧……」
    贺甜乖巧地在座垫上端坐着，虽然瞬间被电视吸引了注意力，又马上拿着路兰的手机和二次元说起话来。
    「……也对，得先好好确认一下才行。没问题，交给我就对了。我可是专业的喔，在跟踪柳真这点上，我很熟练了啦！」
    刷着牙，路兰觉得心情有点难以言喻。自己的女朋友原本是好友的跟踪狂。而且还自称是专业的。这里头人际关系的微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嗯，对啊。那等一下再联络……路兰！」
    「是！」
    贺甜突然转过头来，路兰不由得发出希腊语般的声音答腔。
    贺甜脸上的表情莫名生气蓬勃，咚咚踩着脚步走过来。
    「事情我全都听说了。今天本来想跟你去一家有超划算午餐的餐厅吃饭，不过那个下次再去吧。要开始忙了喔！来，快打！」
    咧嘴一笑，把手机递给路兰。
    等一下。路兰用眼神如此表示。
    刷完牙，咕噜咕噜地漱了口，顺便用发带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推，用水冲一下脸后，朝手心挤出洗面，用起泡球——贺甜交代一定要用而拿给路兰。
    贺甜是路兰皮肤的守护神——做出蓬松的泡泡。贺甜像个可靠的教练般站在一旁边看路兰在脸上搓开泡泡边说「做得很好」。
    「……是说……叫我快打……是哪里？要打哪里呢？」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千芊啊！」
    「啊，打给千芊喔……」
    「你是在那里陶醉什么。听好喔，你要好好问清楚喔。照这样说就对了：『好久不见~想要寄暑期问候明信片给你啦。可以告诉我地址吗~？』那个千芊啊，有时候个性还满傻呼呼的，大概会回：『咦~要寄暑期问候的明信片给我啊~好复古好好玩喔~之类之类~这样那样~』自己兴奋个半天之后就会把住址告诉你啦。」
    模仿路兰说话时站在右边，模仿千芊时则换到左边还故意突出下巴的贺甜莫名起劲。路兰又差点笑了出来，赶紧用水将脸上的泡沫冲干净。
    「不行，下巴，发线边缘也是。还没洗干净啦，好好用水冲洗。」
    感恩地接受教练指导，再仔细地重新冲洗。呼，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一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一边抬起头。
    「……可是，问了她的地址之后要干嘛？」
    对路兰的疑问，贺甜摆出模特儿的站姿靠着门，用一个艳丽的笑容带过。今天的贺甜状况绝佳。「呵呵」地笑了笑，用眼神催促路兰赶紧打电话。可是才刚催促完，却又伸手抽走塞给路兰的手机，拔高声音说：「在那之前先擦化妆水和面霜。」
    「是是是。」
    「最后要好好擦上防晒霜喔。」
    「我知道我知道。」
    带着完美笑容的闪亮守护神大人，眨着漆黑的眼睫毛，有如女明星般充满戏剧效果的美。闪耀着亮晶晶又纤细光芒的眼皮上的亮粉也那么美。这都是与生倶来的美貌加上努力与品味的结果，正可说是完！美！的女人。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美女现在竟成为路兰的女朋友，而且不久前她还是个单恋柳真的跟踪狂。那真的是，还不久前的事……从稚嫩的少女时代开始，直到不久前，好几年好几年的时间对柳真锲而不舍。
    「……那个……我姑且问一下喔。」
    话虽如此，倒也不会因此就在意什么。
    「只是姑且、姑且一问喔。算是小小的确认事项。那个……如果柳兄和千芊交往的事是真的，你在心情上应该是……不会去打扰他们吧？」
    路兰一边像个女人般涂抹保养品一边这么问。
    「当然！」
    仿佛在说：你问这什么蠢问题，贺甜很快地回答。
    「我满心都是不想去打扰他们的心情啊……不过在那之前，得确认是不是事实才行吧。难道你不在意吗？路兰你一定也很在意吧？你和柳真感情那么好，他却连个知会都没有。不想问为什么吗？
    那当然是很在意啊。柳真和千芊可能在这个夏天终于成为情侣了，这件事却对谁都不说。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等你打完电话就给你喝果汁。」
    「……你连果汁收在哪都不知道还敢说。」
    看完路兰擦好防晒乳，贺甜说：「不就是冰箱吗？我看到了啦。是说这种事不用看到也猜得到好吗。来，打吧。」天涯微小说 xs.
    贺甜再次将手机高举在路兰鼻子前。路兰默默接下，看着恋人露出共犯者的眼神和美丽的微笑。
    ......
    「我这样会不会很显眼啊。」
    「你根本全身都是需要警戒的颜色啊。要是放在自然界里，就是那种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家伙。」
    「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啊。本来想穿那件卡其色的allinone……」
    「allinone是啥？喔，就是那种连在一起那种衣服？」
    「对对，就是那个。因为我上次才穿过，你印象还很深刻吧。所以我才想说不要穿的啊。其实今天还是应该穿那个才对。」
    穿着一身华丽的柠檬黄洋装，贺甜将阳伞斜斜地杠在肩上，想尽办法要掩饰自己超华丽的打扮，正在朝别人家的围墙底下躲。
    大中午的街角，热的阳光将三个闲人的影子焦黑地烙印在地上。算起来，这闲人三人组已经待在那二十分钟之久了。
    用手巾擦掉脸上的汗水，二次元君在路兰耳边轻声地说：「其实我也犹豫了一下呢，早知道就穿深灰色的衣服。」
    「啊，你是说的那种？」
    「对对，就是那个。」
    贺甜和路兰以及二次元君来到千芊波住的地方。凭着刚才从电话里探听到的地址，现在正躲在距离千芊家很近的岔路口埋伏监视。
    当然，二次元君身上穿的并不是深色的紧身衣，脸上也没粘上成熟性感的假痣，而是穿着清爽的薄荷绿polo衫、短裤，配上帆船鞋的打扮，背上背着小型肩包。不管他的内心有多么不坦率，不管他有多热爱他的脑内老婆，光就外表看来最多是个轻度阿宅的潮男而已。而且是很能适应社会的那种。
    另一方面，路兰则随便套件松垮垮的t恤、二手牛仔裤、鞋底单薄的海滩凉鞋，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一副附近初中生似的打扮，汗湿的全身邋遢得要命。
    根据贺甜的说法，柳真如果真的和千芊交往，一定会发挥他殷勤的本事，每次约会都亲自到千芊家接送。所以，柳真口中的「今天很忙」，一定就等于「今天要和千芊约会」。那么，只要在千芊家门口盯梢，总有一天能目击两人的约会现场。
    话虽如此，所谓亲自接送什么的理由，不过是出自贺甜的一句「我觉得他会这么做，柳真那个人意外的是这种型喔」，除此之外什么证据都没有。
    这只是贺甜一厢情愿的想法，说不定人家可能是很普通地约在哪里见面，要回家时也是原地解散的那种交往模式啊。如果是那样，在这里盯梢多久都没意义吧。可是就算这么说，贺甜却强烈主张与其去猜测那毫无线索的「哪里」，不如一赌在这里的可能性。
    两个男生基本上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说着「这样啊，既然队长这么说，那就这样吧……」很快地听从了贺甜的意见，成为跟踪狂的手下。
    「不过，今天这天气跟踪起来不会太热了吗？」
    对队长没爱的二次元君很快就发出异议。
    「我已经有点腻了……差不多该休息了吧？话说回来，我想吃刨冰。车站那边不是有很多店吗？这样也可以直接就搭车去别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总之我们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吧。」
    二次元君这么一说，贺甜阳伞一挥大喊：「啥？」
    「刨冰？那种东西当然不行！我不允许！」
    「为什么嘛。吃个刨冰有什么关系。这种天气吃冰最棒了。我要吃蓝色夏威夷口味，贺甜同学嘛，还是适合吃个草莓冰。至于路兰，嗯……就我的见解你适合黄色，对！就吃咖哩口味吧！」
    咖哩口味什么的绝对不要。不是还有柠檬或芒果或凤梨之类的可以选择吗，哪个不选却选咖哩，绝对不允许。忍不住逼近二次元，正想说「给我取消你刚才的发言！」时——
    「什么口味也不行！吃了冷的会一直想跑厕所！」
    不愧是专业的，着眼点就是不一样。路兰恢复冷静，深呼吸，沉吟地摇摇头拍了拍专业跟踪狂的肩膀。
    「不过看这状况……有点怪啊。你仔细想想，那个真的是千芊家吗……二次元说得没错，或许我们还是找个凉快的地方冷静一下吧。看是刨冰店还是罗多伦……」
    「咦？等一下，怎么连路兰你都这样讲！我可是查过地图的，那里就是她家没错啦！」
    一心相信路兰会寄暑期问候明信片给自己，不疑有他的千芊给的住址上，盖着一栋非常普通，没有任何特征的白墙建筑。
    和所有小区内常见的建案一样，这栋房子利用了最大限度的容积率，改成一栋铅笔型的三层楼平房。没有院子也没有矮墙，入口步道是水泥铺的，还能顺便当停车位。上面立着好几个摊平捆起的厚纸箱。
    停车位上没有车，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后方深蓝色的大门。周围的住家也大致都是这种类型，整个住宅区里充满盛夏午后的热气。不时出现满身大汗的小学生们吵吵闹闹地骑着脚踏车通过，暑假的气氛。
    毕竟，实在是太热了。
    「不能依赖那种电子情报啊，贺甜。太小看人类直觉是不行的唷？再说，如果那真的是千芊家……为什么不是蘑菇屋呢？你看，这不是很奇怪吗？既没有带路的兔子先生，也没看到小松鼠，嗳，二次元君，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是啊，路兰。其实我也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大对劲呢。要是那里真的是千芊家……怎么不是用奶油和糖果做成的呢，太不自然了……」
    「唔姆……看来我们一行人是落入敌人的圈套了……？」
    「啧，糟了……原来这里是幻影森林！」
    「可恶，别大意啊，我们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唔唔，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看着这两个背对背做出拔剑姿势，已经厌倦跟踪狂模式的笨蛋，贺甜举起阳伞戳进两人之间强制他们分开。
    「够了没啊！懒得看你们在道里演道没完没了的小短剧了，我去看一下门上的名牌！」
    拍掉路兰和二次元君的手，贺甜独自踩响凉鞋的细高跟走掉了。
    美丽的头发编得整整齐齐，仿佛希腊神话里的出场角色般高高绾起，发夹上的莱茵石在盛夏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边目送着那闪闪发光走远……
    「贺甜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们玩笑开过头了吗？」
    二次元君一边压低声音这么问。
    「不，她不是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的家伙，度量没有这么小，别小看那家伙……她昨天啊，还做了空气炒面给我吃呢……」路兰说。
    「那、那是啥啊？」
    正当路兰像发表什么世界奇观似的说明了空气炒面的那一幕时。
    「呀噫——？」
    草莓牛奶般甜美又莫名稚嫩的娃娃音从路兰和二次元君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正是千芊。
    「路兰和二次元君，你们怎么会在我家前面哩？为什么不使用日本邮政这种方便的系统？咦，还是说你们想尽快把暑期问候明信片送到我手里？刚才的电话是虚晃一招吗？」
    漆黑湿润的眼瞳亮晶晶地仿佛两颗宝石。雪白的小脸蛋。双手分别提着便利商店和书店的塑胶袋。
    才刚碰面就让两个大男生呜喔喔喔地手脚发软，银河可爱的千芊登场。
    那张惊讶的脸好可爱。指指路兰又指指二次元的纤细手指也好可爱。伸出的食指戴着镶有红色石头的戒指，也像玩具一般的好可爱。
    长发绑成两颗丸子，孩子般纤弱的肩头被太阳晒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身上多层次穿搭着民族风串珠背心，搭配松垮的牛仔裤和勃肯鞋。
    细致的鼻梁也因暑气而染上一层红晕，路兰平常看到千芊时就常联想到外国小孩，今天的她更是多了一层稚气。
    没错，千芊就是个少女妖精……妖精王国的小公主……所以说，她住在那间平凡无奇的房子里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么可爱的生物，她的户口名簿一定是那种蓬松的毛毛材质做成的啊。
    看着迷失于胎毛飞舞的另一个世界里而失去社会性的路兰，千芊说：「你们干嘛不说话啦~是没看见我吗？」
    千芊急得往上蹦蹦跳跳。背心上的串珠沙沙作响，绑得松松的两个丸子也在耳朵上方晃动。
    「呼……不，不行！差点被千芊迷住、二次元氏，振作点！！」
    「路兰！我现在正在感叹自己一说到绑两颗丸子就只想得到福娃的贫瘠想象力啊！千芊小姐，怎么样？！」
    「讨厌啦~那是什么啊，什么跟什么嘛~讨厌啦！莫名其故，你们好恐怖喔！说真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啦？」
    为了跟踪你啊！
    「开玩笑、开玩笑啦！想说既然是暑假，就来玩个『未征求同意就跑来一起玩』的游戏吧！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如果在忙的话我们马上就回去，是吧。李腾。」
    咦？那是谁……千芊脸上瞬间出现认真思考的表情。
    「没错没错，路兰说得对。因为我们实在是太闲了，才会到处闲晃啦。」
    看到二次元君若无其事搭腔的模样，千芊应该能想起这就是他的本名了吧。只见剧情急转直下，千芊脸上露出猫咪般至高无上的纯真无邪甜笑说：「什么嘛！既然如此就先联络我嘛。这样我也能准备一些零食，去车站接你们啊。刚好我今天也很闲，一早开始就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呢！」
    千芊伸出手，轻轻敲打路兰的手臂闹着玩。
    「很闲……？」
    路兰不自禁地反问，瞄了二次元君几眼。二次元君也同时看了路兰。两人想的应该是同样的事。
    「这……这样啊……」
    「嗯，对啊。所以你们要来玩的话，我会很高兴的！绝对欢迎！玩什么好呢？去哪玩？要先来我家吗？要做什么？」
    千芊很闲。
    这就表示，今天最初的前提「今天柳真很忙＝今天要和千芊约会」是一场误会？还是说，认为柳真很忙就是交到女朋友的推测根本上就是误会？不，该不会柳真的对象其实不是千芊吧？
    虽然什么也没说出口，但看着路兰的眼神就大概猜得到大家想的事情都差不多，二次元君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千芊则无视于这样的两人，直捣问题核心：「话说回来，只有你们两个人？小柳没一起啊？」
    没错。柳真没有一起。我们来这里的前提就是以为你要和他去约会啊……
    「啊、嗯，对啊……柳兄好像有事在忙。」
    路兰心情复杂地回答，千芊抬头望着他，鼓起一边粉红色的脸颊咕哝：「什么嘛。」这表情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