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艾蕾全都要

    模拟的第四个月。
    许系和艾蕾前往了更为遥远的地方。
    天气转凉。
    秋风萧瑟。
    秋天的色彩如同一幅油画，丰富多彩，缤纷描现。
    当一阵风从许系头顶吹过，便有落叶飘落，在人的眼前打着转儿，最後无声融入泥土之中。
    “不知不觉，已经秋天了吗？”
    许系抬头。
    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他的五官轮廓，映照得明暗交叠。
    陡然。
    许系注意到，有片落叶挂在机仆的头顶。
    “艾蕾，头不要动”，温和叮嘱一声，许系伸出手指，从那泛金的乌发摘下枯叶。
    “主人，谢谢您”，艾蕾颇有礼貌的向许系答谢。
    同时。
    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原来只要有落叶飘在头顶，就可以得到主人的温柔照顾。
    这样想着，机仆开始有意无意的，朝落叶更多的地方偏离方向。
    计划成功了。
    却也付出了代价。
    许系为艾蕾摘掉落叶之馀，看出了艾蕾的小心思，於是，轻弹了下艾蕾的小脑瓜。
    “疼……”
    机仆轻车熟路倒进许系怀里。
    双手交叠捂住额头。
    以呆呆的语气宣布，身体过於疲惫，额头昏眩不清，只能被许系抱在怀里，且限定公主抱的姿势，才能继续前进。
    “艾蕾，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相信。”
    面对许系的无奈。
    机仆眨了眨眼：“主人，我相信。”
    此情此景，令许系联想到经典的一句话：【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
    模拟的第五个月。
    许系带着艾蕾，来到星球的另一端。
    这里的城市，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冷寂场景，但不同的是，郊外屹立着直达宇宙的太空电梯，贯穿天空与大地，链接星海宇宙。
    只要乘坐这宏伟的人造奇观。
    就可以无视上万公里的惊人高度。
    从地面一路直达外太空的空间站。
    “我们上去看看吧，艾蕾。”
    “……是，主人。”
    牵手而行。
    许系和艾蕾走进太空电梯的舱内，注视因过快的速度，而导致模糊不清丶迅速缩小的外界景象。
    伴随那份静谧和平稳。
    上下穿梭的光景，不知不觉化作群星点缀的黑暗太空。
    “艾蕾？”
    许系正注视着宇宙的景象。
    却发觉，机仆紧紧握住他的手，并下意识挡在身前。
    那样的姿态，就好像眼前的宇宙十分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将许系吞噬殆尽。
    与太空电梯的防护是否到位无关。
    只是简单的。
    纯粹的。
    看见熟悉的场景，就忍不住为之担忧。
    “没事的，艾蕾”，许系温和出声，进一步握紧机仆的五指，让手指勾住手指，让掌心贴紧掌心。
    “我相信你。”
    “相信有艾蕾在，就可以保护好我。”
    清晰的特种电梯玻璃外，是明亮与黯淡兼具的宇宙星海。
    闪烁，深沉。
    无声吞噬着茫茫的星辰。
    “……您说得对。”
    在许系的安抚下，艾蕾的表情恢复往日的平静，似是心中的压力得到缓解。
    但她仍紧握许系的手，没有想松开的迹象。
    “主人的手，很温暖。”
    “艾蕾的手，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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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主人的帮忙，让手变得暖和。”
    机仆默默贴紧许系，让自己的头枕在许系臂膀上，动作轻车熟路。
    ……
    模拟的第六个月。
    四季的变换，已然轮到风雪凛冽的冬季。
    自离开太空电梯后，许系和艾蕾回到星球上，展开未完的旅途。
    两人曾横穿大海，目睹风暴的汇聚。
    也曾踏足山巅，见证笼罩全球的虚拟网路终端。
    又或者深入文明的禁地，探索隐藏在山脉之中的宏巨工厂。
    “主人，这里是制作智械的总工厂，但您无需关注，这里的劣质产品远不如艾蕾。”
    “尤其是载入拟人语音丶拟人外貌的产品。”
    “恕我直言，这些产品的制造者，都应该进行深刻的反思。”
    艾蕾如是说。
    更往後的旅行里。
    许系带着艾蕾继续前进，甚至见到了没有进入虚拟网路，独自生活在偏僻乡下的老人。
    老人表现得相当热情。
    让许系丶艾蕾进入家中做客。
    可老人似乎误会了什麽，目光和蔼，面容欣慰，不断说着他年轻时的婚姻经验，让许系进行参考。
    ……
    离开老人的家后。
    天气变得更加狂暴。
    雪扬满天，风声呼啸，大地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白雪之中。
    许系买了顶绒帽，轻戴在艾蕾头顶，让艾蕾免受风雪的压发。
    “艾蕾，试下合不合用。”
    “我觉得很好，主人，谢谢您。”
    艾蕾伸出手指。
    轻轻挑动帽檐的细小绒毛。
    手指朝着哪个方向移动，绒毛就会跟着摇晃。
    但很快，欢喜的机仆发现了一件事，收到主人的礼物固然是好事，却也阻碍了主人对她的摸头。
    究竟是终日戴着主人的礼物好。
    还是享受主人的摸头好。
    艾蕾陷入了纠结。
    她的答案是：全都要！
    ……
    模拟的第七个月份，许系和艾蕾结束了旅途。
    从哪开始。
    从哪结束。
    环绕世界一圈后，许系和艾蕾回到最先建造的房屋处。
    “这样就够了吗，艾蕾？”
    “是的，主人。”
    机仆轻轻摇头，拒绝了继续旅行的好意。
    她知道。
    沉迷於虚幻的世界是无用的。
    同时，只有回到地球，才能真正一锤定音。
    婚纱也好，金首饰也好，以及旅途中的点点滴滴也好，都需要在现实世界，才能将经验转化为真实的收获。
    “我明白了，那过完今天，我们就回地球吧。”
    许系点头，转而望向老房屋。
    门窗被厚雪覆盖，屋檐冻结冰棱，门口的小径早已被雪淹没，花圃更是不见了踪影。
    “离开时间太长，倒是积了不少雪。”
    呼——！
    寒风在冰冻的枝头猛刮。
    洒落大量雪花。
    空气清冷而新鲜，让人想要大口呼吸，却又惧怕其中的寒意。
    “啪！啪啪！”
    许系寻来除雪的工具，轻打在屋檐侧面，受到铲动的积雪，以极其细腻的姿态滑落下来。
    加上机仆的细致帮忙。
    没多久，房屋内外焕然一新。
    恢复了以前的整洁。
    许系走进屋内，准备做顿丰盛的餐食，作为最後一天的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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