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老黄是有钱人

    老黄看着老气，其实他也才三十岁，比沈怀成还小。
    虽然不是官身，但他有钱。
    至于有多少钱，沈怀成并不清楚。反正沈家的钱也都在他手里。
    老黄忽然问道：“是不是夫人说了什么？”
    沈怀成点头：“你去找夫人去吧。不过，你的事，我可一个字都没和她说。”
    老黄一咬牙，去找苏裳。
    “夫人。”
    苏裳坐在廊下缝一件小衣裳，不知道是给小宝做的还是给未来的小小宝做的，反正那样子小小的，黄管家就觉得夫人很温柔。
    落日的余晖洒在周围，温馨极了。
    “老黄来了，坐。”
    老黄不敢坐。
    要是沈怀成在，他还敢坐。只有夫人在，他不敢。
    再怎么说，他是下人。
    苏裳穿针引线的功夫，老黄觉得自己手心出汗了。
    苏裳看着老黄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一笑：“你坐，我和你说个事儿。沈怀成找你了嘛？”
    老黄只好坐下：“夫人，大人找过我了。不过，大人没说啥事儿。”
    苏裳放下针线：“老黄，你如今多大了？家中还有什么人？想不想成家？”
    老黄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我三十了，家中父母尚在……”
    苏裳：“你才三十？”
    可能平时也这方面也不太注意，蓬头垢面的，穿着也老气，所以看着像是三十五岁左右的人。
    老黄赶紧站起来：“如假包换，真是三十岁。”
    就差举手发誓了。
    苏裳又笑：“行了，这么害怕干什么？你家中可有什么丫头，通房？”
    最好没有。
    黄管家面红耳赤：“没，一个都没，不敢玩那个。”
    苏裳又问：“你看思蓉怎么样？”
    黄管家本来刚想坐下，瞬间又站直：“赵娘子很好，很好。”
    “可是她带着个女儿。”
    黄管家热血上涌，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自己能不能娶上心仪的女人就在此刻：“我喜欢女儿，女儿多好。杨敏也喜欢我，她知道谁对她好。夫人放心，我的性情沈大人是知道的。如果赵娘子选了我，我一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他的性情苏裳自然知道，喜欢小孩儿，见了小宝就要抱着他，对杨敏更加掏心掏肺的好。
    苏裳又问：“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孩儿，还会不会对杨敏好？”
    黄管家就差给苏裳跪下了：“夫人，我老黄对天发誓，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就跳河自尽。”
    在一边偷听的沈怀成：“……”
    就跟跳河过不去了是不是？
    苏裳突然问道：“你也知道赵家和杨家对思蓉很不好，她还要抚养杨敏，压力很大，以至于心里有些压抑，你可会体贴她，安抚她？”
    她当初就是这样，要不是小玉一路安慰她，她有可能活不下来。
    黄管家明白苏裳是真心对赵思蓉好，“夫人放心，小人定然对赵娘子尽心尽意。苦于我没身份，不能公开对付杨家和赵家，只能背地里耍小手段，又怕误伤了赵娘子让她不高兴，倒让杨家和赵家嚣张了几年。呵，如果我师出有名，那些欺负了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苏裳心中感动，这个老黄是靠得住的人。
    自己这两年不在京城，赵思蓉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个孩子，都是人家老黄照顾的。
    苏裳又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也知道，思蓉是没什么嫁妆的。她这两年也没存下来什么钱，大概身家不过几百两银子。赵家看样子也不会给她嫁妆。你嫌弃她不？”
    老黄一下挺直了腰板：“夫人，咱老黄不在乎。只要人家同意进老黄的家门，老黄所有的钱都给她。”
    苏裳瞥了一眼偷偷靠近的沈怀成，又问：“那我能问一下，你有多少钱？”
    这是在盘问身家了。
    沈怀成也竖起来耳朵听。
    他也没问过老黄家中财产的事，苏裳也没提起过这事儿，反正就都是极其的信任老黄。
    但是他也想知道啊。
    老黄不假思索：“夫人，托大人的福，小人这几年挣了点儿银子。不多，也就七万八千两多一些而已。”
    苏裳吞了吞口水，乖乖，这可是个大富翁。
    她戏谑了看了看偷听的沈怀成：“那你们沈大人有多少钱呢？”
    “大人很多钱。”老黄手指如算盘来回数了数：“金银加起来大概五十多万，铺面、田产和宅子、首饰、布匹、补品那些东西另算，粗略估计，应该一百万多一些。”
    又说：“大人吧，虽然有钱，却是个守财奴，不会花钱。弄得我挣钱都没什么动力。幸好夫人生了小宝，我老黄又有了挣钱的激情。”
    沈怀成：“……”
    就他戏份多。
    苏裳:“……行吧，明天思蓉会来看我，到时候你们俩聊聊。看看思蓉啥态度。”
    老黄耳尖子都红透了：“夫人，别介，别聊。您直接去找赵娘子说，我那个，我说不出来那些话。”
    沈怀成气得一脚踢他屁股上：“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去搞定。你的能耐呢？你的激情呢？”
    说他守财奴，这仇必须得报。
    翌日下午，老黄一身簇新的黑色衣袍，崭新的白袜子，一双皂靴，头上戴着把奢华的玉簪去找沈怀成。
    沈怀成：“……”
    “大人，我这身行不？”
    沈怀成皱眉：“老气。换一身。换颜色亮的，浅色的。”
    老黄扭身就走。
    没多久换了身书生穿的那种月白色长袍，换了高底小皮靴，骚里骚气的。
    “大人，这身咋样？年轻不？”
    沈怀成捏了捏眉心。
    要说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要装嫩了行不？
    “不错，真不错。”他违心说道。
    老黄信了，美滋滋地坐在门槛上等着。
    他突然跳起来：“哎哟，糟糕，衣服被弄得起褶子了。还得重新烫。”
    说完一阵风一样跑了。
    沈怀成：“……”
    枯木逢春果真可怕。
    没多久赵思蓉的马车到了，杨敏先下了马车，领着小宝去玩。苏裳就站在院子里和赵思蓉叽叽咕咕咬耳朵，赵思蓉脸上一红，偷看了院子，没看到黄管家。
    “刚才还在满院子跑，怎么这会就不见人了？”
    苏裳让赵思蓉去了茶室等着，又不好叫小玉她们知道，于是亲自去叫老黄过来。老黄穿着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粉红色丝绦，后腰上别着一支折扇，要是不看他那张满是风霜的脸蛋，还以为他是个风流倜傥的书生。
    苏裳差点儿笑出声来。
    “人到了，去吧。”
    老黄不肯出门：“夫人，你看我这身打扮可还行？”
    他比赵思蓉大好几岁，特别执着于年龄。
    苏裳笑：“帅气逼人。”
    沈怀成站在苏裳身后：“还不快去，叫人家等你？”
    老黄这才出了他那间小屋子，往茶室去了。
    苏裳也要走，被沈怀成拦住：“他帅气逼人，我呢？”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