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旧人重现

    小玉和小唐本来计划回荷山县呢，结果赵思蓉生了以后，黄渡啥都不管不问了，就陪赵思蓉和儿子，公事一概不管不问了。小唐只好和唐二接手了盐田的活儿，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无奈之下，小玉把回去的日子往后推，准备小宝宝过了满月再回去。
    这日，薛凤儿来了，她把黄渡轰出去，然后问赵思蓉：“赵姐姐，都督又给我来信了，要来求亲。咋办？”
    赵思蓉笑了笑，叫她看床上躺着的小宝宝：“看看，喜不喜欢小宝宝？”
    小宝宝软软糯糯的吐着舌尖，别提多可爱的了。
    薛凤儿点头：“喜欢，这么好看的小宝宝谁不想要。”
    赵思蓉说道：“喜欢就生一个。你不成亲，谁和你生？”
    薛凤儿：“……”
    老天奶的，成亲就成亲，谁怕？
    她无父无母，官媒也就走了个过场，族长接待了官媒，痛快的订下亲事。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中间那些繁复的过程直接略过去，选了个好日子，两个月后成亲。
    小玉回去的日子又推迟了。
    她给苏裳写信，承诺薛凤儿成亲后，她马上回家。
    一个多月后，苏裳收到了小玉的信，拆开看了看，不禁心头一喜。
    对于宋启瑞，苏裳始终觉得心中愧疚，看到宋启瑞竟和薛凤儿结成连理，几乎要惊掉下巴。
    薛凤儿喜欢宋启瑞，但是宋启瑞不喜欢薛凤儿。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想到薛凤儿那个性格，如何和宋启瑞搭配？
    沈怀成则说：“两个人其实性格差不多，宋启瑞耿直，薛县主率真。依我看，薛县主看上宋启瑞是宋启瑞的福分。宋启瑞日日在衙门里头忙，家里就需要一个薛县主那样的女人镇宅。宋大人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苏裳笑道：“也对，凤儿会一心一意操持那个家的，宋大人也可以放心了。”
    黄莹生了个女儿，雷冲日日乐得合不拢嘴，到哪儿都抱着，爱宝也会说话了，家里现在四个孩子，铜锁是老大，下了学也知道帮忙带娃，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哥。
    苏裳的日子那叫一个顺畅、舒心。
    沈怀成也虚心和苏裳学习种植牡丹和芍药的技术，变成一个花农。他是不缺钱的，只把种花当成乐趣，而苏裳就不一样了，她是认认真真经营种花生意的。
    一百亩牡丹和芍药将要盛开之际，牛老板来了。
    依旧带了一个车队前来，拉走了两百多盆牡丹和芍药。
    苏裳问：“怎么不见南山兄弟？”
    以前牛老板每次前来贩卖牡丹，牛南山必定跟着来。
    牛老板叹气：“苏老板，咱们都是老熟人，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南山他喜欢上一个烟花女子，怎么劝都劝不行。他如果要娶那种女人进门，我和他一刀两断。”
    沈怀成是知道牛南山的。是个善良的青年，喜欢自己娘子。
    他插了一句：“只要对方是个善良女子，何必在乎她的出身。她在烟花之地，必定有她的无奈之处。”
    牛老板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沈阁老，自然也不敢说难听的话，叹气而去。
    吃晚饭的时候，段青唠叨了几句：“牛老板快被他那个混账儿子给气死了。牛南山看着挺板正的一个孩子，咋就那么笨，根本看不出来人家要空手套白狼，弄他的钱。”
    作为贩花大户，牛家有钱。
    苏裳：“段大哥如何知道？”
    “牛老板告诉我的，说牛南山日日去荷花酒，每次都带十两银子，每次都花光。这不是弄他的银子是干什么？南山就是傻。”
    苏裳叹气：“挣钱多难啊。你看牛老板这几年老得特别快，头发都白了。没想到儿子这么不争气。”
    沈怀成说道：“本色暴露而已。从前是他遮掩得好，把你们都给骗了。”
    牛南山此刻正在喝酒，他喝得醉醺醺的，身边那个女子娇柔的靠着他的胳膊：“牛老板，你何时帮我赎身？我都等不及了。”
    牛南山掏出来几块碎银子扔在桌上：“给，这次就这么多。”
    他喝得太多，眼前的女子笑意盈盈的，他似乎眼花了：“苏老板？怎么是你？”
    那女子娇笑：“什么苏老板，我是卢菲。”
    牛南山摇了摇头：“哦，是我看错。你是卢菲。你怎么能和苏老板比？她才是花中仙子，是月宫嫦娥。”
    卢菲并不生气，而是笑盈盈的收了那几块碎银子：“怎么，苏老板是女的？”
    牛南山一口酒灌下去：“她自然是女的，她孩子都有两个，奈何我却忘不掉她，苏裳，苏裳，就连名字都好听---好听。”
    他往桌上一趴，就此睡去。
    卢菲眉毛倒竖：“苏裳？你说的是苏裳？”
    牛南山已经呼噜声震天响。
    第二日，牛南山从卢菲的床上爬起来，觉得头重脚轻：“我怎么睡在这里？”
    卢菲坐起来：“你昨夜喝醉了，我就没叫你回家。”
    卢菲下床：“你昨日说苏老板是个女的？叫什么？”
    牛南山捏着额头：“你问她干什么？”
    跟着牛老板走南闯北，他也不是当初那个鲁莽的小伙子了。
    卢菲笑道：“听你说得挺有意思，就是问一问。难道女人也能做老板？”
    牛南山下床：“她是花农，种得一手好花。”
    牛南山走后，卢菲气得捏断了花瓶里的一朵大牡丹花，她把牡丹花摔到地上，使劲踩踏，把牡丹花踩成肉泥。
    “苏裳，你还没死？你抢了沈怀成，抢了属于我的男人。如今我在窑子里千人骑万人枕，你却孩子都有了两个。我恨，我要你不得好死。”
    几年前卢菲和黄氏被沈怀成赶回老家后，黄氏坐了两年牢出来后被卢家休弃，没多久就病死在娘家，而卢菲嫁了人也不老实，和人通奸，被夫家卖到窑子里。从此流落烟花之地，辗转来到了荷山县。
    她也还年轻，但是胭脂之下的肤色发黄发暗，已然没有姑娘时候的那种娇媚。
    日子过得苦啊。
    卢菲把铜镜扔到床角，眼里毒光一闪而过。
    到了晚上，来了两个熟客。一个刀疤脸，一个耳垂被砍掉半边。
    这两个人喝酒闲聊，卢菲弹琵琶作陪。
    “听说南边来钱快，兄弟，不如咱们去南边捞一笔？”
    “行。不过手头紧，得弄些路费。”
    卢菲眼睛闪了闪：“两位老爷，昨日有个贩花的客人说荷山县有个姓苏的女老板，生得花容月貌，他家刚从那个女老板那里拉了几十车牡丹花，光是这些牡丹花给了女老板几千两银子。”
    两个熟客眼里精光四射：“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两个客人也不喝酒了，丢下几块碎银快步而去。
    卢菲收好碎银子，轻轻弹了几下琵琶。
    苏裳，你可想不到吧。我不过几句话，你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