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鲛人就是该死！

    那中年男子说什么也不让价，将那些人臭骂了一顿，又回到了座位，开始剔牙。
    笼子里的小鲛人惊恐的看着外面，一言不发，断臂处还在流血，再这样下去，等他伤口感染发高烧就命不久矣了。
    古代的死亡率那么高，除了连年的战争以外，就是医疗水平的落后，尤其是对于流血不止，伤口感染，还有高烧治疗不及时导致的。
    对于大出血病人，没有输血设备，只能靠独身汤，回阳救阴等方法来抢救，但往往忽视伤口的清理和消毒，大面积感染也从不考虑切除，只会让病情加重，最后并发症爆发，死于高烧的属多数。
    庄思涵又看了看身旁的落殇，他可是鲛人的少主，未来的鲛人海皇，此刻居然能如此从容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个人不仅变态，还很冷血。
    实在忍不住，庄思涵小声朝着身旁的落殇道，“你就不救你的族人吗？”
    “啪！”
    落殇忽然又一巴掌拍在了庄思涵的屁股上。
    “啊！你！你有毛病吧？！”庄思涵气红了脸，恼怒的看着他。
    这个神经病动不动就打她的屁股，真是太太太太不要脸了！
    “嘘！”
    就在庄思涵还要再抱怨的时候，落殇忽然朝她打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那中年人贩子看围观的人挺多，但却无一人肯出价议价？忽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抓起旁边的狼牙棍，忽然朝着小鲛人走了过去。
    将笼子顶上的小口打开，吐掉嘴里剔牙的牙签，用那沾满荆棘的狼牙棍往笼子里粗暴的打去。
    “你个晦气的小崽子！老子打死你！”
    “老子白养你那么久了，一点用都没有！五百金都没人要？看老子不弄死你！”
    那人贩子一边打一边往笼子里的小鲛人吐口水，并且还故意用狼牙棍往他断臂的伤口处戳去。
    原本安安静静的小鲛人此刻痛的大喊大叫了起来，声音凄厉，却始终不敢反抗这人贩子，显然是平时挨打的多了，说不定他的手臂也是这人贩子断的。
    “饶、饶了……不、不敢……饶……我……吧……”那小鲛人口齿不清，含糊的说了这么几个简单的音节。
    看他那样子，恐怕连人类的话都说不太清楚。
    这么小的年纪，刚满十岁，在庄思涵那个时代，还在读小学，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而这小鲛人？
    不，照这个时代的情况看，应该说这里所有的小鲛人，大部分都在遭受这样的苦难。
    庄思涵隐隐握住了拳头，统治者的战争，关这些可怜的孩子什么事？！
    小鲛人的身上很快添了不少新伤，旁边围观的人同情的人却甚少，大部分人开始起哄吹口哨。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这样卑贱的奴隶！就应该活活打死！”
    “就是！这样低贱的民族，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们人类是最高贵的种族，不肯诚服于我们的，就该消失在这片土地！”
    “快打死这小贱奴！听着他嚎叫的声音，我浑身上下都兴奋无比！哈哈哈，打！打啊！”
    那小鲛人不停的求饶，但他的反抗却最终只是换来更多的暴打。
    庄思涵咬紧了牙，再次朝着旁边的落殇看去，“你真的不打算出手？”
    落殇语气轻松冷漠，转过头来，面具下只看得到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出手？”
    “你说为什么？”庄思涵蹙眉，不想和他打哑谜。
    “呵。”落殇忽然冷笑了一声，“庄思涵，难不成，你和那冷面莫王一样假惺惺？”
    “假惺惺？”庄思涵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有必要吗？在你这个变态面前刷好感？”
    “变态？”落殇忽然沉默了，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
    人群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高，而那人贩子下手越来越狠，要是再这样打下去？
    那可怜的小鲛人真的会死！
    庄思涵忽然伸手按了按腰间的钱袋，显然，她这个动作是打算出手了。
    可就在她刚准备张口出价的时候。
    落殇却大手一挥，搂住了她的肩膀，打了一个哈欠，“走了，这卑贱的奴隶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处逛逛。”
    “你？！”庄思涵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面对自己受苦受难的族人，他居然能如此无动于衷？
    但？
    庄思涵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如今落殇脸上可是戴着面具，并且按照上次他露面就遭到天启官兵的追杀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难说他不是不想救，只是现在不想在明面上出手，私底下或许会将这小鲛人救出来？
    如今不过是看她的笑话，想要试探她罢了？
    这么一想，庄思涵也冷静了起来，和落殇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四周瞎逛。
    但她的心却始终在那小鲛人的身上，终于，逛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落殇都无动于衷，庄思涵到底还是绷不住，忽然一把拉住落殇的手，将他往一个人少的地方拉去。
    确定四周无人，脱口问道，“落殇！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落殇轻轻摸了摸没被面具掩盖住的下巴，微微眯了眯眼，好笑的看着她。
    庄思涵没心情和他打哑谜，直接说道，“还能什么意思？那个小鲛人的事情！”
    “哦？”落殇还是一脸调笑，“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不想明救，想要暗中将他救回来？”庄思涵试探性的歪头问道。
    “啊？哈，哈哈哈！”落殇听闻，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庄思涵更生气了，忽然忍不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笑！”
    落殇冷静的移开庄思涵的手，这时候倒是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之色，冷冷道，“庄思涵，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去当侦探可惜了，我如今带着面具，都不肯花钱将他买下来，还为何要费心私底下救他？”
    “你……”
    庄思涵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落殇忽然一把按住庄思涵的双手，将她推到墙边，琉璃般的眸子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恶狠狠，似乎那小鲛人才是他的敌人，凛然道，“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