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分析

    宏明帝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大师放心，您尽管讲，剩下的事情自有朕来处理。”
    弘觉大师这才缓缓开始讲起自己的推测。
    “皇后身上中了两种毒，一种像是宫廷用的毒，一种却是外来的毒。两种毒药风马牛不相及，皇后娘娘又从不出宫，这样一想，确实让人费解得很。”
    原来，按照弘觉大师的分析，皇后首先中了一种宫廷慢性毒药，这种毒应该是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中毒时间应该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而另外一种毒则恰恰相反，并非出自东崇的宫廷，而且中毒时间不长。
    正是第二种毒的出现，催化了第一种毒，并且导致两种毒药相合，让皇后出现罕见昏睡的情景。
    “其实，如果单纯是第一种毒，太医若是仔细查看，不一定发现不了。倒是第二种毒，本来没什么太大的毒性，不过是让皇后觉得昏昏欲睡，多睡上两个时辰罢了。这种毒因为来自异域，又对人体没什么大的伤害，太医未必能查出来。”
    “可是，这两种毒结合在一起，虽然效果罕见，但也确实给太医们造成了更大的麻烦。”
    原来如此，众人频频点头。几个太医心里也好受了些，原来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事出有因。
    “大师，敢问这两种毒都是通过什么途径下在皇后娘娘身上的呢？”上官流年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弘觉大师略一沉吟，道：“第一种慢性毒，大概是在日常生活中下的。而第二种毒就比较特殊了。”
    说着，弘觉大师脸上也现出几分疑惑。
    “如果老衲没有估计错的话，这第二种毒应该叫醉仙散，名如其意，就连神仙碰上了也会如喝醉了一般，倒下熟睡。”
    “不过，这种醉仙散因为本身带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所以很难悄悄让人服下，一般都是通过呼吸使人中毒。皇后娘娘为何会中招，老衲实在是想不通。”
    皇后足不出户，身边来往的都是可信之人。若想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呼吸到这样的毒药，实在是难于上青天。弘觉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到底是怎么中了第二种毒。
    随着弘觉的问话，屋里的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猜测。不过，事关皇后，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有上官流年问道：“大师，通过呼吸使人中毒，是不是要求下毒之人离娘娘距离十分接近才可以呢？”
    “不错。”弘觉点点头。虽说不需要贴在一起，但若像一般人觐见时跪得远远的距离，也很难让皇后中招。这便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若是能那般接近皇后，肯定都是心腹或者是至亲之人，怎么可能想要害她呢。
    问清楚这一点，上官流年沉默了。他这样问，就是在提醒皇帝。皇后开始昏睡的那天，只有一个外来的人，那就是太子。
    皇后不管防着谁，都不会防着太子殿下。母子之间也不会保持距离，这样一想，太子殿下的嫌疑就很大了啊。
    宏明帝不傻，该想到的他都已经想明白了。
    “这个逆子。”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宏明帝勃然大怒。查来查去，查到亲生儿子头上，他情何以堪啊。
    皇帝一怒，几个太医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弘觉大师和上官流年却面色如常。弘觉瞄了上官一眼，暗暗点头。这人虽然年轻，但刚刚几句话都问在了点子上，又是极沉得住气，是个人才啊。
    “皇上，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恐怕还得再详查。这么简单就认定太子，或许会冤枉了殿下。”上官流年违心地劝道。
    “还有什么可查的，皇后出事那天，只有他来过。再者说，太子过来，皇后也不会防着他。不是他，还能有谁。”话虽这样说，可皇帝还是叫来身边的太监，让他们去问问窦嬷嬷等人，看看当天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太监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回话了。皇后出事当天，果然只有太子来过。尤其是一个宫女提到了，皇后服药的时候，是太子亲自喂的。当时两人离得非常近。在太子离开后，皇后一直都昏睡着，再没醒过来。
    这下子再也没有借口了，连上官流年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为太子开脱。很显然，问题肯定处在太子身上。只不过，太子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心之过就不得而知了。
    看起来，皇帝是认准了太子是故意的。而上官流年想起有可能潜伏在太子身边的慧能，心头沉甸甸的。以慧能的心机，会不会哄得太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对皇后不利的事情来呢。
    “来人，宣太子觐见。”宏明帝不打算自己猜，直接吩咐人把太子找来。
    回过头，皇帝又一脸温和地看着弘觉大师道：“大师，一会儿还请您看看那个孽子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另外，皇后的身体也要拜托您了。”
    弘觉淡淡一笑，道：“皇上请放心，既然知道了病因，几位太医肯定有办法。老衲再跟他们交代几句就好。”
    宏明帝一个眼风扫过去，三个太医吓得神色一凛，急忙道：“启禀圣上，微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将皇后治好。”
    “哼，那最好不过了。否则……”宏明帝满含威胁的话让几人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吓得面如土色。
    幸好有弘觉大师找到了病因，否则，他们几个的小命可就危险了。尤其是发现病因后不居功，还让他们负责医治，这是在皇帝面前帮他们补救呢。不然就凭弘觉大师的本事，还能治不好皇后吗？
    几个太医对弘觉感恩戴德，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之情。弘觉冲几人点点头，神色一如既往平静无波。
    看着怒气冲冲的皇帝，上官流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圣上，正如大师所说，那第二种毒药或许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带进来的。可第一种毒呢？皇后娘娘如何中了第一种毒，也需要查清楚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