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排斥

    雨漫此时的感觉很奇怪，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把这份协议藏好了，以免以后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用的上。
    心急火燎的赶回家，确定没有人看到自己，她才回到自己房间里，仔细的打量这可以藏得很隐秘的地方。
    她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最终打算把协议放到衣橱的最顶层，那上边只是放着一些杂物，从来不会有人去动，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放好之后，她不敢怠慢，急忙返回了医院里。
    病房里，封正彦阴沉着一张脸，而一边则是站着一脸漠然的柳道。
    看到这副情景，雨漫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发慌，心里不禁开始泛起了嘀咕，难道说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要不然封正彦怎么会脸色那么难看？
    她刚想试着说什么，却还没有开口，就传来了封正彦严厉的声音，“雨漫，你给我解释一下，花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漫顿时皱起眉头，心里的惊讶不小，这么说不是协议的事情败露了？他是因为花瓶的事情生气？
    在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却又紧紧的提了起来，虽然协议的事情暂时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可是那个古董花瓶是他最宝贝的东西，要是知道是自己打碎的，那么也不会轻易罢休。
    雨漫狠狠的瞅了一眼柳道，心里对他厌恶的不得了，她知道一定是这个家伙告的密，没想到他那么记仇，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他几句，他就记在心里，跑到封正彦这里来告状来了。简直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小人。
    雨漫知道这一劫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刚要承认，却看到柳道猛地一下跪在了封正彦的身边，一脸的惭愧之情，“老爷，你不要怪夫人，事情是我做的，我一个人做事一人当，要不是我急于想要抢过花瓶来放回原处，也不会导致花瓶掉在地上摔碎，这是我太不小心了，太大意了，你要责怪就责怪我。”
    雨漫只觉得眼皮猛地跳了那么几下，柳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雨漫好像是听出来，他这是把责任都揽到他的身上去了，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怎么会为自己开脱呢？
    雨漫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正彦气得脸都变了颜色，“柳道，你好好的去抢花瓶做什么？”
    雨漫此时心里正在纳闷着，所以对于此时的情况还不了解，也不敢擅自开口，心想着还是先等等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再说。
    柳道说道，“我当时经过书房看到开着门，就停下脚步想着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看到夫人正拿着花瓶，我知道那是老爷最心爱的物品，是不能有一点差错的，所以我情急之下什么都没有想，就冲过去想要拿过瓶子放回原处，可是没想到我用力过猛了，花瓶就掉到了地上。你说我怎么就那么鲁莽？如果是我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了，老爷，以后我的工资都不要给我了，我一辈子永远给你做事，来偿还花瓶的钱。”
    封正彦痛心疾首的说道，“花瓶在我心里那是独一无二，是没有价值的，我不在乎它多少钱，我在乎的是它的意义有多么深，现在连我这仅有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雨漫此时是完全听明白了，感情这个柳道的确就是把过错都揽到了他的身上了，可是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却始终还是想不明白。
    “正彦，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也不能全都怪柳道……”
    雨漫想着柳道既然为自己如此做了，自己也要适当的为他说说情，可是没想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正彦狠狠的打断了。
    “你好好的去动花瓶做什么？我让你去书房是去做什么的你忘了吗？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脑子？”
    听到他如此恶毒的说自己，雨漫心里顿时一阵委屈，自己跟了她十几年的时间，难道连一个花瓶都比不过吗？
    她知道，他是把花瓶当做了对姐姐的念想，可是姐姐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自己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能连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都比不过？
    雨漫心里一肚子气，竟然没有顾及后果一股脑的全部都发泄了出来，“封正彦，你够了，你为了一个花瓶就这样来责怪我，骂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对，我知道你是想念雨溪，可是现在花瓶已经碎了，你就算是骂死我，也不会复原，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我告诉你，我当时看到花瓶的时候心里想起了姐姐，一时间忍不住就想要对着花瓶说说话，那样就像是在对姐姐说话一般，可是没想到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雨漫说着，情绪显得有些竭嘶底里起来，甚至是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圈圈，她极力的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封正彦一时间愣住了，看着雨漫那因为委屈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老爷，你消消气。现在你身体要紧，生气会对你康复不利的，夫人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骂就骂我，哪怕打我都行，不过要等你身体康复了之后。”
    柳道是真的担心封正彦，怕他生气让身体越发严重了，急忙上前苦口劝说着。
    封正彦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柳道的话，还是自己想通了，竟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躺倒了床上。
    柳道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雨漫，示意她出去。
    雨漫出去之后，他也跟了出去。
    “为什么要帮我？”
    不等柳道开口，雨漫就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柳道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往日里基本都不怎么开口，刚才在病房里对封正彦说的那些话也算是破了例了。
    听到雨漫发问，他的脸似乎有些红了一下，“封家已经有些乱糟糟的了，我不想在出乱子。更不想让老爷跟夫人感情出现问题。”
    雨漫那一刻忽然觉得这个柳道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虽然平日里不说话，像是一个闷葫芦一般，可是想的却是那么周到，也是一个沉稳的人，只是真人不露相罢了。
    雨漫本来想要对他说句谢谢的，可是最后却是怎么都没有说出口。
    “我的脸，为什么会那么痒？镜子，把镜子给我拿来！”
    一醒来之后，我就感到了脸上钻心一般的痒，而且除了痒，还疼，生疼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就是无法用单调的语言去形容，可以说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封瑞杨抱住我，心疼的说道，“南柯，不要这样，你会好起来的，现在你的脸有些过敏，过些时间，就会没事了。”
    “你骗我，我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一次跟之前那一次不一样，我的脸为何要包的这么严实？”
    这时候我意识到我的脸被包了起来，我急忙用手试了一下，果然，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透气。只漏了两个眼睛在外边。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像是封瑞杨说的只是过敏的话，那么绝对不至于包起来。
    这么说来，就是封瑞杨在说谎？
    “封瑞杨，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脸彻底毁了？求求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我只请你对我说实话。”
    封瑞杨的心疼的有些不能呼吸，只觉得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的难受，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这一刻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相信我，南柯，我不会让你的脸毁掉，绝对不会，哪怕是倾尽所有，我都会让你跟以前一样。”
    他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只觉得脑子似乎一片空白，这话虽然没有直说，可是已经在明显不过了，他说不会让我的脸毁掉，这也就是说明，我的脸的确是悔了？
    对，我就是这样理解的，我没有继续在发疯下去，反倒是变得安静下来，就那样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从此时开始，我开始一句话不说，眼神呆滞，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
    封瑞杨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不停的劝着我，可是我依旧是如此，不曾有任何改变。
    封瑞杨简直就的自己要发疯了，他找到医生，竭嘶底里的叫道，“告诉你，恢复的可能究竟有多少？马上给我联系最好的整容专家，听到了没有？”
    医生一再的解释着，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整容，要找一个好的契机。
    可是封瑞杨却是怎么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让医生是有苦难言。
    医生尽管是惧怕封瑞杨，却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办法，只是是要等，等到拆开了包着脸部的纱布看看脸部恢复的如何才能下定论。
    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还要一个星期才能拆纱布，这个过程简直就是一个煎熬。
    “南柯，你先吃点东西好吗？你这样下去人会受不了的。”
    封瑞杨的话在我听来不是没有感觉，我心里很感动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我却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吃，水也不想喝，我只觉得是心灰意冷。
    现在不仅仅是外婆没有保护好，让夜泽天把外婆软禁起来，母亲的下落也没有得到，而自己又弄得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在的我只觉得好狼狈。
    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会连累人，拖累人。
    现在就连南馨这个外人都被我影响的不轻，本来她就跟封瑞杨是一对，现在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契约导致她变得被动，现在更深还得了白血病，现在最需要封瑞杨的人应该是南馨。
    可是现在呢？他却守在我身边，南馨心里一定是伤透了心。
    我承认，我现在的确是对封瑞杨有些依赖，甚至是真的把他当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般，可是同时我的内心也是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