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思路

    小伙计说了半天，嘴巴都赶干了也没听对方有什么回应，不由得住了口，看着面前这个衣冠楚楚，气度非凡的贵公子，问道：“客官，您还没告诉小的，您到底要什么呢？”
    上官流年眼神微闪，他看着一脸期待的小伙计，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贵点是否有如意摩尼？”
    小伙计先生一愣，而后又是一喜，咧着大嘴笑道：“这可真是巧了，前儿不久还有位客官也要了这东西。小店自然是没有现货，不过那位客官已经下了订金，您若是也订下来，正好可以让小店的师傅们一同寻找，省去不少麻烦呢。”
    果然如此，上官流年心中一松，知道自己找对了路子。佛经记载，如意摩尼乃是由龙王脑中而出，珍贵堪比佛舍利。最关键的是，这种摩尼是施展血术的必备之物。他料定，若真是慧能犯案，那仓促来到东崇的慧能，身上必定没有携带这样的宝物。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完成血术，慧能就必须想尽办法拿到如意摩尼。他当然可以借助太子的力量，不过，这种宝物一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的时候，宫廷贵人未必比市井中，专门以此生意为生的小人物有门路。所以，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慧能很可能会来坊间购买。
    “哦，居然有人跟我要的东西一样？”上官流年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我购置此物，是因为家母信佛且身体不好。听说此物能祛病健身，所以才到处找寻。你提到的那位顾客难不成也有一样的需要？”
    小伙计摇摇头，茫然道：“这就不知了，咱们开店做生意的，客人买了要做什么，我们是一概不问的。”
    上官流年点点头，笑着开玩笑道：“嗯，除非他是个和尚，否则肯定也是一样的目的。我说伙计，要是你们只寻来一个摩尼，那是要给谁？”
    小伙计一怔，以为对方是担心拿不到货，急忙又吹嘘了一通自家店铺如何神通广大，如何人脉通达，一定能让所有的客人满意。言语中，他也提到，那位订货的客人并不是和尚。
    “不瞒客官，小店虽然客人不少，但是真正的僧道并不多。人家大师们讲究传承，大概不缺这些，自己的师父都会给。光顾小店的，大都还是些俗世之人。”
    原来如此，上官流年点点头，心中不免失望。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笑着对小二说道：“不管怎样，先帮我登记上吧。若是真的只找来一颗，还请小哥多多关照。事成之后，必定少不了小哥的好处。”
    边说，他边塞过去几粒碎银子。小伙计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嘴里不住地说道：“好说，好说，客官尽管放心。”
    上官流年交了定钱，又跟小伙计打听了几句。
    接了生意，又拿了好处，伙计的口风便松了许多，告诉了上官流年不少另一位客人的信息。只是，他和那人也不过见了两次，虽然一向惯于察言观色，但能提供的消息还是少之又少。不足以让上官流年判断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根据伙计的叙述，上官流年只觉得那人似乎有些像慧能，但又无法肯定。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他这才转身离去，行前和伙计约好十日后再来店里询问情况。据说，另一位客人也是那天前来。
    离开古韵轩，上官流年直接去了自己的别院。和前两天一样，手下们依然没有更多的消息。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用来追查慧能的踪迹，并没有像公主府的人一样全力追查案件。
    “大人，我们要不要也转变方向，先追查案子要紧。”一个属下建议道。
    上官流年摇摇头，案子已经有大理寺和公主府两拨人在查了，他们再插一脚，未必能找出新的线索，说不定还会互相干扰，得不偿失。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们分出人手，盯好了古玩街上的古韵轩。如果有形似慧能的人出现在那里，不要打草惊蛇，先来报于我知晓。”
    看下属们一副疑惑的样子，上官流年又加了一句，道：“注意不要只把目光放在和尚身上，那厮说不定已经改换面目，不再以僧人的形象出现了。”
    上官流年怀疑，他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慧能的消息，说不定是方向搞错了。都在追查一个和尚，可人们眼中所谓的僧人，不过是剃了头而已。若是精通易容之人，换一身衣服，再弄一套假头发，不就能大摇大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了嘛。
    不管是太子身边的熊先生，还是在古韵轩购买摩尼的客人，都给了上官流年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偏偏，这人不是和尚。
    事情不会那么巧，况且，跟巧合比起来，上官流年更倾向于另一种猜测，那就是慧能已经改头换面，以俗人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只要能将他抓个现行，自己的猜测便能够得到证实了。
    安排好属下们的任务，上官流年离开了别院。抬头看天，已是傍晚时分。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压下了心中的渴望，没有再度去往公主府。
    尽管渴望朝夕相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看公主干劲十足的样子，她现在恐怕也忙得很吧。上官流年的脸色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想起蓝慕昭娇俏秀美的容颜，心里仿佛被点亮了一般，充满了柔情蜜意。
    就让公主大显身手一次吧，说不定，还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他自己，明日也该去会会大理寺少卿叶川了。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两日，这位东崇的断案高手一直没有再来扰他，估计是有了些眉目。否则，以叶川的性格，还不得一天到晚缠着自己，让自己帮忙想办法啊。
    只是，面对叶川，他到底该怎么说，说多少，以及是不是应该帮助他擒获慧能，这些问题上官流年还没有想好。
    他长叹一声，脚步沉重地向上官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