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口供

    “皇上，老奴冤枉啊。”窦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奴只是担心皇后，绝对没有任何歹意啊。”
    “那你凭什么说皇后是真的中邪了，宫城守卫森严，如果连皇后娘娘都能中招，那是不是说明父皇也不安全。”蓝慕昭声色俱厉，怒视着窦嬷嬷。
    如今她无法搞清楚皇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许能从这老嬷嬷身上打开突破口。
    “父皇，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如果真像太医所说，娘娘是中邪导致了昏迷不醒，那您一定要小心。更何况，皇后娘娘中邪，必定与身边的人有关，外人是不可能接近娘娘的。”蓝慕昭一脸忧色，看起来为皇帝和皇后的安全揪心不已。
    宏明帝皱起眉头，心情十分沉重。不得不说，蓝慕昭的话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作为帝王，他当然最在乎自己的安全。皇后不明不白地成了这副样子，身边的人又表现得这样古怪。这当中或许真的有什么问题。
    “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拉下去，好好审审。”皇帝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冲了进来，将服侍皇后的几个宫女及窦嬷嬷一起拉了下去。
    宫女吓得泪流满面，不停地喊冤。窦嬷嬷倒是没哭，紧紧闭着嘴唇，只是发青的脸色显示出她心中的不安。
    一旁的几个太医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帝王一怒，小命难保啊。见此情景，王太医硬着头皮上前回禀道：“启禀圣上，微臣等人虽然还没有找到皇后娘娘的病因，但绝对可以保证娘娘的生命安全。后续的治疗，微臣等人会继续想办法。”
    宏明帝此时已经起了疑心，对太医等人态度便稍稍好了些。
    “你们一定要尽心治疗皇后，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该你们管的就少管。”这是在警告太医们不要乱说话，更不要揣测皇家内部事务了。
    能在宫中生存的人都不是傻子，几个太医点头如捣蒜，齐声高呼万岁。一边表白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皇后，一边保证绝对不会乱传闲话。
    宏明帝厌烦地摆了摆手，让几人闭嘴。自己站起身，带着蓝慕昭出了内室。大太监柳方凑过来，低声禀报说审讯正在进行中。皇帝点点头，犹豫片刻，索性在外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几个宫女，应该用不了一会儿吧。朕就在这里等结果了，让他们动作快一点。”
    柳方应了一声，转身又去催。宏明帝心中烦闷，转头看了看蓝慕昭。自从刚刚发作了窦嬷嬷，这丫头就一直一声不吭的。
    “昭儿，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看你还挺厉害的嘛。”
    蓝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邵礼刚刚失礼了，实在是听到可能有人在宫中行邪术，心中震惊。”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完全是个担心长辈的孩子，不涉及任何阴私诡计。
    皇帝不住点头，对女儿的孝心十分满意，他温声安慰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是得查清楚。否则，今天受害的是皇后，谁知道接下来又会是谁呢？不过，父皇手下的人都很能干，昭儿看着好了，一会儿就能有结果了。”
    蓝慕昭笑着点头，像是信了皇帝的话，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但其实，一直关注着皇后的她，一直在思索着发生的事情。皇后的重病一定与太子有着某种关系，而那个老嬷嬷也一定隐瞒了什么，就是不知道皇帝手下的人，能不能让她们吐口了。
    好在时间不长，柳方就回来了。或许是怕皇帝等急了，这个老太监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启奏圣上，那，那几个宫女都招了。不过，那个窦嬷嬷什么都不肯说。皇上，时间太短，不如……”
    “不必了，先把宫女的口供呈上来。”皇帝打断了柳方的话。他知道，柳方是想接着用刑，可皇帝等不及了，既然宫女们都招了，那就先看看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吧。
    柳方应了一声，让身后的小徒弟把口供呈了上去。
    不过是三四张薄薄的纸，内容并不多。皇帝随便瞄了几眼就将内容尽收眼底。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皇帝懊恼地将口供扔回到桌上。不过是些普通宫中事务的记录，完全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想想也正常，皇后一直病着，这些宫女天天围着皇后转，事情也大抵就是这些了。
    柳方急忙告罪道：“皇上恕罪，那个窦嬷嬷抵死不肯招供，再给老奴一些时间，一定撬开她的嘴。”
    一直没吭声的蓝慕昭此时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宏明帝身边，轻声道：“父皇，女儿能看看吗？”
    宏明帝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蓝慕昭将几张记有口供的纸拿起来，细细地看了几遍，不由得秀眉微蹙，心中疑云四起。
    几个宫女的口供十分零散，但是互相一对照，却能看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父皇，这个奴才肯定在撒谎。”蓝慕昭指着一张纸，愤愤不平地说道。
    宏明帝一愣，眼神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那纸上赫然记录着太子昨日曾来请安。
    宏明帝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呢？太子经常来给皇后请安的。”
    蓝慕昭嘴一撅，撒娇似的说道：“父皇，女儿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奴才说，太子哥哥给皇后娘娘喂了药，而后娘娘就睡下了，结果就再也叫不醒了。这不是在影射太子哥哥吗？”
    “这些奴才，实在可恶，自己没有服侍好皇后娘娘，居然还想着攀扯太子哥哥。难不成，这样就能让她们身上的罪责小一些吗？”
    蓝慕昭的小手不停挥舞着，细白的脸颊微微发红，看起来是动了真气。
    宏明帝心中却是一动，刚刚他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现在让蓝慕昭一说，怎么越看这些口供，就越觉得太子的行迹有些可疑了呢。
    “来人，招太子进宫。”思忖片刻，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