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慰何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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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第一缕阳光，刮破天际晚幕。
    鸟叫声起，云雾缭绕整个山谷。
    令人无法理解的事，发生：
    从山上走来几位年轻的姑娘，她们手挽手，有说有笑，像是来游山玩水。不该来这儿，却出现于此，语言也流利。是本地人，却与其他人有不一样的命运。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汉子。
    汉子尖起声，公鸭嗓：“起来啦起来啦！表演时间到！”
    表演时间？
    这里能有什么表演？唱戏？总不可能是杂技表演。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四周百姓纷纷起身，排着整齐的队伍上去。所以，这“表演”给谁看？莫不是儿戏，搞笑呢。
    ——
    不得已，小剜紧跟上去。
    在山顶柴房外，停着一辆车。
    什么排场？年轻姑娘她们又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在强敌的地盘享有尊严。这不可能，她们明明是本地人呐，怎么会……
    小剜瞅见昨天那位婶婶大妈。
    上前问道：“婶，这又是作甚么？表演哪一出呐。”
    好心的婶婶解释：
    “强敌抓来人，会分类。像我们这些没用的，来这里种地。她们呐，都是精心挑选，伺……”
    后面的话，小剜这个年龄段不宜，不敢听，故意分神避过。
    婶婶说完姑娘们境遇后，又为现在这一情况作解释：
    “我们这些‘没用’的人，也有机会去端茶倒水，被选中的话，一个上午都可以吃好休息好，很多人巴不得呢。不过嘛，要看那些姑娘，她们的眼光。”
    婶婶叹息一声：
    “唉～我也就去端茶倒水过一次。那些姑娘是不会选我们这些老骨头的，但大家还是想碰碰运气。”
    大概懂了。
    心情复杂，小剜无言以对。
    他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遭！好一个“慰”姑娘选小厮。曾经在教科书上看到的内容，却亲眼目睹。心情负责，无以言表。
    四周这些人都跃跃欲试的样子，踮起脚想要得到关注。
    小剜其实是这儿最高的一个，但他不断低头弯腰，不愿意面对。跟她们去那什么地方端茶送水，准没好事。
    婶婶见小剜这样，劝道：
    “去吧。总比在这里受苦要好，你站出去，她们一定会选你。”
    去？
    小剜是那种人吗？
    “去吧。婶婶觉得你不错，要是婶婶再年轻十岁，一定喜欢你。表演时间里，你只需要招呼宾客，偶尔才替补角儿。诶，你会唱吗？”
    啊？
    唱……
    小剜摇头，他可不会唱戏。笑话！谁都能上台替补，那戏剧不就真成了儿戏？
    按婶婶的说法，接下来半天时间，被选中的“孩子”会去小城里某个戏台做这个时空的“小厮”。偶尔还要上台唱几句。
    真是多事呐！
    感觉就好像在文化上面染上肮脏的污泥。墨被泥给污浊，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为敌唱？不如回家种红薯，至少无拘无束。
    小剜跍（ku）在人群后边，任婶婶如何劝，不起来就是不起来。至少在这儿还算自由，去陌生地方要是遭遇不测，谁来把命救？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世界。别想的太放肆，很复杂的好不好！
    而且，还要询问纱布文字的秘密。急事，是不可以往后面推的。
    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
    小剜站起，半弯着身。把纱布遮住一个角，询问：“婶婶，你识字吗？帮我看看这个字，行吗？”
    还好，婶婶点头。
    “认识一点。这个字，是‘金’。说起这个金字，在那几位姑娘中，就有一个叫……好像叫金铃儿的。你是为了她来的？哎，她可出名了！据说还攀上了一位强敌大人，不知是真是假。”
    婶婶的话，差点惊掉申小剜的下巴。不，这是个好消息，令人振奋不已。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小剜一定得去那个戏台啊！再把信物交给金铃儿，任务完成。没准院长根本不用一个月，几分钟就会带他回家。
    想想都激动——婶婶的话，简直比歌声还好听。
    不过……
    那群姑娘选完人后，立马就离去了。
    小剜还没来得及站出去……
    婶婶幽怨的眼神看着，又转过来说几句颓废话：“你真该早点出去，明天她们还不一定来嘞。等下次吧。”
    “呃，好，谢谢！”
    对小剜来说，他已经得到重要信息。至于其他啥的，无所谓。明天不来，大不了再多等几天。
    眼看就是完成任务的机会！
    不对……任务上说过，金铃儿这个月会有劫难。要保护她整个月！所以还是得待下去吗？
    也就是在山谷间种一个月茶苗！想想就气，气得牙疼。
    接下来时间，强敌招呼众人去卸下链子。不用说，留下来的人当然该去下苦力。这片山谷，远比看上去要大得多。
    啪嗒……
    啪嗒……
    小剜喜欢链子落地的声音，会让人有轻松感、安全感。
    他不急，排在最后一个。也趁这段时间，梳理一下刚才的收获。
    （字迹绝对是666留下的，可他为什么要留下字迹？还真是歪打正着，没想到最后是他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关键的大难题。）
    （不过，这一切未免太戏剧化了。看——字迹应该是七个字。而金铃儿这个名字，仅仅是三个字。）
    （所以666给我留下的字迹真实意思，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但他写这字的初衷，绝不是为了我好。）
    （究竟为什么要……）
    （我知道了！他一定也在这里生活过，不过最后用了怎样的方法逃了出去？又或则，金铃儿也是他骗到这儿的？）
    别急，秘密都藏在字迹里。
    …………
    ……
    卸掉重负后，整个人好似得到了新生。
    回到田地里，此时检查看守的强敌还不是太多，有偷懒的机会。太阳都还没爬上山顶，自己这帮人却已经开始为工作进行必要的准备，苦啊。
    百姓遭罪、挨累，是因为什么不到位？
    或许去所谓的戏台，真的比在这里劳苦要好很多。难怪之前一个个都巴望着，把脚踮得老高。
    怎么形容呢。没事，在哪里都是生活。
    小剜还没搞清楚“字”的含义，先等一天吧。那名为“金铃儿”的姑娘，请务必活的好好的，一定不会让你等得太急。
    任务接下，使命必达。
    至于向666报仇一事，不必急切。该来总会来，时间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