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有恶报

    当酒店传过来的监控录像呈现在郁天青面前时，她只看了一眼就惊叫出声：“温德勋？怎么会是他？”
    其实所长早就通过技术比对知道是温德勋，还知道郁天青是德勋公司的签约明星，他只是想不通老板为什么会下毒害自己公司的明星艺人，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对，是温德勋，你们中间有什么过节，让他如此痛下杀手？”
    郁天青震惊之余慢慢道出原委：“温德勋这个人平时看着还行，没有像某些小报上登的那样，老板压榨艺人，欺骗艺人或者潜规则什么的，还是挺规规矩矩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经营好像出了问题，被岛国来的一家财团给收购了，那个渡边太郎真的不是个东西，仗着有钱一下收购三十多个艺人，据说……有一半都被老色鬼给潜了！”
    郁天青说到这里眼神显得很慌张，所长马上就察觉到了，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到，所以并不追问，只是默默听着。
    郁天青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那个渡边这些时日盯上我了，几次三番叫我去办公室谈话，我都借故推辞了。”
    “昨天，妈妈来东海，我去接机，他竟然追到机场，幸亏当时出了点状况，正在机场警务室调解，我知道他追到机场的用意，就想着法子去化解，谁知我那大侄子一开口就点破了，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渡边被逼发誓赌咒天打雷劈，没想到话音刚落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太巧了你知道吗？渡边被吓得当场顺裤管流汤儿！”
    “流汤儿？”一个小警察顺嘴就问，不过说完就明白了，马上掩饰道：“太巧了啊！真是太巧了！”
    郁天青解释道：“哦！是洛城的方言！”
    “天青老师是洛城人？不是海西人吗？”小警察显然是当故事听了，忘记自己是在所里上着班了。
    “我是海西人，在洛城上了艺校！”
    所长猜测道：“会不会那个渡边因此恼羞成怒了？但下毒的人可是温德勋呀？”
    “这个我也吃不准，如果他因此恼恨上良辰了，倒是有可能！”郁天青此刻才突然明白，吃惊地望着所长问：“他们想害良辰！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所长沉稳地分析道：“有！这得看渡边这个人的度量如何？监控录像显示可是温德勋呀？堂堂一个老板，竟然亲自跑来下毒，有点说不通呀？”
    “除非温德勋有把柄在渡边手中捏着，逼着他做的？”小警察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然后就捂住嘴，表示自己又多嘴了。
    所长并没有生气，很冷静地问郁天青：“有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可能是怕投资泡汤吧？”
    “不仅如此吧？可能另有原因，否则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沉默！沉默良久后郁天青突然站起身，惊慌失措地说：“不行，我得回去，昨晚他们没有得手，今天会再去害良辰的！”
    沈卿言毅然决然地去追要害沈良辰的人，因为他已经猜到沈良辰正是他十岁的儿子，带着满腔怒火一纵身追了出去。
    温德勋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堵住了，更没想到还是他要下毒害死的那个小男孩儿，于是就凶相毕露掏出了手枪骂道：“小崽子，找死！”
    沈卿言两眼喷火怒吼道：“混蛋，下地狱吧！”
    枪响了，沈卿言张开小手将子弹扔于地上，鄙夷地骂道：“你那破玩意儿，还是收起来吧！”
    温德勋惊得眼珠都快掉地上了，眼前这小男孩儿竟然轻轻松松接住了子弹，而且眼睛里喷射出来的极耀眼的蓝光，瞬间熔化了他手中的枪管。
    “啊……你是人吗？”被瞬间高温高热烫得半熟的温德勋惊叫之余还不忘喊出心中的疑问。
    沈卿言并不知道自己能接住子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且眼中喷射出的蓝光也把自己吓了一跳，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知道，连休斯医生的针头都扎不进去，子弹应该也不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竟然成功了，这样一来他就有戏耍一番的心态。
    “碰上老子你就认倒霉吧！你这混蛋为什么要下毒害人？”
    温德勋已经害怕到了极点，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团，听到问话慌忙辨解道：“不是我！不是我想害你！是渡边那老小子，真的是他想害你！”
    “渡边？”沈卿言忽然想起德令哈托素湖边矮东瓜一样的渡边：“他还活着？”
    “活着！锦贸大厦八十四层，他还等着回话呢，我带你去！”温德勋以为供出渡边就能逃过一劫。
    “哼！不用你献殷勤，你去奈何桥等着他吧！”沈卿言抡起大铁箱，搂头盖顶就要砸下去，可是脑缝里那个家伙说话了。
    “地球人，别让愤怒迷失了自己，因小失大会让你陷入麻烦之中不可自拔的。”
    “他是坏蛋，人人得而诛之！”
    “别拽词了，你的麻烦就快来了，地下人已经感知到你的踪迹了！”
    “哼，老子不怕！”
    “别逞强了，你还很弱小，千万别轻视地下人，它们会让你灰飞烟灭的！”
    “弱小？我弱小吗？我能……”
    “你的能力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已，快躲起来吧！记着，千万别使用人类的科技，走吧！”
    沈卿言虽然嘴硬，但不得不信，看看早已吓得昏死过去的坏蛋，跺跺脚离开了，他想去看看妈妈，日思夜想的妈妈！
    东海市公安局，刘一手来上报案情，由于嫌犯正处于高度昏迷状态，只能监视就医，只能暂缓提交检察院。
    根据福东公安分局整理的案情报告显示，温德勋还牵扯一起投毒案，并在离投毒现场不远的金花弄口被抓获，当时已经昏迷不醒，抢救时才发现嫌犯是脑血管破裂造成昏迷！
    最让人不可理解的是，现场发现了一把类似手枪的东西，枪管已经熔结焊死不能击发，可是现场又发现一颗被轧扁的弹头，根据弹壳分析，正是这把枪击发出去的。
    经走访临近住户，有人在深夜零点左右听到过类似枪声的声音，但当时不敢判断是枪声，也就没有人报案！
    接受汇报的四个人中间除了市局办公室杨主任之外的三个人，刘一手都不认识，杨主任只是介绍了刘一手是福东公安分局刑侦支队长，并没有给他介绍三人的身份。
    “这几起案件有一个共同点，总有一个小男孩出现在现场！”刘一手已经猜到是特别部门来的人，所以他并不往别处去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这个小男孩据目击者描述，大约在十岁左右，胖圆脸，大眼睛，长睫毛，陷眼窝，突眉骨，鼻梁挺拔，红唇朱口尖下颏，一副西方少女的模样，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略微有点河南口音！”
    其中一人马上一皱眉，问道：“怎么确定是河南口音？”
    “这个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根据案发当夜一出租车司机的判断得来的。”刘一手心知事关重大，不敢擅自武断，以免给破案造成偏颇。
    “那么，西方少女模样也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得来的了？”
    “是，但不是一个目击者这么认为的，其它几人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他们怎么判断出是个男性，并非女性？”
    “因为，目击者都是这么描述的！”
    “如果是个女孩呢？”
    “这……”
    “别紧张，只是猜测！”
    “我不紧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一手其实很紧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刁钻问题。
    “根据你自己的判断，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没有证据的判断只能叫猜测！”
    “猜测也罢，直觉也罢，总之说出自己的看法就行！”
    刘一手在公安部门工作二十多年，已经习惯用证据说话，猜测的话向来不说出口。
    “还有一个特点，小男孩身边有个大箱子，看似行李箱，有轮子的那种，但没有拉杆，据我了解，这种样式的行李箱在上世纪末的西方曾流行过一段时间，随着拉杆箱的普及已经淘汰了！”刘一手补充道，还是在强调证据。
    “行李箱？里边放的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刘一手两手一摊。
    “发挥一下想象力！”问话的人鼓励着其它人。
    刘一手早就猜想过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应该是某种玩具，小男孩嘛！哪个不喜欢玩电动的或者遥控的车或者飞机？
    “我觉得是个遥控飞机，感觉他掂的很轻松，应该是吧！”
    左边的年轻人突然说出两个字“炸弹”，把刘一手吓了一跳，连忙反驳：“不会吧？一个十岁小男孩，怎么可能提个炸弹到处乱跑？”
    “有什么不可能？西方有种……”当中间问话之人用眼光斜了左边年轻人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不过已经被刘一手察觉到了，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孤陋寡闻了？”
    “还有什么？”
    刘一手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吧，刘支队长先查案子，有什么新发现，及时通报过来！”
    刘一手如释重负正准备起身，杨主任突然开口问道：“刘支队长，这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死者是谁？调查清楚了吗？”
    “经技术鉴定已排除死者被撞身死，因为死者全身粉碎性骨折，头颅爆裂，面部严重变形，系高空坠落而亡，躯干部分又遭碾压，尸体呈撕裂状态，只能判断出系男性，六十岁上下，经技术还原身高为一米六左右，目前还没有接到有家属来认领，所属片区正在排查！”
    “高空坠落？东海明珠广场的高空坠落是不是确定是那个小男孩儿？”中间问话之人又提及那个小男孩儿。
    “不敢确定！因为不太符合物理规律，没有一个人看到是从高空落下来的，从高空坠落也只是目击者臆断而已！”
    “刘支队长太主观臆断了吧！”刘一手话音刚落就遭到杨主任的批评，这样的批评把他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老警察杨主任吗？从来都是讲事实重证据的他是怎么啦？”
    “可是，东海明珠塔那么高，一个小男孩坠落下来，难以想象会摔成什么样子啊！”
    “如果，这个小男孩不是人呢？”杨主任的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杨主任的话再一次令刘一手感到震惊，讷讷地问：“不是人是什么？”
    杨主任把脸转向中间的问话之人，说道：“我建议刘全能同志参加特别调查，请你考虑考虑！”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铁青着脸想了想问：“刘全能同志，把你的家庭情况介绍一下吧！”很显然人家并没有思想准备，被人突然将了一军，正在考虑退路！
    杨主任的这个建议让刘一手也很难堪，但是一向尊重上级领导决定的刘一手，只能介绍起自己：“我警校毕业工作至今已二十一年了，2019年结的婚，爱人在派出所管片，孩子七岁刚刚入学。”
    “刘全能同志是福东分局的业务骨干，年年都是优秀警官，这样的同志应当予以重用！”杨主任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硬塞。
    “好，刘支队长确实很优秀，应当予以重任，我也有个建议，不知杨主任可否愿意听？”
    杨主任当然听得出来，但他决心已下，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我的建议是跟上级部门通过气的，如果有不同建议，还是以上级的决定为准吧！”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刘全能同志的任命书明天会下达，不急这一天嘛！是不是杨主任？”
    杨主任的脸色变了几变，显然是吃不准对方的意图，最后只能是笑了笑：“这么快吗？不用参加个培训什么的？毕竟是两种性质的工作嘛！”
    “嗯！杨主任考虑的很周到，具体安排上级会考虑的！今天就到这儿吧！”
    三人毫不客气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刘一手还在惊讶之中，心里在想着明天的任命书上会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