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洞穴

    华子听到惊叫声刚想转头看时，此刻只听到恶狼一声长啸叫，他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随时可能冲过来的狼身上。
    一匹狼已经不失时机地冲了过来，华子忙退到树后，瞄准恶狼开枪射击，枪声撕破寂静的夜空，在山谷之中震荡回响。
    华子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本以为是一击必中的华子刚刚松了口气，突然感到腥风来袭，眼前那匹狼高高跃起飞扑而来，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华子顿时慌了神，本能地枪口冲着扑过来的恶狼连扣扳机，“呯，呯，呯”连开三枪！
    惊出一身冷汗的华子感到了死亡威胁，觉那狼爪都快拍到他手中的枪了，本能地后退几步后，才看清这匹狼已经扑在他的脚下，这么近的距离再怎么着也打中了吧！
    但是，就在他一愣神之时，那恶狼刚一落地就又弹起，狼头重重地撞在他的大腿上，吓得他“嗷”地一声，连忙抽腿再次后撤，枪口冲下又连开两枪，子弹的入肉声是清晰可闻。
    这匹恶狼终于死在了他面前，华子握枪的手颤抖着，浑身已是汗出如浆，被狼头撞到的大腿禁不住剧烈颤抖着！
    华子长出一口气，定睛望向不远处的巨石，初看之下心中猛的一松，因为那里已经没有狼的影子，但这仅仅是瞬间的轻松。
    因为华子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刚刚明明看见的是三匹狼，打死一匹就用了六发子弹，若是另外两匹同时扑过来，自己根本无法招架！
    华子刚想到这里，就感到后脊梁骨发凉，心中大骇：“坏了！我在明处狼在暗处，死局，逃吧！”
    华子本能地一猫腰撒腿就跑，转身之际就感到了身后有恶风扑来，慌不择路地紧跑几步，忽然感到自己一脚踏空，仰面朝天就跌了下去，就在这一瞬间，握枪的手感觉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本能地一扣扳机，又是“呯”地一枪，他清晰地看到一个离他脸部只有一臂之距的狼头开了花，一人一狼一前一后悬空坠落，再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卿言也是一脚踩空抱着琳达跌了下来，最后留在脑海的记忆，是紧紧抱着惊惧万分的琳达。
    当沈卿言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琳达那张漂亮的脸蛋，然后是华子那张嘻皮笑脸，还有一束阳光从穹顶上的一条缝隙照下来。
    “终于醒了！”琳达轻轻地念叨了一句，似乎是沈卿言睡了很久很久。
    沈卿言已经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头上有明显的痛感，手摸到的地方有个硬梆梆的大包。
    逐渐清醒后的沈卿言又在纠结着自已不够勇敢，没有与华子并肩战斗，男子汉应有的血性没有表现出来，感觉很是没脸面！
    “喂，沈大侠，你咋求弄哩，咋求一脚踏进阎王殿里来了？”华子一边用河南话逗弄沈卿言，一边用刀在割着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琳达扶着他靠在了墙壁上，刚刚坐起时脑袋晃了两下，还是觉得脑仁剧痛，定了定神才看清华子正借着那一束光亮在剥狼皮！
    沈卿言油然而生出敬佩之情，恭维地问：“华子，你是不是当过兵？”
    “当兵？当然了！我还打过仗呢！”
    “打过仗？”沈卿言认为华子在吹牛，这都和平了几十年了，象他这么年轻的，最多上过演习场，哪里会上过真战场！
    “不信了吧！告诉你吧，我在国外雇佣军里干过！绝对是真刀真枪，见识过死亡的！”
    华子本来以为沈卿言会惊讶无比的，可是他看见的却是一脸的钦佩之情，也就顺便吹起牛来：“你知道塔利班吗？”
    阿富汗的塔利班，沈卿言怎么会不知道，恐怕全世界的成年人都听说过，什么bld，什么jdzz，在全世界都是新闻焦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我与塔利班交过几次手，七个暴徒被我暴头，不过也有倒霉的时候，大腿上中枪那次，我以为就活不成了，后来在队友的帮助下死里逃生，在休养期间认识了尤先生，才辞了工回了国！”
    沈卿言见华子说的很轻松，也就更加敬佩，他为昨天用棍把华子捅下来感到由衷的幸运，于是又恭维道：“幸亏有你保护，否则昨夜就喂狼了！”
    华子看沈卿言如此诚恳，还不好意思起来，竟谦虚起来：“昨夜，我也够狼狈的了，开了七枪才打死两匹狼，要不是掉进了你踩塌的洞，恐怕今天变成狼粪了！呵呵……还说什么当皇上呢？”
    华子又扯到穿越时空的事儿，让沈卿言更加不好意思：“我是瞎说的，穿不穿越的我可没什么根据。”
    “这可没准儿，我总觉得昨晚那匹狼根本不惧怕枪声，挨了三枪还傻呼呼地往枪口上扑，还有另外两匹狼，听见枪声也不逃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狼从来没有见识过枪的厉害，就象小时候的课文里说的那个什么？”
    琳达马上接了一句：“是黔之驴吧！”
    “对，对，对！那头驴没见过老虎，不知道老虎的厉害，不知好歹地上前挑衅，结果让老虎吃了，所以我觉得那些狼不知道枪的威力，不像是现代狼，可能是古代的狼吧？”
    沈卿言听华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知道他已是深信不疑，那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认真样儿，想挽回也不太容易，除非亲眼见到现代人。
    沈卿言心里知道是自已的胡说八道，才引华子入的邪，现在跟他解释再多也没什么用。想想还是算了吧！早晚都会证实的，也不急这一时。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阴气森森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是阎王殿，不信你看看！”华子从兜里掏出狼眼手电递给他。
    “你看过了？”沈卿言虽然不可能相信这是阎王殿，但听华子这么说，以为他已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狼眼手电的光是照出去了，可他的目光却没敢跟过去，印象里阎王殿的恐怖场面在脑中不断闪现，扒皮抽筋，油锅炸鬼，牛头马面……。
    沈卿言小心奕奕地打开狼眼手电，一看之下也觉的惊奇，这里竟是个庞大的山洞，大的能容纳几台大卡车。
    看着应该是个溶洞，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溶洞，以前去景区钻的溶洞跟这个比起来只能算是老鼠洞。可是老鼠洞都会有好几个出口，这个洞却只有穹顶上被他踩塌的一条缝。
    幸亏从顶上掉落下来时，下面三四米就是一个斜坡，当时是顺势轱辘下来，否则从这个角度看，那洞口离地面足有十几丈，直接掉下来非摔成肉酱不可。
    “咱们怎么出去呀？”
    “那么着急干嘛！出去喂狼呀？咱们先吃饱了狼肉，再想办法出去！”
    华子已经将狼肉切成一块一块的，支好锅准备煮狼肉汤，他们踩塌的地方掉下来不少枯枝烂叶，也不知道能不能烧滚一锅汤。
    琳达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想出去后是当皇后呢？还是去当压寨夫人？当然这只是沈卿言戏谑人家瞎猜的，真正在想什么，他不可能猜得到。
    落到这般田地，沈卿言已把怀疑琳达是外星人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只觉得愧对这位美女同事，至于能不能同甘共苦逃出生天，他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华子这两天的表现让他俩感到很有底气，早已忘记之前他的野蛮无理。
    华子熬好了狼肉汤，端着小勺子让沈卿言尝了第一口，问：“怎么样？”
    狼肉汤不怎么好喝，有点酸酸臭臭的味道，但也不算难喝，毕竟肚中的馋虫正在集体抗议，第一口热汤下肚就禁不住想喝第二口第三口。
    汤是咕嘟嘟沸腾了，但肉并沒有烂，也许是因为高原气压低，也许是这狼太老了！
    三人轮番用一个勺子喝完了一锅汤，又要重新添水煮肉时，琳达突然惊叫道：“这地下河水能喝吗？”
    这个谁能知道，三人都是一脸茫然，有毒没毒都已经喝了一锅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现在也看不到天了，那一束阳光早已无影无踪了。
    从洞口的亮度能感觉到外边并没有到黑夜，华子的全自动劳力士也显示才下午2点钟。
    这个时候的华子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壮劳力主心骨，所以有个问题必须得由他来解决！
    “华子，咱们怎么出去？”这回不是沈卿言问了，而是琳达在问。
    华子看了看洞口摇摇头说：“这里很难出去，首先得爬上这个坡，你看这湿滑的程度，恐怕蚂蚁上去都会打滑。既便爬上去了也站立不稳，再说坡顶离洞口还有三四米高，既便有绳子也难找到栓绳之处，如果能另外有出口就好了！”
    沈卿言承认华子说的全是大实话，首先他就第一个认怂，真的爬不上去，他踩塌那块以前应该是个巨大的钟乳石，在掉下来时已经滚落进地下河了。
    他们三个幸亏都是滚到石壁这边，若是滚到地下河里不淹死也得灌个楞饱，因为这地下河水深不深已经不用考究了，那块钟乳石落入河中已经不见踪影，应该最少也得有七八米深吧！
    锅又滚起来了，三人拿着勺子纠结着是喝还是不喝，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一点都不假，这时琳达又开口说道：“刚才我舀水时好象见这河里有鱼，不知道能活鱼的水有没有毒？”
    “应该没有毒吧！”沈卿言接腔道。
    “有毒早撂翻了，咱都喝了一锅了，该死肍朝上，喝吧！”华子刚说完才意识到还有女人在场，就下意识地望向琳达，只见他面色平静，似手并没听出来他的粗话！
    一锅汤又一次喝完，狼肉也一块一块咽下肚，接下来要攻关这道斜坡了，接近三十度的斜坡溜光水滑，攀登起来难度相当大。
    怎么出去？三个人做了分工，华子继续在这研究爬上去的办法，沈卿言拿着手电沿着地下河往下走走，看看有没有出口，因为沈卿言一直坚持，有河必定有出口，只是出口有多远而已，若是几十米几百米甚至几公里，都比爬这个坡省劲。
    地下暗河的水冰冷刺骨，沈卿言顺着暗河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一不小心脚一趔趄失了重心，手就按进水里了，立刻让他知道什么叫彻骨寒冷，幸亏刚刚喝了狼汤，此刻浑身正透着热乎劲，接下来就更加小心奕奕步步小心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沈卿言觉得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狼眼手电的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石壁上，沈卿言感觉到石壁上有只眼睛正在盯着他，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黑暗之中头顶上方还有背后，全是眼睛在盯着自己！
    沈卿言的心脏揪成了一坨，恐惧在疯狂肆虐着，以至于手里握着的手电不敢再照向石壁。
    沈卿言咬着牙克服着恐惧，在心中一遍一遍地为自已鼓劲！“沈卿言，别怂了！什么时候了，再怂下去，就完了！怕什么呀？看看又能怎样！不知道疑心生暗鬼的道理吗？”
    手电光一点一点地向石壁上扫去，令沈卿言奇怪的是，那只眼睛竟然没有了，石壁上确实有图画，但不是什么眼晴，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些，就慢慢走近石壁想仔细看看那图画是什么内容，他心里知道暗鬼在心的道理，一旦弄清楚暗鬼的本质就能解除心中的恐惧。
    虽然心里明白道理，可此刻那只眼睛还是时不时地跳出来，好象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心里想的丑事，口中说的谎言，都曝露无遗。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无非是些岩画而已。我心里又没有什么鬼，我为何要害怕？看！我就看了，又能怎样？”
    沈卿言再次战胜心里恐惧将手电光照到墙壁上，狼眼手电这一次直接就打到那只眼睛上，他的心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盯住了那只眼睛。
    “卧操，是飞碟！不是眼睛，这画的竟然不是眼睛，是飞碟，是u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