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畅游

    雅克真的算错了！
    基地董事会的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于勒竟被任命为新任总探长，加西亚被降职为探员仍留在南大西洋区，令人想不到的是雅克被发落到南大西洋区任探长，这一系列的任命其中包含的信息令人浮想连篇，基地内立刻沸腾起来了！
    “雅克失踪了！”人事刚刚变动，来于勒处献殷勤的人络绎不绝，接于勒任北美区探长职务的伊洛悄悄来报告！
    于勒抬眼一笑道：“他去那里了吧！“
    “哪里？”伊洛一怔便恍然大悟：“哦！明白了，我去看看！”
    于勒连忙叫住：“别去，他明天一定会来向我祝贺的！”伊洛以前是于勒手下的得力干将，自然是听弦知音了，两人相视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但是雅克接到通知时心里还是失落落的，捧着纸箱回到公寓后怎么想都不是味，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讥笑于他！
    “目前投资elba基金的富豪兴致普遍不是很高，皆是现在基地的工作停滞不前造成的，这个责任应归究于雅克任总探长以来毫无建树的结果！”这是加西亚的叔叔在董事会上说的话，雅克心里不明白，富豪们不投资的责任为什么要他这个捕捉怪物的特工头头来承担？
    “嗨！人家想灭你，还用理由吗？”雅克看着黑乎乎一片狼藉的木屋，连脚前完好的枪支都懒得弯腰去捡！
    “加西亚知道董事会的决定后会不会幸灾乐祸呢？恐怕不会吧！他被降职还不知道该埋怨谁呢？恐怕顾不上讥讽我！是个人都爱面子，我免不了俗他也免不了！”雅克冷冷地分析着前手下每个人的看法！
    “于勒这小子行了狗屎运了！我想着退休了再推荐他，没想到他竟提前上去了！真是世事难料啊！”雅克站在悬崖边眺望着海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拍击着崖壁，发出“嘣嘣”地巨响。
    “是狗屎运吗？不会那么简单吧？于勒做事一向小心奕奕，我难道错看他了？”雅克怀疑起最忠实的部下：“他担任北美区探长以来也没有特别耀眼的成绩呀！搜索到的也都是些虚假的真特异信息，这此成绩也能入得了那些大佬的法眼？”
    “嗨！自己失败了，别怨天尤人了，幸亏是于勒上台了，若不是挖个坑埋了加西亚这头野兽，他做上总探长，我以后这几年可难熬了！”自我安慰了一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稀疏头发，找了块石头坐下，想起那个怨魂沈卿言来！
    “他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吧！”顺手拾起一个弹壳在手中搓着：“这个中国人挺奇怪的，为什么会选择跳海自杀呢？难道说两句软话哄骗一下加西亚就那么难吗？加西亚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是啊！我不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吗？何必还去怜惜他呢？”雅克苦笑一声：“算来算去，却没算到是这个结局呀！”
    想起沈卿言，雅克心中竟有些愧疚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喂！中国人，我雅克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呀？”
    “雅克总探长是在帮我吗？”
    忽然听到这句话，雅克激凌凌打了个冷战，蹭地站起：“谁？谁在说话？”
    雅克面前连个人影都没有，急忙回头望去，奇怪？也没有人呀！可是当他回过头来时，沈卿言却站立在他面前！
    “当然是我！你问我能不答吗？”
    雅克吓得一屁股坐回石头上，脸色苍白地问：“是人是鬼？”
    “嘿嘿！你们抓鬼捉怪的还怕鬼吗？”沈卿言冷笑一声！
    “不！你还活着！”雅克一向不信鬼神，只是跳海自杀的沈卿言一猛站在他面前，让他不敢相信而已，惊吓过来后不免一阵儿惊喜！
    “当然活着啦！你说我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呢？”沈卿言阴阳怪气地问！
    雅克慌忙答道：“当然活着好啦！我就不相信你会死，才来这里看看嘛！”
    “是吗？不是来祭奠我的？”沈卿言从乱石堆里捡起昨天夜里用过的微冲，猛地拉了一下保险栓！
    雅克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你还要去报复吗？听我一句劝，别报复了，我已把加西亚教告到董事会，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沈卿言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惩罚？怎么惩罚的？枪毙还是砍头？”
    “降职了！人家有个叔叔在董事会，已经处罚的够狠了！”雅克说的是反话，他的意思是想在沈卿言心中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连加西亚的叔叔也恨上，也许将来用的上。
    “是吗？我用生命的代价只换来降职的处罚？”沈卿言并没有表现的很激愤，可能是因为他在跳下时听到加西亚的那句：“喂！英雄！你的选择老子服了！”
    从这句话里能听得出，加西亚这个人崇拜英雄，只是粗蛮了一些，与这种人对战只能赢不能输，否则永远被瞧不起，所以觉得当时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的内心也是崇拜英雄的！
    “你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说说你经历了什么？”雅克很好奇沈卿言怎么能活着回来！
    “下面是海，我的水性又不差，当然死不了了！”沈卿言诡异的一笑，令雅克不自然地伸头向悬崖下望了望：“这里距离海面可是很高的，估计要有六十多米，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
    面对雅克的惊讶之色，沈卿言轻描淡写地说：“姿态！入水的姿态，雅克先生难道没看过奥运会的高台跳水？”
    对于沈卿言的解释，雅克依然不相信，摇着头说：“没那么简单吧！这片海域可是有鲨鱼出没的？”
    “哈哈哈…算我运气好，行了吧！雅克先生接下来还有什么训练方法，咱们接着来？”
    沈卿言赶紧岔开话题，脑中却闪出一幕幕惊险的场面，跳下去那一刻他突然顿悟出一个道理，咒语什么的全是假象，他当时也根本没想起芭比娃娃跟他说的：“黑得斯迪肥由斯！”
    而是脑中突然闪现出琳达可爱的面容，只是刹那间就散成雾状，更为惊奇的是他的身体也同时散成雾状，感觉自己似云似雾飘飘荡荡落在海面上，然后随着海水的冲击拍在了崖壁上，当时整个身体就要被拍散，即将化为乌有时，他脑中灵智紧缩瞬间又恢复成人形，随海水扑进了大海。
    正值冬季的海水应该是冰冷刺骨的，可是他没有感到丝毫凉意，如鱼儿一般轻盈地在海中畅游，这种感觉真是美极了。
    正在他随心所欲地游戏之时，一群凶猛地鲨鱼张着大嘴围了上来，颗颗尖牙利齿清晣可见，与生俱来的恐惧使他选择了躲避，可是往哪里躲呢？哪里还有思考的时间，他来不及去想就一猛子向下扎去。
    究竟下潜了多深他毫无意识，鲨鱼紧紧追逐着他，似乎是他在领着鲨鱼群畅游，越游越远越游越感到意兴盎然。
    当再次回到海面时，他仿佛能感知到鲨鱼群在此起彼伏传递着声波，不知为何他竟能听懂鲨鱼的声波语言，不是饥饿凶残而是兴奋欢快！
    抛下了恐惧心理后他竟有戏耍一番的奇怪想法！沈卿言站在水面上呼哨一声，等头鲨近前轻盈一翻身上了鲨鱼脊背，就象骑上了马背，兴奋地一声呼哨开始巡游海面，倒象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王者气象尽现，一群群海鸥也来凑趣，跟着他的呼哨鸣叫着巡游，还有一只调皮地小鸟竟然落在他的肩上，昂首挺胸姿态高傲地欢叫着，此情此景仿佛梦境一般！
    梦境毕竟是梦会破裂的，可这却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他没有去掐一下自己试试痛觉，因为他相信这是真的，即便是梦也要把好梦做到底！
    他能听到波涛的扑打声，呼呼鸣叫的风声，还有远处大轮船的汽笛声，只是不知轮船上的人能否看到他，若是看到了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的，此刻他不想知道别人怎么怎么样，只想享受谁都享受不了的欢乐！
    沈卿言的心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去惊叹大海的广阔，也没有去撩拔飞翔的海鸟，他感知到了日月星辰的变幻，生生不息的宇宙万物，天空不再是蓝色的，大海不再是苍茫的，一切都渺小的瞬息之间可生可灭！超脱！应该这就是超脱的状态吧！
    又回到崖壁前时，他才真正回到了现实，挥挥手向群鲨告别，吹吹哨与海鸥辞行！伸出拥有无穷力量的双手爬上绝壁，毫不费力地一步一步攀上崖顶。当听到雅克那声感叹，他既不感动也不怨尤，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这一切神奇的经历怎么可能对雅克道出，既使是孔羡妮在这儿，他也不会告诉她！
    雅克少有的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加西亚已经遍体鳞伤了，你若完好无损的回去了，谁还敢来陪你训练？”
    “那么说，这魔鬼训练结束了？”沈卿言不失时机地调侃着！
    “结束？是结束了！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想不想听？”雅克突然间灵机一动，想跟沈卿言做个交易，他认为沈卿言与加西亚之间必然要有个了断，不如利用一下！
    似乎看着沈卿言并不感兴趣，雅克也不想放弃他的新想法，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沈先生，不如你跟我去南大西洋区，在那里我们东山再起如何？”
    “东山再起？”
    “哦！我忘跟你说了，况实话由于你被逼跳海的事，我主动承担了责任，所以董事会决定把我赶出基地，调往南大西洋区任职，虽然担任探长一职，其实是让我自生自灭，你跟着做两年，如果合恩角之怪重现，运气还好的话，能够收容了合恩角之怪，我保举你任南大西洋区的探长，如何？”雅克的许诺有些迁强，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已经盯了数年之久的合恩角之怪会不会现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容得了合恩角之怪，但他知道沈卿言和加西亚在一起肯定会掐起来。
    “合恩角之怪？”
    听到沈卿言问的疑惑，雅克正要解释，却听沈卿言又问：“雅克先生，先说说咱们这是个什么样的机构？”
    “哦？这个？今天可以告诉你！”雅克觉得沈卿言此时一定恨死了加西亚，只要能给他机会报仇，他一定听从自己的摆布。
    “这里是意大利的厄尔巴岛，也是囚禁法兰西皇帝波拿巴•拿破仑的岛，这个基地属于elba基金会，是全球总部也是收容机构！至于收容了什么目前你没必要知道！”雅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转到他的计划上：“于勒被任命为总探长，我的面子还是有几分的，把你弄到南大西洋区还是很轻松的！”
    沈卿言听了雅克的介绍心中疑惑：“收容机构？不如说是监狱！厄尔巴基金会？他们收容精啊怪啊的，欲以何为？是纯公益性的？还是披着公益外衣谋取暴利的？这里究竟收容了多少？都是些什么精怪？”
    沈卿言又一次燃起了好奇心，打算瞅个机会去看看，雅克后面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不管雅克说了什么他都不住地点头，令雅克喜不自胜。
    “我帮你打扮一下，假装受了很重的伤，来把衣服脱下来！”
    沈卿言很顺从地脱下衣服，雅克撕扯成布条在沈卿言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把头上包扎住，顺手又把沈卿言的皮鞋扔下悬崖，围着转了两圈总觉少点啥？
    然后一拍脑袋叫道：“血，得有血迹！”
    雅克抄起微冲对着乱石堆上驻足的海鸟就是一个点射，两只不知名的海鸟倒在血泊之中，雅克把鸟血淋到布条上，让人看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似的！
    雅克要让基地的人都看看，加西亚把新学员摧残成什么样子了，而他则是体恤部下的长官，临走前扭转一下人们的印象，再着他要把沈卿言背回去交给老利特朗，证明自己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一举两得的事他怎么不做？
    而沈卿言则任其摆布着，脑中却策划着另外一个计划，他要重回监狱看看那些神奇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