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为大周，谁又肯为我？

    身后杨家的家丁都惊呆了。
    他们被老爷叫过来，谁能想到他是来杀人的。
    家丁们吓得挤在一起，抱成一团：“杀人了，杀人了---”
    杨怀丢掉手中的匕首，指着地上的赵思蓉怒骂：“赵思蓉，你不守妇德，你都嫁人生了孩子还要再嫁，你淫荡。”
    他一脚踹过去，“起来，别装死。”
    在杨家的时候，司红玉捅了她一刀她都没死成。如果那时候死了，也就没这些麻烦事了。杨家不用退还赵思蓉的嫁妆，也不用给杨敏抚养费。家里也不会这么拮据，只能跑到乡下买个农民的女儿做小妾。
    “赵思蓉，起来。你罪过大了。你不配养女儿，我这就去把杨敏抱走。跟着你只会和你学这些下贱的招数。”
    “你利用姿色勾搭男人，你勾搭谁不好，你非得勾搭一个下人，一个管家，一个贱货。”
    就听到后头有人戏谑地说道：“吆，好大的威风啊。”
    是老黄。
    老黄带着好几个人站在远处，似乎突然发现地上有血，“怎么回事？”
    杨怀的家丁就喊：“杀人了，老爷杀了人。”
    杨怀：“她该杀，她就该死。她不守妇德。”
    老黄快步向前查看：“思蓉？思蓉？”
    杨怀呵呵笑了两声：“赵思蓉，你快别装死。不过砍了你一刀，你没那么弱。”
    老黄几乎要哭起来：“叫大夫，赶紧叫大夫。”
    又说：“把所有在场的人都送到衙门里，快去。”
    说完，抱着地上的赵思蓉大哭。
    几个男人押着杨怀等人离开现场，薛凤儿才从大门里头跳出来：“小玉，起来吧。”
    小玉翻身坐起，噘着嘴从后背抽血一个水囊，那个水囊被匕首捅破了，还在咕咕流血：“你哪里弄得猪血，滂臭。”
    薛凤儿很不好意思：“时间紧任务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叫黄大哥赔钱，咱们都是替他干活的。”
    说完又看老黄：“黄大哥，你给我和小玉每人一份，至于赵姐姐那一份，我们就不要了。送她做新婚礼。”
    老黄眉开眼笑：“自然，两位帮了我大忙，每人一千两够不够？”
    说完，掏出来两张银票。
    小玉和薛凤儿毫不客气，收下。
    老黄又掏出来两个金元宝：“你们叫我一声大哥，将来都是一家人。多了两个妹子，我老黄高兴，这是小小心意，拿去买糖。”
    小玉：“……”
    薛凤儿：“……”
    老黄再次掏出来两张银票：“这是你们嫂子那份，作为长辈，我们不能占你们姑娘家的便宜。收下收下。”
    小玉：“……”
    薛凤儿：“……”
    替有钱人办事儿，就是爽。
    。。。
    当天晚上沈怀成就知道了这事儿。
    他端坐在桌案后，老黄跪在对面。
    这么大的事儿，他可不敢瞒着沈怀成，必须得主动交代。
    沈怀成肃着一张脸，这几年他愈发不动声色，叫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烛光明灭映照，他高挺的鼻梁成了分水岭，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怀成终于开口：“出息了，一个管家，知道用兵法了。”
    老黄没有供出来薛凤儿。
    “比不上您，我差远了。”
    沈怀成叹气：“老黄，你觉得咱家如今怎么样？”
    老黄：“如日中天。”
    “那以后呢？”
    老黄：“???”
    沈怀成闭了闭眼睛：“老黄，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后天，你就离开沈家吧。”
    此话一出，老黄瞠目结舌：“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设计害杨怀。主要是想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他今后不能再骚扰杨敏。他一直惦记着杨敏，始终是个祸患。他不是个好父亲。”
    “小人这就去牢房里保释他出来，以后盯紧了他也就是了。求大人别赶小人走。大人说过，只要我乐意，就可以留着大人身边一辈子。”
    老黄说着都哽咽了。
    一个大男人，眼睛通红看着沈怀成。
    沈怀成扶他起来：“你想到哪儿去了？”
    两个人在内室坐下。沈怀成给老黄斟茶：“我为官多年，这十几年来尽心尽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时孤身一人毫无顾忌。如今有了小宝，以后还要有小小宝。不得不重新打算。”
    “当今皇帝看似和善，然胸有沟壑。前几日毒酒和醋那件事让我警醒。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叫你死，你不得不死。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我。是权臣，又能如何。一不小心送了命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出事，你们全部都得跟着我死。”
    “我为了大周，整个青春都被囚禁在朝堂之上。当时娘子躺在地上，我觉得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为了大周，谁又肯为我？”
    “所以，我倦了，烦了，累了。”
    “老黄，我要借助这件事把你赶出沈家，你带着咱们的所有财产离开京城，去广东那边。你有经商的能耐，自去打天下。等我脱身就去找你。”
    “老黄，京城之外才大有可为。我此次去广州，那边大海无边，碧波荡漾，处处都是孤岛，处处都可以经营成世外桃源。”
    老黄：“……”
    主子这么信任他，他肝脑涂地。
    要知道，沈家的资产，多达一百多万。
    如果他捐款逃走，主子找不到他。
    但是，主子就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老黄规规矩矩磕了个头：“老黄遵命。”
    沈怀成又说：“你成亲后，立刻收拾东西，把能卖的全部卖掉，库房里的那些东西，能带走的全部带走。我把唐二给你，你们以后就亲如兄弟。”
    “是，大人。”
    沈怀成回到内室，小宝呼呼大睡，似乎察觉到沈怀成来了，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小屁股。
    沈怀成捏了捏肉乎乎的小屁股，不舍得用力。
    苏裳问：“怎么了？”
    沈怀成把薛凤儿出主意，小玉假扮成赵思蓉迷惑杨怀的事说了一遍，苏裳吃惊得简直要揍人。
    “杨怀往常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拿刀杀人？”
    “岛主揍了他一顿，老黄紧接着给他送喜帖。杨怀本来受了刺激，又无法接受赵娘子嫁人，一怒之下，冲动杀人。”
    苏裳：“思蓉和他早就和离，嫁人和他无关。他可以有左拥右抱，思蓉就不能再嫁？混账玩意儿。”
    沈怀成安抚她：“不要生气。事先说好了，接下来的事，你更加不许生气……”
    苏裳瞪大了眼睛，听沈怀成说话。夫妻俩畅谈，直到半夜，房间里的灯都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