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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来历

    阮千柔头脑发热,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沉下脸,佯装气恼,“现在怕我生气,之前为什么不听话?”
    阮千柔不知道的是,她脸上的红晕未退,这样说话倒似有几分娇嗔意味。
    宴安歌见她这模样,不怎么怕,还小小狡辩了一句,“有听话,没用玄技。”
    “那要我夸夸你吗?”阮千柔一扬眉,心道:今天这小孩胆子大了啊。
    “姐姐……”宴安歌唤了一声,讨好地看着她。
    墨色瞳仁中悬着两颗小星星,晶亮有神,叫人见之心喜,不忍责怪。
    阮千柔好气又好笑。
    她不准备让她绕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那我让你不要出门呢?答应了没做到可不是君子所为。”
    “才不当,君子。”宴安歌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被阮千柔一把按下。她皱眉道:“好好躺着,你又受伤了,不知道吗?”
    她接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太小她没有听清。
    这会儿阮千柔脸上热度退下,看着有几分严肃。
    宴安歌有些心虚,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锁骨上放,开始耍无赖:“姐姐,给你摸摸,不生气。”
    “你、你、你……”阮千柔猛地撤手,脸色脸上的热度复又攀升,涨得通红。
    说来是她先轻薄宴安歌的……不,她不是轻薄,只是不小心……也不是,主观上她确实想摸摸……也不对……
    阮千柔往常清明的思绪纠结成一团,直感觉指尖开始燃烧,蔓延至脸颊,随即整个人被火焰包围,热得厉害。
    好半晌,她强自镇定下来。
    转头见宴安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将被子拉高,盖住了半张脸。那双弯弯的小月牙儿露在外面,一见就知道她是躲在被子下面偷笑。
    “好啊,你胆子大了,敢戏弄我?”阮千柔一时气恼,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
    “姐姐,饶命,哈哈……”宴安歌边笑边求饶。
    小巧又柔软的耳垂触感极好,与锁骨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阮千柔如触电般立马缩回手。
    她抬手抚着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宴安歌在一起时,举止总比平时放纵许多。
    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安歌是男子”,阮千柔抬眸,恢复了往日温和。
    至少表面如此。
    她教育道:“你出门与人斗武的事先不论,安歌,我说过,身体不可以随便给外人看……更不能摸……你忘记了吗?”
    不守规矩的人就是自己,阮千柔从没有这般心虚过。
    “记得!”宴安歌应得干脆。
    她没想那么多,不等阮千柔追问,就有些害羞又坚定道:“亲密,能看!给姐姐看!也可以摸!”
    一时间,阮千柔倒希望她嗓子好得没那么快,以至于现在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若不是她知道宴安歌的意思,叫别人听见了,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她略略解释了一下:“安歌,我说的亲密不是我们这样的……”
    还没说完,就见眼前这刚活泼了一会儿的小孩眼中迅速晕染上一层水色,泫然欲泣的样子惹人心疼。
    “姐姐,不想、不想、跟我亲密吗?”宴安歌强忍着,还是带出了一丝泣音。她垂下头,哽咽着道,“童童、姐姐说,比武、娶姐姐,会最亲密,永远、永远在一起,开心……”
    她声音低下去,像是不忍惊扰破碎的美梦。
    阮千柔扶额,童瑶到底说了什么?诓小孩吗?现在这小孩明显当真了,要她怎么收场?
    她真怕她再辩驳一句,宴安歌就能当场哭给她看。
    阮千柔沉默片刻,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是不想跟安歌……亲密……”
    明明是很正常的词,现在突然染上几分旖旎色彩。
    她说得有些艰难,还是继续道:“只是安歌还小,现在还不明白我说的亲密的意思……”
    “不小,十七!”宴安歌振奋了一下,又有些沮丧,“可我、忘了好多……”
    她只是很喜欢、很喜欢姐姐,想跟她一直在一起,这难道不是亲密吗?
    阮千柔摸摸她的头,笑道:“那就等安歌想起来再说吧。”
    宴安歌重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快想起来,姐姐、要记得。”
    阮千柔一笑,“好,我记着。”
    如果你恢复记忆后,还有这样的想法的话。
    一时无话,阮千柔起身将桌上大夫留下的药拿过来,与自己的药一一比对,想着宴安歌用药的剂量。她沉迷其中,一时忘了其他。
    无人说话,屋内气氛沉寂下来。
    但并不显得尴尬,倒有几分无言的温馨。
    辨别药物时,阮千柔被一个关节卡住,无意识蹙起了眉。
    宴安歌看着阮千柔专注的侧脸,忍不住脱口而出:“姐姐,我保护你!”
    阮千柔一愣,回过神笑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知道,就想、这么说。”宴安歌眯着眼傻笑。
    大抵是之前童瑶絮絮叨叨说了太多,让她了解到与她见到的阮千柔不一样的一面。她有遇到许多麻烦,会有人对她不好,她不开心……
    宴安歌不想她不开心,她也不想在阮千柔面前提到她不开心的事。
    见阮千柔看来,似乎想要探究,宴安歌慌忙转移话题。
    她眼珠一转,想到之前的事,忙澄清道:“姐姐,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羞辱他。”
    阮千柔将她没头没脑的话过了一遍,明白了。
    她安慰道:“那有什么关系,他想害你,你只是反击而已,是他自己不经吓。”
    “他害不到我。”宴安歌拍着小胸脯,异常自信。
    心里因为阮千柔话中对她的维护蔓生喜悦,白净的小脸上又挂起了小月牙。
    阮千柔笑了笑,“安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之前宴安歌一直记着要跟阮千柔解释一下,为什要解释却记不清。
    她想了会儿,纠在一起的眉毛散开,一拍掌兴奋道:“娘亲说,士可杀,不可辱。对弱者、尊重,不能欺辱。”
    比武可以,但恃强凌弱不好,羞辱别人更不好,她不想阮千柔以为她是那样的人。
    弱者?叶飞听见了,怕是要再吐一口血来。
    阮千柔摇头失笑,别人家教不行愁人,安歌的家教太好倒也成了问题,这样纯善在连沧城这地方可不好过活。
    在欺软怕硬的人眼里,那不叫尊重,叫好欺负。
    她想了想,问道:“安歌,你记得你十七岁,也记得你娘亲的话,那还能想起其他事吗?比如家在何方?”
    家在哪里?宴安歌苦苦思索着,混乱的记忆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朝武!
    “朝武!姐姐,是、朝武!”宴安歌高兴极了,脸上笑意灿如晨光下点缀着露珠的花儿。
    先前她想不到这些,总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如无根浮萍,身无所依。现在她找到自己的根了,她记起家在哪里,还想到家里有父母亲人……
    一瞬间溢满心间的充盈让刚刚未落的泪珠大颗顺着脸颊滚落,宴安歌却顾不得这些。
    她拉着阮千柔的手,一个劲地念叨着“朝武、朝武、家在朝武”,喜悦溢于言表。
    “什么朝武?你们在说什么?”
    门“刺啦”一声推开,童瑶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听到朝武二字,她精神一振,忙追问:“是说我女神吗?”
    有之前的革命情谊在,见到童瑶,宴安歌也是极高兴的。她忙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童童姐姐,是家,家在朝武!我家,在朝武!”
    童瑶顿时也激动起来:“真的吗?那你有见过我女神吗?就是朝武大人,你们的城主朝武大人!”
    她说着,语气渐渐柠檬:“怪不得你剑术这么厉害,原来能拿到朝武大人剑术的第一手资料,相当于是朝武大人亲手指导啊!真是太幸福了,生活在朝武城的人太幸福了!”
    朝武大人剑术卓绝,但并不敝帚自珍。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传出一些剑法剑招,供天下人参考修习。童瑶也收集了很多,还与阮千柔分享。
    只是连沧城距离朝武城毕竟太过遥远,资料层层传抄,说不得就有错漏。
    想到宴安歌或许曾近距离接触她女神,近距离受她女神指导,童瑶就控制不住地冒酸气。
    宴安歌被她叽里咕噜一长串话打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了,安歌,不用理童童,她提到朝武大人就会那样。”阮千柔将话题拉回了,“安歌说家在朝武,可朝武与连沧城万里之隔,安歌是怎么过来的呢?你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吗?”
    之前阮千柔只是救人,不想与她有太多牵连,所以从不多问。
    但现在,不管是风老临走前的嘱托,还是她对宴安歌的接纳,都让这些问题变得不可忽视。
    安歌才十七,一般家庭就算历练,也不会放任孩子跑那么远。
    那安歌是因为跑得太远不小心遇到危险,还是遇到危险而跑得太远呢?
    阮千柔心里倾向于后者。
    据风老所说,安歌的玄技之前是被限制的,现在限制解除了,安歌还在满玄力的情况下透支了力量,施展的玄技必然不可小觑。
    所以,她有没有可能,是从朝武城直接转移到连沧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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