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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婚(倒v开始)

    大婚前夜,阮宏逸亲自带着阮千柔走进那座一直封禁的院落。
    往常素雅的院子如今张灯结彩,处处挂上红绸。仆人立于两旁,脸上满是恭敬谦顺。
    宛若时光回溯,这座空寂落寞的院落重新热闹起来。
    阮宏逸背着手,淡淡道:“你娘亲想看到你出嫁。”
    不复以往拙劣又做作的表演,只一句话,让阮千柔瞬间泪盈眼眶。
    “爹爹……”
    亲昵的称呼许久不曾唤出,如今开口便是哽咽。
    阮宏逸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拧着眉,压下这份悸动,只道:“你的房间我命人打扫好了,去休息吧。”
    他挥手让仆人退下,自己随即转身离开。
    走到院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阮千柔,艰难开口——
    “你娘亲离开后,收拢权力成了我唯一的念想。这些年我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甚至将你当作工具……”
    “那天你说你想离开,我生气愤怒,甚至提出以你将来的子嗣做交换,但冷静之后,我才恍然惊觉这些年大错特错……”
    “我害怕你留我一人在这冰冷的地方,却将我的错误迁怒于你,放任你孤零零长大……”
    “抱歉,千柔,我从没有当过一天称职的丈夫和父亲,让你娘亲失望,让你失望……”
    “你要离开,我不反对。但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阮宏逸语中几度哽咽。
    他说完,脚步匆匆而去。
    张灯结彩的喜庆热闹恍惚得像一个梦,眨眼间原地就剩阮千柔一人。
    她目送阮宏逸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一眨,一滴滚烫的泪落下……
    翌日清晨,阵阵喧声中,阮千柔在自己少时的大床上醒来。
    入目是热烈的红,席卷整个房间,将记忆中熟悉的布置染上些许陌生,又油然而生出几分紧张局促。
    仆从鱼贯而入,洗漱、更衣、妆点,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唯一不稳定的是阮千柔的心绪。
    往常定力在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心越跳越快。
    在凤冠戴到头顶的那一刻,阮千柔心一滞,那股紧张感霎时到达巅峰,身体克制不住地轻轻战栗,隐藏在冕旒下的脸一片酡红,娇艳之色更胜妆容。
    阮千柔娘亲早逝,童母怕阮宏逸不尽心,一早就赶了过来,作为阮千柔的娘家人出场。
    此刻,也是她陪在阮千柔身边。
    看着阮千柔一身火红的嫁衣,静静坐在床边,童母心里生出一丝怅然,忍不住悄悄抹着眼角。
    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姑娘突然就要嫁人了,明明只是权宜之计,现在竟兀自不舍。
    前院宾客云集,笙歌鼎沸,喧哗声整个连沧城都能听闻。
    往来俱是连沧城数一数二的家族家主或富有盛名的武者、医者,阮宏逸将他们的到来归究于自己掌管下阮家的强大,满脸笑容地招待着。
    叶家当然也在邀请之列,哪怕阮宏逸记恨他们惦记着自己的家底,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但见到叶家一行人,阮宏逸眼一眯,不悦之色克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距离比武之日已近一月,期间叶飞再未出过一次门。如今再见,往常身姿挺拔的人瘦削了一大圈,张狂倨傲的脸上满是阴翳,眼神阴恻恻的,淬了毒般,尤为瘆人。
    但让阮宏逸最不高兴的是,他穿着一身红来,与新郎袍服类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日婚礼的主角。
    身后其他家族议论纷纷,猜测叶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总不能是当众抢亲?
    “叶家主,令郎这是什么意思?”阮宏逸沉声问道。
    叶家主一双眼满是狡诈,言道:“诶,阮家主见谅,上次比武失败,飞儿郁结于心,身体每况愈下。医师说,他要多沾沾喜气才是。这不,我就带他来了,一杯喜酒想来阮家主不会舍不得。”
    阮宏逸嘴角抽了抽,这老狐狸东拉西扯一堆,说的什么玩意儿。
    你儿子死没死关我屁事,一大早上我家来膈应我还有理?
    但要他当众与叶家彻底翻脸,阮宏逸心底是不愿的。
    再不愿面对,他也不得不承认,阮家不复当年鼎盛,跟叶家没得比。
    阮宏逸按捺着心中郁气道:“今日是我女儿大婚,叶公子此举怕是不妥。”
    “这有何不妥?”叶家主装着糊涂,打量了叶飞一眼,目光一定故作恍然道,“您说这个啊,这……您待会儿说不得还需要呢。”
    他说得语焉不详,阮宏逸眉心狠狠一跳。
    他知道想让叶家离开是不可能,思虑半晌,阮宏逸捏着鼻子退到一边,让叶家一行人进去。
    心里因为其他家族到来的意气风发霎时土崩瓦解,散了大半。
    他看着叶家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深色。
    哼,叶家?只要阮千柔不离开,他早晚取而代之。
    但想到只能依靠阮千柔,她还妄想脱离阮家,阮宏逸面上郁色一闪而逝。
    下一位客人到来,阮宏逸又笑盈盈地迎上前攀谈。
    吉时将至,牵着白马的迎亲队从阮家出发,一路敲锣打鼓往童家而去,欢腾的气氛渲染了整个连沧城。
    但童家此时一片混乱。
    “人呢?还没找到?!”
    童瑶愤然拍着桌子,手掌发麻也顾及不到。她现在只想把宴安歌找出来,生吃了他。
    仆从们低着头,不敢接话。
    谁能想到大婚前夕,他们童家新任小少爷兼阮家新姑爷愣是从防卫森严的童家消失不见,没有任何人察觉。
    “童童,别急。”童双劝了一句,问道,“除了小少爷,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不见了?”
    仆从们面面相觑,临近大婚,童家所有人调动起来,大家都忙得四脚朝天,谁会分出心思注意其他人?
    童父在前面主持大局,无暇分心他顾,后院这些事全权交于童双和童瑶兄妹。
    在童双示意下,他们又抽出人手去统计府中人员情况。
    童瑶心中更急。
    她不相信外人有在童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走宴安歌的能力。更可能是他自己离开,如果他真用玄技,谁能阻止?
    空间类玄技本就罕见,在这连沧城更是绝无仅有,童家先前没想到去防这个,或者说防不胜防,根本没办法。
    可明明之前期待着与阮千柔成亲的小孩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突然离开,难道她恢复记忆了?反悔了?
    开什么玩笑!
    童瑶咬牙恨恨,暗道:要是宴安歌再回来,她一定暴打她狗头!
    对于童瑶的猜测,童管家保持怀疑。他摇头道:“小姐,这怕还是叶家的手段。”
    童管家相信,那两人教养出来出来的孩子必是不差的。
    这段时间对宴安歌的观察,也让他更相信他的判断。
    婚约既定,即便在失忆状态下应诺,宴安歌不想履约,也会留下寻求解决方案,而不是一声不吭地离开。
    更何况,童管家觉得,恢复记忆后,宴安歌说不得是上赶着求娶阮千柔。
    每日对花满脸惆怅地问“姐姐什么时候来娶我?”,可不是那家人的作风。
    而随着迎亲队的到来,叶家二少为爱形销骨立,着新郎服亲赴喜宴,疑似劫亲的消息也一并传来。
    童瑶听着家仆汇报,满头问号:“叶飞他脑子是不是有坑?连沧城那些人是不是脑子有坑!”
    什么瞎话都敢说,什么瞎话都敢信!
    但这情况,无疑是叶家在其中插了一脚。
    童瑶对宴安歌的愤慨稍些,心中担忧占了上风。
    就在这时,老花匠匆匆而来,急声道:“少爷,小姐,我那混账徒弟不见了!”
    老花匠的徒弟说来算是他的养子,前些年在外捡回来的。初来时瘦巴巴的小猴子一个,给他一口饭,教他手艺,养到这么大,感情不可谓不深。
    即便他这些年越发浑不吝,老花匠总也留着份念想,却没想到如今酿成大错。
    他老泪纵横,心中后悔不迭。
    童瑶满脸疑惑,老花匠的徒弟跟宴安歌失踪有什么关系?
    童家的老人不似其他家族仅仅是家仆,都是当初跟着童家爷爷打拼的功臣,童家兄妹对他们一向敬重。
    闻言,童双忙让他坐下细说。
    老花匠摇头拒绝,直感无言再面见童家人。
    当初他徒弟三番两次在宴安歌面前提荧花,勾起宴安歌的兴趣,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少年人不知轻重,提醒一声便罢。
    随后半个月里,他这小徒弟屡屡提起宴安歌,言语中似有嫉妒怨怪,还私下打听宴安歌的行踪,他察觉不对,暗地里狠狠敲打了一番。
    见他收敛了些,只要了钱去赌场,老花匠希望他转移心思,便放松了管教,没有如往常一般严令禁止。
    没想到昨夜里人突然不见了,他当时没有多想,还着急地出去找了大半夜,担心他是不是赌上了头,被赌场扣了。
    谁知人没找到,今日一早回来,发现小少爷也不见了,阖府在寻,他才惊觉不对,忙来找叶飞禀报。
    可如今宴安歌已经不见,谁也不知道叶家究竟做了什么。
    派去连沧山的人已经在路上,可能不能找到人还是两说,而迎亲队已至。
    童瑶急得上头,甚至想推着童双去易容顶替一下。
    正在这时,角落里有人温声回道:“童童姐姐,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爹不是悔改了,他只是更变态了。
    叶家不搞事也不是叶家了
    立旗,上午九点更新,应该能保三天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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