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的“从来没有长胖过”分明是让夏苑更生气了。
    夏苑发火了：“喂，你刚才说什么？没有长胖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那句话说错了吗？我就是没有长胖过。”
    “当然没有什么意思。”
    被刺激到了，自己老是发胖，而他竟然吃不胖。
    这让夏苑极为生气。
    “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你成心想让我伤心，对吧？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有首歌的歌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无意中扔出去的石头会砸死猫。’你现在是把我当成那只猫了？”
    “夏苑，你在说什么呢？”
    “呜……呜！你说什么？是不是说我胖，头脑也笨呀？”
    不管理由找的对不对，夏苑绕一圈后还是改变了路线。首先把墙上贴着的警语撕掉。
    你也看见了，我想减肥是不可能的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只是说你的减肥方法太过分了呀！
    不要吵！
    你又想怎么样？这回你想吃白菜叶子了？
    不是说我无法减肥吗！到了解决根本问题的时候了。
    哇~，你总算清醒了。是啊，极端的减肥方法是不可取的……
    所以我的策略就是帮你增肥。
    你，你在说什么？！
    问题不就在于我比你胖吗？你长胖点的话相对来说我就不会觉得那么胖了。
    那，那倒是。这世上有的可以办到，但有些事情是办不到的。我们家就没有一个胖的。你以为我像猪一样吃的话就会长胖吗？
    是否可行，试了才知道啊。好，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吃可以长胖的食物。
    什么是可以长胖的食物？
    就是以前我吃过的那些东西。
    夏苑从那天开始使劲的“喂”路修言。曾在减肥计划里面删除的食品全部回到了菜谱上。平时只吃油炸食品。
    路修言没命地吃。
    第一次感觉到吃还这么累。
    来，这是含糖量高的水果汁。喝完再继续吃。
    你以为我是一头猪啊？每顿都有午餐肉、炸猪肉，而且早晨一起来就让我吃一袋饼干。睡觉之前还要吃一袋拉面。我还是人吗？
    这样才能发胖！吃完了马上躺下睡觉。不要动，这样吃的东西才会变成脂肪！
    就这样吃下去，过几周是不是应该长胖呀？这世上虽说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这也太过分了。
    吃得那么多，又专门捡高热量的食物吃的，可路修言1公斤都没有长。两腮、小肚子一样的那么瘦。这是什么道理？有的人只喝可乐也会长胖，有的人只吃高热量的也胖不了。
    结婚日期一天天临近，夏苑没能减肥，路修言也未能增肥。夏苑开始觉得很苦闷。
    这怎么办？为什么人生总是不如我所愿。
    夏苑。
    什么事？
    喵喵虽然很怕你动武，但我还是要说。
    什么？
    我说过一百遍了，问题出在方法上。方法！
    那方法是什么？
    回顾一下那段你使劲喂我的岁月。你说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但这种吃完又吃、吃完又吃的场面你没有觉得曾在哪里看见过吗？
    之后，即使没有减肥好，夏苑和路修言还是结婚了。
    结婚仪式结束了。
    大家都走好。
    夏苑和路修言他们也要去过幸福的小日子了。
    生活如此精彩？同住感言下厨房的男孩子的背影如此美丽，正在淘米的自己的男人更是迷人。沙沙的淘米声、来回摆动的肩膀美丽得让夏苑醉眼朦胧。为了与自己心爱的人、与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共同进餐正在用心准备的男人的魅力是无可比拟的！
    以前夏苑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学爱一个人的方法，并不十分困难。夏苑和前任男友也吵过无数次架。但和路修言从未像与前男友那样吵过架。因为夏苑懂得了不能再像以前任性了。她是在爱一个男孩子的过程中完善了自己的人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能以更好的态度去面对路修言。
    恋人之间不会因为世界和平的问题吵架，只要两个人当中一个人没有太深刻的错误（其中有一个人特别坏，或者是心术不正的话，吵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两个人也许会因为100元一袋的饼干吵起来，也许会因为感冒药吵起来。恋人，会因为一件非常大不了的事情吵架，流泪。爱的越深，心会越痛。
    他带给夏苑另外一个世界在遇到路修言之前，夏苑是一个非常容易发火的人，一直沉浸在不安中。在自我封闭的时候、在孤单无助的时候、在需要爱的滋养的时候，关心她、拥抱她的人就是路修言。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在路修言向自己表白爱意的时候、在与他吵架的时候，夏苑都想与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算不能相伴一生，但夏苑也想因为有了他的爱而成为更加完美的女人。之后他向她提出了同居，提出了加深了解对方的方法。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提议。
    地球上面没有一个地球人所有的人都是从另外的星球来到地球的，只不过他们立刻会忘记自己来自于哪个星球。之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寻找同一个星球上的人。
    路修言现在爱夏苑，但夏苑不会盲目地坚信他只爱她一人不爱另外一个女孩，就算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茫然自失地呆坐在一个地方喊冤、哭闹。
    即使给冷静面对现实的自己加上狠毒女人的称号，也决不会那么做。总比把自己的人生全都托付给丈夫后哭着喊着说自己的人生全都毁了的强。
    大部分的妈妈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像自己一样生活，因为她们很清楚这对于女人、对于人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人生。但可怕的是，这样的母亲在给自己儿子找媳妇的时候还是要求找一个顺从的媳妇。希望媳妇能够过与自己一样的人生。这是多么可怕的利己主义！
    解决问题的钥匙就在自己的手里，就算面前是深不可测的山林，也要勇敢地迈过去。不打开门，永远只能躲在房间内走不出去。那样的只不过是等待别人来的美女——白雪公主。
    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好心的七个小矮人。他们不会守在睡过去的的旁边。更没有美丽的王子。只有靠自己。
    夏苑和路修言结婚后，生了孩子。
    一个名字叫做路兰的男孩。
    16年后。
    乓！的一声，花束抛到上方，砸进跌坐地上的柳真的怀中。
    路兰说不出话。
    柳真也是。
    在翩然飞舞落下的鲜艳玫瑰花瓣，以及几乎麻痹大脑的花香气弥漫的深红风暴中心位置——
    「……刺已经事先除掉了。」
    有个人微徽一笑，脸不红气不喘地绽放「完美」的笑容。
    是谁？为什么？种种疑问烟消雾散般失去形式，站在那里的是个带着水亮光辉的纯白色发光体——深红色花瓣像光晕般围绕她的四周，简直就是玫瑰女王。
    「恭喜入学！我只是想说这句话。」
    不会吧——柳真抱着玫瑰低声叹息，僵地摇晃的脑袋似乎不愿意承认现实。路兰此刻还在状况外，只是傻傻仰望那个正在微笑的人。
    有如精制丝绢耀眼完美的肌肤。没有一根乱发的完美深褐色卷发。稍微偏头站立的完美姿态。无论是纯白蕾丝洋装、耳朵上灯火一般闪亮的珍珠、奢华的高跟鞋，挂在手腕上的紫色手拿包，没有一处不完美。完美到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有这种事，甚至对她的存在，她的呼吸感到不可思议。彷佛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也同样完美。
    「你真蠢，柳真。」
    浓长睫毛底下的视线毫不迟疑地看着柳真。与玫瑰同样艳丽耀眼的嘴唇，保持花瓣般完美微笑。
    「你以为伪造要就读的大学，就能够骗过我吗？你以为我会让你逃掉吗？怎么可能。说谎、敷衍都是没用的。在完美的我的完美剧本当中，可没有让光央逃掉的场面喔。」
    柳真——对方直呼柳真的名字。
    此刻仍然呆坐地上的路兰脑中，想起了刚才和柳真的对话。引发问题的非女朋友异性，该不会就是——
    「柳真永远都是我的。」
    「才……才不是！」
    「你是我的。别再搞些无聊的恶作剧。那么，改天见了！」
    她小跑步回到刚才的出租车。要坐进去之前，注意到自己头发上的花瓣，用手指轻轻拿下放在手心，朝着这边——朝着柳真送出飞吻似的吹气。花瓣翩然飞舞，先是沾在路兰的鼻尖，最后被风带走。
    她就这样把两人和玫瑰花抛在路中，搭乘出租车离去。
    「唔——」
    路兰看向柳真。
    「唔哇—————！」鲜小说 .xianxs.
    一头乱发的柳真抱着玫瑰花束大叫。路兰想办法站起来，准备拉柳真起身：「柳兄，振作一点！那是谁？刚才是什么状况？」
    路兰总算注意到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大家主要是看着柳真。跌坐在地抱着玫瑰花束的他，的确不是平日街上会出现的风景，彷佛是从泡偶像剧里跑出来的时光旅行者。路过新生和上班族眼中带着惊讶和嘲笑看向他们。甚至有些人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
    看看那个。哇啊、好吓人。那个玫瑰人是怎么回事？手上有信封，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新生吧？超莫名其妙的。那是在干什么？不觉得丢脸吗？好好笑……噗哧……
    勉强蹒跚起身的柳真头上的花瓣飘落，有如对他展开追击。看看落在脚边的花瓣，再看看怀中的玫瑰花束：「结……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活……才一天就结束了……！哈哈哈……哈哈哈！」
    柳真眼神空虚地单手放进口袋里，抓出跑进口袋里的花瓣，「哇——呀！」大喊，往自己头顶一撒。感觉这样下去不行的路兰摇晃他的肩膀。脑袋不听使唤的人只有我就够了。
    「喂喂，柳兄，振作一点！话说回来，那个……不快点走，入学说明会就要开始了。」
    「你要我抱着这束华丽的玫瑰参加说明会吗？这么丢脸又突兀，接下来四年的大学生活，我该怎么过！什么叫『玫瑰人』？听起来就好像是火腿人……！」
    「哎呀，别想那么多。啊，喜欢的话请收下！恭喜入学！」
    路兰与盯着两人的路过新生女孩四目交会，突然出几枝玫瑰花递给对方。结果——
    「咦？要给我吗？」对方边说边开心伸出手。看到这个情况的其它女生也靠过来——「他们在发玫瑰花吗？」「真的假的？我也要！」
    这个办法或许可行——路兰心想。
    「没错，我们在发玫瑰花。恭喜各位入学！我们是玫瑰人，请收下玫瑰花！」
    「……你在做什么，路兰？」
    「柳兄也一起发。啊、请收下！」
    一一拿出玫瑰花交到其它人手中。
    「只要让其它新生拿着玫瑰花前往说明会，到时大家就会忘记开学典礼那天有个怪家伙抱着攻瑰花而是记得开学典礼那天，新生收到玫瑰花吧？所以柳兄也一起来，百万枝的玫瑰花献给你、你、你！来来来，请收下！这里还有很多！恭喜入学！」
    仔细一看，连不是新生的学生们兴奋地靠近，笑容满面地说道：「哎呀，真漂亮！」「免费耶！」「我也要！」
    「……请！」
    柳真也自暴自弃地露齿微笑，递出手中的玫瑰：「说得也对，如果为了这种小伎俩就一蹶不振，反而顺了香香的意。虽然谎言被识破，毕竟我们还是分处两地，在各自的世界生活。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会特地去补习，通过考试入学。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被打败？我才不要让香香顺心如意！我的大学生活还没结束！给你玫瑰花！」
    距离入学说明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香香。
    似乎就是那名女孩的名字。
    柳真和香香在小学一年级相遇。当时柳真保护受欺负的弱小香香，因而成了香香「心目中的王子」而遭到锁定。
    「从那个时候开始，香香的梦想一直只有一个——『和柳真结婚！』……太可怕了，我是说真的。」
    「可怕？怎么会呢？不是普通的罗曼蒂克故事吗？年幼时的约定……注定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之类的。有什么不好？很好啊，而且她又是个美女，四周还会出现光环，就好像女演员一样。」
    「你不懂。你真的一点也不懂！」
    柳真的语气有些激动，前座的女生于是回头看向他。抱歉——两人同时压低声音，稍微低头。看来悄悄话的音量太大了一点。
    法学院法律系的新生入学说明会在充满大学气息的阶梯式大教室举行。讲台上生辅组的教职员拿麦克风宣读：「要为自己的行为举止负责……」、「在各方面努力预防事故发生……」等关于烟酒方面的注意事项。
    飘散在宽广空间里的淡淡甜香，来自部分学生不明原因拿在手上的深红色玫瑰花香。
    「……从刚才的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女人因为无法和我就赞同一所大学，选在开学典礼这天袭击我，选用超大玫瑰花束痛殴我的脸，抱怨完毕才带着爽快笑容干脆离闲。」
    那家伙真的是瘟神——柳真低声叹息。
    「香香有个‘宪美的我’的人生剧本。拼命黏着我，也只是为了要按照剧本度过完美人生。只要我另有打算——」
    柳真把脸转向路兰拨开浏海，不耐烦地瞇起眼睛，下巴往前伸，以诡异的声音开口：「『柳真！不是那样！』『柳真！我的剧本上可没写那种事！』『柳真！照我说的去做！』『柳真！这个这个！』『柳真！那个那个！』……就像这样，例子多到举不完。」
    好笑是好笑，不过一点也不像。
    「她的脸才不是那样。应该是更这样——」
    柳真想要进一步展现自己的表演能力，太阳穴爆出青筋、稍微离座，开始摇晃身体，于是终于——
    「那边！别在下面说话！」
    「……」
    讲台上的人指着他们发出警告。柳真吓了一跳，尴尬僵住，重新轻轻坐回像板凳的座位。脸颊有些发红，低头鞠躬说声：「对不起……」缩起身体。整个教室投射过来的视线也让路兰感到难受。这个情况搞不好比遭到玫瑰袭击更丢脸。
    以眼角看向暗自脸红的柳真，柳真也看向路兰，在唇边竖起手指暗示不什么也别说。接若为了避免讲悄悄话妨碍旁人，他们改用自动铅笔在拿到的讲义边缘写上难看的字。
    『总之，现在可以确定接下来四年可以远离她了！』
    『做出那么糗的事，但是我不觉丧气！我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崭新的人生万岁！！！』
    『freeeeeeeeeeeeeeeedo！！』
    柳真以侧脸对着路兰露出笑容。雪白整齐的门牙描绘漂亮的弧形。路兰心想，柳兄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接着拿起自动铅笔，画上大大笑阔、大喊「yes！！！」的猫咪标志响应。
    听过关于毕业所需的学分说明、必修课的选课方式、为准备进入法律研究所的学生举瓣的特别讲座、公务员考试特别讲座、各类资格考试特别讲座等重要说明事项之后，这天的入学说明会在中午左右结束。听到「各社团的招生活动也自下午开放」这句话，路兰和柳真彼此交换视线。
    想要享受大学生活绝对少不了社团活动——至少路兰是这么认为。挑选社团才是比选修任何课程都要重要的事。他马上和柳真一起干劲十足地准备起身。就在这时候。
    「柳真！这个那个！这个那个！」
    「……唔！」
    听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路兰和柳真一起打算转头，却看见雪白手指不偏不倚戳刺柳真的太阳穴。接着柳真的脑袋彷佛快被扭下来一般转向正后方。
    「这个那个这个那个啊啊啊！是不是像这样？」
    柳真的脸色以让人以为是脑贫血的速度刷白。背后隔着桌子的稍高座位上，用双手抓住柳真脑袋的人，就是带着完美笑容的香香。在一片深蓝和灰色的低调色彩中，只有她一人身穿闪耀白色光辉的洋装。
    原来——她一直在两人背后。应该。
    你你你你——柳真几乎抖。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来参加入学说明会。理所当然吧。」
    从正面注视鼻翼都在发抖的柳真苍白面孔，香香微笑缓缓绽开，一如所料的美丽皓齿在唇间闪耀：「我刚刚说过会再见面了。你没听见吗？选是说在你听来都是……」
    香香漂亮的手指慢慢拨动柳真的头发：「这个那个……？」
    她的手出奇不意地被甩开，忍不住感到生气：「不对吗？」
    香香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有声音听来有如利刃一般尖锐，看来是生气了。她的双手抱臂，稍微抬高下巴从高处看着柳真，绽放光芒的黑宝石大眼睛里倒映长睫毛的影子。补充一点，她似乎完全不把路兰看在眼里。
    「还问我不对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的入学说明会？」
    「这次换我配合柳真的希望，就读这间学校。」
    「啥……」
    「哎呀，看你一脸开心的样子。接下来四年，我们又能够一起念书了。」
    屏息把头发拨乱三次的柳真以战败者怨灵的表情，从杂乱的浏海下方仰望香香：「……你、你的剧本呢……？你的人生脚本不是进法文系，大学三年级前往法国留学吗？不是决定要累积时尚业界的工作经验吗？」
    呼——香香懒懒地吐口气，手指滑向自己的头发：「的确有些修正的必要，不过没什么关系。如果没能和柳真你一起享受大学生活，那么一切就失去意义了。原本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升上附属高中的大学，就读商学继承父亲的公司。不过无所谓。自己的丈夫是公司老板或是顾问律师都无所谓。得知你背着我偷偷报考其它学校的入学考试时，我的确很惊讶……但是我想与其强行阻止你，干脆我也跟着你改念其它学校不就得了？你报考的学校，我也几乎全都考过了。」
    「……为什么你知道我要报考的学校……？我明明交待班导别说……甚至连朋友都没有提起，自己暗地里报考的……」
    「你知道今年刚建好的医学院新校舍吗？那栋建筑名叫香香纪念馆。」
    至少也要打听到你想报考的学校吧——香香再度缓缓展眉，露出大方的微笑。旁分的浏海拨到耳后，额头上是蓝色与橘色花样的绢丝材质发箍圈。额头轮廓、下巴，一直到细长脖子的线条，与走过身后那些女同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太过精致。
    再加上只能用漂亮形容的清澈五官。
    「我这么专情，柳真你一定很开心吧？」
    ——路兰注意到最重要的是充满自信光芒的表情，让她比其它任何人看来都要美丽。虽然对方直到此刻仍然没注意路兰的存在。
    柳真带着苦涩表情回望香香的脸。
    「对吧？很开心吧？回答我，柳真。」
    「……不开心……」
    「很开心吧？」
    「……一点也不开心……」
    「其实你很开心吧？」
    「我说了一点也不开心！我很困扰！我是为了离开你才报考其它学校，现在全都白费力气了！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香香彷佛突然注意到路兰的存在，冷不防对着站在柳真身边的路兰亲切一笑：「别介意，这是一种病。柳真也就是所谓的、一般人都知道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