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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千芊将镜头向旁边移动,来到贺甜身上。
    贺甜还没从千芊的反击中站起来,不发一语的站在路边。
    “这是贺甜同学,贺甜。第一次拍到她喔。你好。”
    “……”
    无视于一边拍一边自言自语的千芊,贺甜背过身去。
    千芊却继续将镜头对着她。
    彷佛镜头就是千芊的眼睛,不断地透过镜头凝视着贺甜。
    「喂,贺甜同学。其实我也很痛苦唷。虽然可能看不出来,可是,我的确是。真的,真的。因为、因为、小柳他……」
    突然千芊的声音哽咽了。
    路兰发现千芊虽然还拿着摄影机在拍,但她的肩膀却微微颤抖着。急促地吞了好几口气,似乎想停止颤抖。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说,叫我再也别跟他说话耶……」
    举着摄影机的手终于垂落。露出后面表情扭曲的脸,大眼睛里快速蒙上一层水气,路兰暗叫不妙,踏出一步。
    千芊哭了——
    「不行。」
    「……呜。」
    ——啪沙。
    是贺甜。
    将手中的面,猛烈地朝千芊脸上压下去。
    「能在路兰同学面前装可爱哭泣撒娇的,这世上只有一个我。你哭够了就比个手势告诉我。」
    一手按住千芊的后脑勺,一手压住她脸上的面。因为还满用力的,千芊被压成了个人形双层,很快的就从面的下方传出惨叫声。
    「贺甜同学……千芊快窒息了!」
    「……哭完了?」
    「呜……咕……呜呜呜……嗯呜……」
    贺甜从路兰看不到的角度确认过被压在面下的千芊状况后,丢下一句「还不行」,摇摇头,更用力的把面压在千芊脸上转动。
    「好像还要花一点时间。」
    「是说,这样真的太可怜了啦。」
    路兰心想,至少得让她从这种状态之中,没想到千芊却说:「路兰……」
    在贺甜的「颜面」攻击下,几乎窒息的痛苦呼唤着路兰。一只手拿着摄影机,另一只手只拿着包包的提把。然后她说:「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好笑?」
    拍我……拍我……拜托。千芊这么说着,把摄影机递给路兰。她希望日后自己能客观的观赏这一幕。
    「千芊,你是当真的吗?」
    「……真、真的……」
    无可奈何的接过摄影机,路兰按照千芊拜托的,将这不寻常的颜面事件用摄影机记录下来。操作很简单,也马上找到缩放镜头的方式了。
    路兰偷偷试着将摄影机对准贺甜,面对镜头的她摆出一张帅气的脸,甚至轻轻眨了眨眼。她身后走过的路人上班族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别过头,小跑步躲到马路对侧去。从便利商店走出一群小学生,其中一人看到摄影机便比出「耶」的手势,被其他学童制止了。像这些反应世间百态的经过,路兰也姑且全都拍进去了。
    不久千芊说:「贺甜同学,你手可以试着放开看看吗……总觉得我现在好有安定感喔。」
    把面放在脸上,千芊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或许是因为被用力按在脸上的关系,那包面嵌入凹凸不平的五官,竟然没有掉下去。路兰一边将眼前的景象的拍下来,一边忍受着这诡异的气氛,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笑。因为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包长了长发的面在走路啊。
    「该说是面具……还是假面……还是面具啊……」
    路兰说,应该是「面」吧,noodle那个面。结果千芊就说:「颜面舞会。」
    为了不让面从脸上掉落,突然只摆动着腰肢跳起舞来。那副模样实在太搞笑了,连贺甜都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音来。虽然很快就不甘心地掩住嘴巴,但终究还是笑了起来。千芊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我到底在干嘛啊!」的笑着,最后面还是掉了。
    「不,说真的,不如我就这样出场吧?这样说不定小柳会看开很多事,或许就不在意了呢。」
    千芊一边把面捡起来,一边用手指摩擦眼角。掩饰着泪痕,露出夜之妖精般的笑容。
    不过这么做实在是太蠢了,要是被骂就糟了,路兰最后阻止千芊,三人再次走回路兰家。
    「约翰……」
    「洋子……」
    比颜面事件还蠢的一幕,正在房间里等待他们。
    搭载了发圈而获得力量升级的柳真和二次元君两个人,正在床上互相依偎。二次元君因为戴眼镜所以姑且扮演约翰蓝侬,将男子气概十足的柳真抱在怀里。他们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在房间里一边等路兰他们带千芊回来,一边你三舌我一语:「奇怪,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对啊,好奇怪」。
    路兰超忧郁。眼睛看到脏东西,贺甜和千芊忧郁。二次元君很识相的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说:「好,聚会重新开始吧……既然千芊也到了……」
    「啊、不、我是想说,这样千波或许会被逗笑吧……」
    柳真头上还戴着发圈,很尴尬的抬头望向千芊。千波缓缓摇头:「小柳,你们这样完全不有趣嘛,只是恶心而已。」
    斩钉截铁。嫌弃地转过头去,千芊小声对贺甜说了一句话,路兰也听见了。
    「还是颜面获胜。」
    哈哈哈哈哈!千芊一个人发出胜利的笑声。柳真不可思议地怔怔望着她。「啊!是我要的面嘛!」二次元君叫着抓住面,路兰站在流理台前洗手。
    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众会重新展开了。
    总觉得自己睡着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因此路兰努力张大眼睛。
    反正自己并没喝酒,不如就醒到天亮也无妨。
    可是连续几个小时说些蠢话,吃了满肚子或许真的买太多的小菜之后,
    「……咦……?」
    结果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耳边隐约听着二次元君和柳真你三吞我一语的说着什么「五次元好像很棒呢」、「宇宙不是一种物质而是一种概念」之类的话,自己应该也参加了那只在半夜特有的异常高昂情绪激辩才对,却自然而然的脱队了。
    翻身起来,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环顾连最小的夜灯都关掉的黑暗房间,二次元君说这种程度的照明称为「曙光」。「路兰,把房间灯光弄成曙光嘛」。
    路兰半个身体似乎掉出铺在地上的垫被之外;柳真大剌剌的裹着毛巾被睡在垫被正中;二次元君最可怜,在桌子底下看起来很冷似的把身体缩成一团,发出轻微的鼾声。
    贺甜和千芊一起在床上。
    最先睡着的香子,连梦话都在拼命坚持「不卸妆不行……得去买卸妆品」……只有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将小个子的千芊当作大玩偶搂住,对着墙壁的方向,共用一个枕头香甜的睡着,两人共鸣的鼾声莫名地诡异。
    过十点时,贺甜给家人打了电话,谎称要在大学友人千芊家过夜。为了让怀疑「真的不是跟路兰同学在一起吗?」的家人释疑,还让千芊在电话里做了自我介绍。咦?人家才不是小学生呢!也不是合成的声音啦!什么?怎么可能吸了氮气……那卯起劲来说明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虽然过意不去,但男生们都得拼命忍着才能不发出笑声。
    虽然让她们说谎有些过意不去,但良心并没有太大的不安。都是大学生了,这种程度的夜游又有什么关系。能这么想,也是因为「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到现在,路兰还没看见巴黎的灯火。正因为就时下年轻人的标准而言,路兰和贺甜依然保持着清白的关系,所以这种程度的不规矩应该可以被原谅吧。大概。
    凌晨三点。
    路兰一个人朦胧地揉着眼睛……嘴里小声叨念着,好臭。
    安静的房间里,飘散着浓烈的臭味。
    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小心不踩到滚躺在地上的友人的脚,朝衣柜走去,静静地从中拉出毛毯。那条毛毯春天时还在用,最近变热后也没洗它就整条塞进柜子里,不过闻起来倒是没有那么臭。路兰轻轻蹲下,将毛毯盖在二次元君身上。
    像这样先确保客人不会着凉后,才把窗户打开来换气。一打开的瞬间,外面的风便灌了进来,深夜中的冷冽空气使讲太多话而疲累的喉咙感到一阵舒服,路兰就这么在窗边坐下。
    看看床上。「唔……」贺甜发出低喃,整张人钻进毛巾被里面,大概是风太凉了吧。看不到她的睡脸真可惜。
    ——爱的终点站到底在那里呢?
    日期改变的时候,喝醉的千芊滚倒在地边啃着鱿鱼丝边如此大叫,柳真川腹肌的力量一跃起身回答:「结婚!」「之后大概就是懒惰!生活!现实!」他又这么说。二次元君说:「每个人都是行驶在『看不见终点的爱』这条路线上的电车……要是脱轨了就无法抵达终点……嘿,我刚才这句话说得很不赖吧?可以用在什么地方喔!」说着,很快地用笔记功能记录下来。
    而路兰则是和贺甜四目交接,同时大喊:「巴黎!」
    为什么?面对千芊的询问,两人也不说明理由,只是不断笑得令旁人都觉得真是够了。
    两人的爱的终点站,就在巴黎。
    路兰恍惚地望着贺甜。
    坚持着真想去巴黎,真想快点去巴黎的自己,和像这样光是心情渝悦地坐在窗边听着贺甜鼾声就能永远感到满足的自己,两边的自己似乎都是确实存在的。
    不过,说老实话,还是希望贺甜能单独来过夜啦。
    想试着在这京城的房间里一切,拥有一段连对父母都说不出口的关系。如果说不曾这么想那就是说谎了。
    无论是两人独处还是有其他人在时,都满不在乎的黏在自己身上的香贺甜,未免有点小看他了吧。贺甜太成竹在胸,以为不管讲再多甜蜜的话语,再怎么用那张可爱的脸靠近自己,或是不看场合的伸手、触摸、勾搭都无所谓吗?
    无论做什么,路兰都是安全的——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反正这里不是巴黎嘛,是吗?就像是签下一纸契约,说好就算被引燃也不可以爆炸的烟火?贺甜心目中的路兰一定就是这样。
    可是啊,只要是烟火,既然引燃了就会爆炸才正常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相信呢?
    只有脚底莫名的燥热起来,贴在玻璃上。
    在这样的深夜,朋友们都熟睡了,女友贺甜也睡着的时刻,只有自己保持清醒。想着那些令人焦躁的事,却没有半个人能制止自己。
    「……有谁……」
    路兰压低了声音问。
    「……有谁醒着吗……」
    没有吧。路兰滚倒在地上,独自望着漆黑的天花板。20 .20xs.org
    这或许是一直不断说话的欢乐时光所留下的后遗症。一旦清醒了,情绪还是莫名亢奋,无法再次睡去。
    异样的寂寞,彷佛只有自己被留下的孤独。
    在这时刻还醒着的,全世界或许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了吧。就在路兰甚至浮现这种念头的时候。
    突然听见某处传来开窗的「喀啦」声。
    难道是隔壁房间。如果是的话,是娜娜学姐吗,还是——
    像不倒翁般摇晃着起身,路兰从充电座上取下手机。虽然这时间传简讯可能会打扰到对方,但心中却又有着微妙的确信。
    传送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你还醒着吗?」
    按下传送键,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不是回信而是来电,路兰的手机振动起来。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路兰心想「果然」,站起身来。
    悄悄走出阳台,轻轻关上落地铝门。
    踮起赤裸的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探出阳台扶手,窥看以一道紧急时随踢即破的塑胶板隔开的邻居阳台。
    路兰意料中的人就在那里。果然,路兰笑了。
    「琳达。」
    然后,很自然的这么唤她。
    「路兰。」
    对于没加上敬称这件事,琳达并没生气,用和路兰一样的姿势抓着扶手,一看见路兰就笑了。
    凌晨三点跟隔壁邻居这样是在干嘛。
    原本是同班同学的两个人,在这种地方。
    这样的场景令人莫名觉得可笑,两人无声地笑了一阵。琳达举起手臂掩着嘴,路兰则张大嘴不发出声音,不断的大笑着。
    「你在干嘛啊!」
    「我才想问你呢!」
    把声音压低得近乎沙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互相伸出手指指着对方。真的是,到底在干嘛啊。但深夜的亢奋情绪,又再次牵动了笑意。
    一边笑着,路兰一边想着奇妙的事。不用敬称也无所谓嘛。
    与其称她「学姐」,不如现在这样直接叫她「琳达」要来得自然多了。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想起这件事的感觉,令路兰的躁动平息,像放下一颗心似的,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的情绪和身体也渐渐放轻松了。深夜冰凉的空气使人通体舒畅。
    「喝酒众会?」
    琳达一边忍着笑一边问,路兰点头代替回答。
    「你呢?跟娜娜学姐喝酒?」
    「嗯。」
    呼了一口气,琳达拨起浏海。即使用手按住头发,夜风还是吹乱了它。
    不时瞥过来的眼中闪着坚定光芒。
    「是说,我刚才正想起你的一些事,结果你就发短信来了,真是吓了一大跳。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路兰从以前就是这样呢。社团合宿或是参加大赛远征外地,不是一年都有好几次这种事吗?每当晚上我想着『睡不着啊~』的时候,你总会蹑手蹑脚跑到女生房间说『琳达……你还醒着吗?』」
    「咦,我怎么好像坏人啊。」
    「就是啊。真的活脱脱像呢。所以我好讨厌你这样,可是你总是一脸紧张不安的说『我睡不着……明天的练习可能撑不住……』之类的话。也不想想被你吵醒的我又该怎么办?结果两个人都睡眠不足,早上练跑步时都吐了。」
    「我是没有男性朋友吗?」
    「有啊有啊。你说你已经问过他们所有人『还醒着吗?』,结果最后还是跑来找我。」
    「啊,原来是先确认过每个男生都睡死了……而且这根本是计划的犯罪嘛!」
    「大家那时都还是小孩子吧!尤其是路兰你,还很幼稚。」
    「不,不是。现在的我很清楚,有那种行动力啊,绝对是有不怀好意的打算,绝对。iwasguilty!」
    「真、真的吗……呜哇,那那那,当时我的裤子不见了,其实是路兰你……?」
    「咦?」
    「骗你的啦。」
    什么iwasguilty嘛,口气讲得像是那句「iwasgay」的名言似的,琳达不禁忍俊不住。好久以前了,和某个知名女结婚的男人在结婚记者会上的这句发言,让当时那群残酷的小孩们模仿了好久——不知道路兰是还残留着这古早以前的记忆,还是这件事被他的脑袋当作一般常识留下来了,就算问现在的路兰,他一定也分辨不出来吧。
    琳达唇边还带着笑意,忽然望向眼下的街道。
    路兰也朝琳达目光所在之处望去。
    深夜的街道莫名安静,只听得见咻咻风声。简直就像时间停止了似的。白天这附近的车声噪音有多大,是正式搬过来后才发现的。
    和琳达两个人,隔着塑胶板并排站在阳台上。
    虽然两人都默默不语,却不可思议的不觉得闷。不如说非常怡然自得,彷佛从所有压力中获得解放,获得宽容。
    不用说话也没关系,路兰知道就算沉默,琳达也不会觉得奇怪。一切都ok。没问题。可以无条件的如此相信。不用担心被误会、被生气、被讨厌,完全不需要有这些顾虑。
    所以路兰说:「……总觉得啊。」
    和琳达一样用手支撑着下巴,开始用自己的步调说了起来。
    「嗯。」
    「只是有点这样觉得而已啦。」
    「什么。」
    「我那时候,一定是喜欢琳达的喔。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件事,我一定也只是拿睡不着当藉口,想跑去看琳达睡觉的样子而已……的确算是有点色的行为。所以对不起,我先跟你道个歉。」
    琳达笑了起来。
    「是喔?」
    斜眼看了一眼路兰,琳达坏坏地撇撇嘴,哼哼哼的用鼻子笑着。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那么成竹在胸。
    「……你以为没这可能吗?」
    「是啊。」
    「……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我是不会爆发的烟火啊……?」
    这样的我一点也不安全啊!什么时候会大爆炸谁也不知道啊。
    正当路兰一个人叨念着时,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物体缓缓从眼前上升。
    那谜样的物体被风吹动,有如水母在水里游泳,反覆着飘起又落下的过程,然而在到达特定高度后,就那么一口气被吹得又高又远了。
    再也不会落到地面上了吧,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的话。
    「那是什么……塑胶袋……吗?」
    「什么?哪个?」
    「那个,你看,就是那里。」
    琳达从塑胶隔板上探出身体,望向路兰手指的方向。两人朝同一个角度倾斜身体,看着愈飞愈高的那东西,过了好一段时间。
    「……是塑胶袋呢。」
    「对吧。」
    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就那样路兰和琳达肩并肩地站杵。
    只要这样就会安全了。连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也不知道。
    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睡了,只要琳达在身边就没问题。毫无理由的如此相信。
    把琳达当作守护天使的这种心情,到底是现在的自己才有的,还是想起了过去自己和琳达长时间相处的记忆,路兰也不知道。
    只是,现在想要就这样下去。
    在这被遗忘的寂寞深夜里,因为有她所以克服了。像这样,等待早晨来临。过去一定也都是这样的,路兰心想。
    「要是一开始我们就能像这样谈论过去的事就好了呢。」
    目光依然望着远方的琳达说,声音在路兰耳边响起。
    「……一度没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会逐渐累积毒素喔。有时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积压着不说反而变得有害。还会随着时间的经过,变得愈来愈糟糕。若能什么都爽快的说出口,或许才是最好的喔。」
    自己的事,朋友的事。在今天聚会之前的所有事。和琳达之间的事。每想起一件,路兰就点一次头。真的是这样,琳达说得对。
    可是虽然是这样没错,要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路兰脑中隐约闪过几件似乎会产生毒素的事。
    琳达窥探着路兰的表情,用力呼出一口气。
    「我和路兰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不能说的事了。我们没有变……我可以这样想吗?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啦。路兰和琳达,两人都这样活着,望着同一片天空。这一点完全都没有改变。」
    路兰没有回答,只是回望琳达的眼睛。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变呢。
    自己遗忘了琳达,来到京城,在这间房间里生活。路兰心想,和从前比起来,早就有什么肉眼看不见的转变发生了。要说有什么是没有改变的,其实只有这张脸吧。只要剥掉这层外皮,就成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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