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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所以……你想怎么样?
    这么一问,fg的白皙面孔浮现了像是在笑的疯狂表情。
    “……我要杀了你!”
    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最后也没有成功。
    他的动作极为神速。
    这已经轻易地超过了所谓速度的次元。
    要说的话就已经是超次元速度,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为了制止幻想新娘之后能够去现实之中的联谊,此乃最终决战〈离婚手续〉」。
    『什么?』
    他绕到轻盈飞上天空、哑口无言的fg背后,打落了她右手的刀。接着连让她回头的时间都不给,二次元无情地宣布。
    ——已修正为全年龄对应条例安心世界!
    『唔……啊啊啊!二次元君!』
    二次元君在脑内幻想,诀别梦幻新娘fg.
    ......
    夏日气息湿淋淋地紧紧附着在皮肤上。再加上,因为待在厨房里而沾染在头发和皮肤上的炸油气味。
    在左转就可以回家的红绿灯处,二次元君毫不犹豫往右转去。从打工地点到家庭式餐厅之间的路,他选了平时熟悉路线。
    斜背的包包里放着已经打印出来、还在进行推敲作业的原稿和红笔。夜晚人聚集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打算换日时刻到来之间都泡在那里。
    其实已经暌违两个礼拜没有进行重新审视原稿的作业了。这两个礼拜,只要一有空闲时间都是和江亚一起去找女孩子们玩乐。
    停止和江亚出去玩乐之后,这修改原稿的短暂时光让人感到无上的喜悦。回到了熟悉的日常生活,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回到原来的样子。
    把脚踏车停在家庭式餐厅的停车场,爬了几阶楼梯,一边看着空位的状况,一边推开了熟悉的玻璃门。让人感到莫名平静的灯光、不会令人感到不悦的吵闹声。一边感觉到「啊,是常客」的视线,「一位。不抽烟。」这样跟店员说道。
    是的。这样的话一切都会恢复原状——拥有一位内心新娘fg,也不需要因为不认识的女孩的口水感到烦恼,也不需要被那个自己不太喜欢的家伙对自己的事问东问西。对现实女孩不屑一顾的特殊角色二次元君又可以再次回到那个曾经放弃过的世界里。
    ......
    那个……是星光吗?
    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但黑暗另一头闪烁的微弱光芒,在路兰眼中看起来还是很像星光。
    不过星星不可能离地面那么近又那么低。就算自己现在是这副德性,这点小事还是懂的。所以,那光芒一定是来自什么人造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是某种照明灯具吗,类似电灯泡那样的。
    总之,在某人的意图、或是失误下,那小小的光就被放置在那个地方了……难道是萤火虫的光?但五月的南城应该没有萤火虫吧,就一般常识来说的话。
    黑暗的夜空与黑色的山脚边缘。
    现在,那东西正在白天时绿意盎然、欣欣向荣的医院空地另一头闪烁着。朝树丛后方有一条延伸的复健用斜面步道,位置刚好就在跨过步道那一带。
    从树丛的缝隙间,青白色的微弱光芒像拥有自己的意识般,不断反复明灭。
    此时,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拨弦般的清亮声响,原来是长针和短针重叠了。路兰心中擅自认定,和房间大小相较之下,时钟显得比例特别大的原因,一定是为了方便在「病人刚才临终了……死亡时刻,几点几分……」「爷……爷爷!」的情境下能将时刻看得更清楚吧。
    日期改变。
    而自己这活生生的身体,却横躺在这张至今不知见证过多少人临终的病床上。路兰这么想着,睁着眼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按照他目前的打算,应该要什么感觉都没有才对。毕竟一一感受死亡的气息,对住院生活来说可是很难熬的。
    踢开莫名沉重的棉被,无力的双腿瘫在床单上,失眠的夜晚渐渐深了,脑袋却愈来愈清醒。
    病房窗外,来自另一端的不可思议光芒还在看着自己。
    说真的,那到底是什么啊。路兰不由得这么想。一边在脑中发挥各种想象力,一边凝神细看那黑暗中的一点光芒,终究还是掌握不到它的真面目。
    最早开始发现那东西,是三天前的夜里。
    那是熄灯后又过了好一阵子的事了。路兰和平常一样因失眠而辗转反侧时,突然发现窗外闪闪发着光。内心诧异地望了半晌后,光芒就消失看不见了。前后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吧。
    早晨来临,路兰试着问护士知不知道关于那光芒的事。然而得到的只有「不知道耶,会是什么呢?」的敷衍回答,甚至还被转移了话题,护士突然说:「话说回来!」
    你那个时间还不睡觉在干嘛?不困吗?上次跟精神科医师面谈时有没有提起这件事?有没有好好说出来?你不想把病治好了吗……明明只是想普通地闲聊一下,最后还是变成如此官方又符合医院的气氛。路兰含混笑着,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关系嘛。然后闭上嘴,舌头用力抵住上颚。
    白天复健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踏出斜坡步道外,想实际到发光的地点确认一下。没想到才踏出半步,紧跟在后方的物理治疗师小哥马上就嚷着:「危险、危险!」上前阻止了。
    因为在树林中散步,令人不由得想探寻一下初夏的气息嘛……一说出这恶心的借口,物理治疗师小哥突然摘下脚边的一朵野花,边说「那就拿这个去吧」边塞到路兰手中。
    呃……真是狂野得令人错愕啊。总之外出时最多只能到这个地步,还走不远就会被拉回斜坡步道了。
    那天夜里,谜样的光芒又出现了。
    约莫刚过晚上十一点,路兰就察觉光芒出现了。
    心想:又出现了!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照样又在大约两小时之后消失。
    不久天亮了,也开始下起雨来。
    浅浅的困意这时才好不容易造访路兰,睡着之后被琐碎的梦境追赶,带着比睡前还疲倦的感觉醒来时,雨还没停。
    每天都要做的复健也改在医院内进行,拜此之赐,路兰一整天都没能外出。当然也无法到那片花韭的生长地去。
    这里基本上是不允许任何单独行动的。
    只有在从这间奢侈的单人病房移动到同为三楼的厕所时,路兰才能够享有不被任何人纠正的行动自由。诊疗时就不用说了,连复健时也一定会有专属的物理治疗师来接送。至于缺这个、或想要那个的时候,负责照顾他的几乎都是「妈妈」。
    大家都对自己很亲切。
    可是每天过着的却是绝对没有「自由」的生活。
    大家对待他就好像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怪兽,决定尽量不刺激他,好让他安静生活,但却又保持一定距离,观察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就是这种感觉。我这个人或许很过分也说不定。因为,不但被救了起来,还得到这么好的照顾,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感恩。
    不过实际上,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作为一个病患住在这间医院里的每一天,都教人觉得几乎要窒息。
    这不是被害妄想。被观察——不如说是被监视,本来就是事实。
    躺在白色冰冷的床单上,今晚也凝望着那谜样的光芒,路兰恍惚地回想着自己是如何变成这般无能为力,连去探究那光芒的真相都办不到。
    「似乎」在大约一个半月前,三月里的某一天。路兰被救护车送到这间医院来。清醒时,据说已经过了好几天。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骨折、挫伤,头上还肿了一个大包。呼吸困难,必须戴上氧气面罩,以极其惨烈的姿势躺在病床上。
    一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黑暗。静谧的黑暗描绘着混沌黑烟般的阴影蠢动着,路兰这才察觉到「自己正看着黑暗」。不久,那片混沌的黑影开始转变为漩涡状,仿佛有人从上面滴下白色的水彩颜料,形成一圈一圈的图案。那大理石花纹的漩涡渐渐复杂起来,不久后又停止了旋转。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其实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四方型的电灯。
    从「呼」地吸进一口气的瞬间,一切就开始了。
    这是什么……这是哪里……好痛……好痛苦……我到底怎么了……扭动着身体,想知道自己的状况。不知为何,腿痛。一发出近乎哭声的,视野之中就突然冲过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耳边悄声说,因为装了呼吸机所以会不舒服。然而这说明只让路兰感到更加混乱而已。
    这里是医院,是急救大楼里的加护病房,你才刚恢复意识。就算像这样好好说明状况,也未必搞得清楚眼前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自己,似乎被当成自杀未遂的病患。
    也是因为这样,当表示失去记忆,忘记一切关于自己的事时,主治医生才会毫不客气、不加修饰地直言:这只是你对于过去失败得想要自杀的人生,试图将之一笔勾消的说词吧?
    不是这样的。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不小心跌落的,还是意图自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事实也无法确认了。因为本人已经把那全部忘光了。这样反复说明的内容,到底有几分被采信了,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家人却坚持路兰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就烦恼的孩子。尽管他确实没考上大学,但还是怀抱着去大都市的补习班准备重考的希望,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自杀未遂呢,他一定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因此,这整件事表面上才终于得以「单纯的跌落事件」落幕。
    不过,真正的真相如何,毕竟没有人能肯定。也因此他才会被监视着。
    大家都对像这样被关在牢笼里,只有外表是「路兰」,实际上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的「某种生物」敬而远之。
    也不知道到底要在这里住上多久,虽说衣食住都不用担心,但也就是个只确保了衣食住的牢笼。路兰甚至怀疑是不是没有离开这里的一天。
    如果之后身体的伤完全痊愈了,没有必要再住在外科病房了,自己又会被送到哪里去。光想就觉得可怕,明明不想去想这件事,但夜里失眠时还是不免又想了起来。爱啃书吧 .aikenshu.
    自己真的能像个平凡人般走在阳光下,平凡地和某个人心意相通,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吗?
    即使失去记忆,还是记得过去平凡的日子是什么感觉。这一类的概念并没有失去,而且还会想「回去」。真是不可思议。
    要是能有一天突然「啊?我至今都在干什么啊?」地想起一切,那会是最好的状况了吧。最好顺便来个快乐大结局,在笑容与欢呼声中撒着花瓣,被主治医生和护士们鼓掌送出院,自己则一边回头看他们一边用力挥着手,回到家人和朋友的怀抱之中。没错,就像从恶梦中醒来一样。
    恶梦……是恶梦啊。
    不知不觉,路兰在黑暗中短短叹了一口气。不管这是恶梦还是什么,只能这样活下去了,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这么想。
    隔着窗玻璃的黑暗之中,现在也正闪烁着光芒。
    (说真的,那到底是什么啊……)
    大前天、昨天、然后是今晚。不管怎么眺望,还是想不出那到底会是什么。天亮之后,就算想趁复健时顺便去看看也不能如愿。那位物理治疗师随时都近距离站在能支撑自己身体的地方,要支开他是不可能的……干脆请他一起去好了?不行吧。在复健途中说什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到树丛中找寻谜样发光体?」这种事不可能获得允许吧,只会让自己更加被认为脑袋有问题而已。
    稍微转动脖子,抬起脸,看见枕边的花韭已经枯萎了。寂寞地低垂着头,白花俯瞰着自己。
    那姿态简直就像是个垂头站立的女子,自己果然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
    口中轻轻说着「抱歉」,视线再度回到那真相不明的光芒上。
    (会是什么照明设备吗……即使如此还是很怪,在那种地方,又那么小,没有意义吧。)
    再说,只有像这样从这间医院的窗户往外看的无聊家伙,才可能察觉那里有光,而一般的住院病患都过着早睡早起的规律生活,这个时间大家早就睡着了。
    住院病患加上有失眠倾向,但因为不想被怀疑精神不健全而不想拿药吃的家伙。如此狭隘的条件范围——符合的人也只有路兰了。那么,那专程展示给自己看的光到底是什么?是哪里的谁,出自何种企图这么做的呢?
    (……该不会是某种讯号,或是谁在发送暗号吧。暗号?会是暗号吗?为了让我知道什么……不,不会吧。该不会是……可是……)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那跳跃般明灭的光点动态,看起来就愈来愈活像是希望被自己发现似的。
    路兰屏气凝神,仔细观察。
    光好像在说:喂!
    这里、这里!你看见了吗?你发现了吗?光芒仿佛一边这么叫着,一边闪烁。
    不,不可能有这回事吧。怎么可能。这未免太蠢了。要是让人家知道自己心里想着这种事,绝对会被当成危险的疯子。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可是正常人。只要发生意外时的冲击没把脑子撞坏的话,自己可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拼命打消自己荒谬的念头,路兰仍忍不住起身。
    明灭的光芒左右摇晃,像是察觉路兰已经发现自己一般——突然增加了。
    「呜喔?」
    惊讶之余,忍不住喊了起来。
    就在路兰眼前,那微小的光芒突然分裂成两个,增加了。就这样交错蹦跳着,有如跳舞,明灭的光芒时而闪现,时而合而为一。
    「咦、咦、咦……?咦咦咦……?」
    要是旁边有人的话,现在自己在他眼中一定是一副傻样吧。可是,因惊吓而痴呆的表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瞠目结舌的程度,甚至感觉瞠大的眼眶都痛了起来。毕竟,怎么会有这种事啊。这下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谜样的光芒是给自己的暗号,正呼唤着自己。为了让自己发现它的存在而死命地闪烁。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路兰终于忍不住下了床。
    赤着脚,蹑手蹑脚正想走动时。
    「唔……!」
    搞砸了。
    把枕边插着花韭的杯子给碰掉了。幸好杯子只是塑胶制品,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也没摔破,只是水全都洒光了。慌慌张张地从湿答答的地板上捡起白花,单手紧握着,收拾的事就等会儿再说吧。
    紧抓着哀伤枯萎的白花走向窗边,用力拉开卡紧的窗子。
    瞬间,一阵初夏夜晚的青草味猛然涌进室内,甚至让路兰整个身子往回倒退了一点。全身很快被那气味包裹。空气满中是浓浓的草木气息,加上雨后的气味,以及夜空清澄的味道。深呼吸了两、三次,每次万里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中也沾染了有如濡湿石子般静寂的颜色与气味。
    还带着湿意的风吹进室内,病房里原本沉淀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起来。米色的沉重窗帘如波浪般摇曳。
    光还在闪烁。
    仿佛发出「喂~」的声音呼唤着路兰。仿佛呐喊着:「我就在这里啊!」
    我就在这里啊!在这里闪闪发光啊!如此传送着暗号。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的暗号。自己又该怎么做。
    在一切不明的状态下,路兰只感到心脏怦通怦通地加速。久站的双脚配合心跳颤抖了起来。呼吸急促,脑袋也开始发晕,连头皮毛孔都兴奋战栗。
    单手拿着小白花,花已开始枯萎,又失去了维系生命的水,现在正可说是濒临死亡,成了一株等待枯死的植物。可是那被拔断的根部还是湿润的,总觉得只要赶紧插回土中,一定就能活过来。
    「……」
    再一次,看见了光芒。光芒依然闪烁。
    又亮了起来。
    「……真的是在呼唤我吗?」
    那光。
    「……是我唷?我这种人唷?什么都没有,像个空壳,任何人看到都会失望的,既恶心又可怕的……这个我唷?你呼唤的真的是这样的我吗?」
    暗号的闪烁像是黑夜里的脉动。仿佛说着:是啊,是啊,是啊……
    可是,我什么都办不到啊——这么想着,望着手中的花。这因为自己而被毫不留情葬送了未来的生命。
    现在挽回或许还来得及。曾经一切都因「办不到」、「不被允许」、「会被觉得很奇怪」而放弃,只能颓然坐在这个牢笼里。但只要能离开这里,或许能挽回这家伙的生命。
    应该这么说……好想离开。
    现在,肯定地这么想。自己想从这里离开。想去寻找那光芒。想用力吸满整个胸腔的空气,想尽情跑跳,不需要被谁阻止,不用在意谁的视线,不须担心别人怎么想,只想以自己的身分跑出去。这么一来,在前方一定能找到自由。
    在那里自由地活,做自己。
    毫无理由,近乎愚蠢,然而却不断涌出的「预感」,使路兰内心一口气热了起来。
    发光的暗号与呼唤,就试着去相信吧。想要试着相信,我想要试着相信啊。
    ——就去吧。
    就这样,一个人去吧。躲开监视的眼光,抓紧那暗号,随心所欲地去吧。用自己的身行动,连手中低垂着头的白花看起来都像在点头称是。仿佛在说:嗯嗯!好啊!去外面吧!然后,把我救活吧!
    那副模样看起来非常可爱,让路兰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了。在深夜失眠的高昂情绪下,心想。
    (……好!就去吧!)
    决定了。
    往外朝窗下窥看,离地面很远,三层楼的高度令人晕眩。抓着窗框,下意识向后退,脚也踮了起来。不过,已经决定了。
    用力甩头,顺顺呼吸,用力弯曲膝盖,深深蹲下去。顺着这股气势用力弹跳起来,路兰从窗边离开。
    轻轻关上窗户,窗帘也拉上。将拖鞋塞在睡衣领口内,单手抓着花,脚迅速移动。确实握好门把,小心注意不发出声音地转开它。推开门。将脸探出熄灯后的走廊,左右确认那里没有任何人在。深呼吸,让空气装满整个心口,压住要发出声音的心脏。
    就这样,路兰从病房中赤脚踏出一步。
    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移动着双脚。无人的走廊上,只有紧急照明的绿色灯光静静发着光。路兰独自走在这样的走廊上。从地板上延伸到墙上的是自己淡淡的斜影。用脚趾交错点地,向前移动。
    拼命克制自己因紧张而差点发出的喘气声,小心翼翼如同小偷般挪动双脚,谨慎地下楼。经过灯火通明的护理站前时则几乎是匍匐前进,还打算万一被发现了,就用「想帮花找水」做借口来度过难关。
    穿过突出的护理站柜台下,身体贴着墙壁,祈祷不要有任何人跑出来,慢慢攻破这最大的关卡。一方面紧张得要命,一方面又觉得这么紧张的自己实在很好笑,路兰得拼命闭上嘴巴才不至于笑出来,从鼻孔发出「呼……唔……」的声音。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又想笑了起来。
    (还差一点……)
    强忍住想全力奔跑的冲动,为了不发出声音而紧绷,以打太极拳般缓慢的动作穿过走廊,目标是走廊尽头的夜间出入口。
    像个刺客似的,用黑暗掩饰自己,停止呼吸。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一身病人专用的睡衣睡裤可是会让他毫无借口开脱。路兰一边祈祷(请务必保佑……)一边前进,像乌龟般伸长脖子确认前方状况。太幸运了,出入口处除了「如有要事请按铃」的告示外,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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