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诈尸

    遥想前世，办公室那个最爱钻研灵异事件的小王，常常压低嗓子以一副煞有其事的语调说。
    “哥！哥！听说没，昨晚又有一栋写字楼闹鬼啦！”
    莫凡必定一笑置之，并且随即抛出科学三连。
    道听途说！
    心理作用！
    是人假扮！
    然而当冷绝鸣站在墓室中，掐住辛四的时候，莫凡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谁说没鬼啊，面前不就是一只，不对不是鬼，是僵尸，唉，反正都差不多。
    莫凡魂飞天外，想抬脚就跑，奈何双腿灌铅一般，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但是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在叫——救她，快救她！莫凡知道这是救冷珠玉的最后机会。
    慌乱之中，莫凡的穿越者天赋又发动了，那就是心里越是慌得一批，脑子越是清晰。
    借着照进墓室那满月的光辉，莫凡仔细观察，诈尸的冷绝鸣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苍白如蜡，双目紧闭，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他闭着眼睛怎么看到辛四呢？莫凡心头疑惑万分。
    突然，莫凡脑海闪过一道电光，难道是呼吸？！
    以前莫凡看过很多僵尸片，都是屏住呼吸，这僵尸就发现不了自己，难道说这个世界也是一样？
    辛四两条腿蹬得那是蛙泳健将一般，眼看是要嗝屁，莫凡不敢再耽搁，万一这冷绝鸣掐死辛四，只怕下个目标就是躺在地上的冷珠玉，莫凡知道事不宜迟。
    莫凡猛然间从门后闪出，探出十指，《盘丝诀》全力运转，十根灵丝如电般疾射而出，瞬间网住了冷珠玉，双手使劲往回一扯。
    嗖得一声，冷珠玉倒飞出来，落在莫凡的怀里。
    好软……
    想摸……
    莫凡心头荡起一丝涟漪，从没谈过女朋友的他，还从未这样抱过一个女生，不过心头有另一个声音在狂叫：喂喂喂莫凡你来救人的，可不是来采花的！
    莫凡瞬间就把这浮起的旖旎压下。
    眼看辛四蹬腿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猛力一蹬，宛如实验室里被挂起的青蛙样本，一动不动了。
    冷绝鸣靠近辛四，用鼻子嗅了几嗅，随后一把将辛四扔在墙上，撞出一大片血花。
    莫凡吸了口冷气，这辛四怎么说也是炼气四阶就这么被生生捏死了？这也太简单了吧，你至少给老子捏一炷香啊！辛四你可以的，我知道你挺得住！
    冷绝鸣猛然间转向墓室门口，面向莫凡，双眼却依旧紧闭。
    莫凡寒毛倒立，当下屏住呼吸，又用手捂住冷珠玉的口鼻。
    失去目标的冷绝凝表情突然变了，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似乎在奇怪为何气息突然消失了。
    莫凡蹑手蹑脚慢慢倒退，噤若寒蝉，脚下缓慢而轻盈，不敢发出丁点的声响。
    冷绝鸣呆立在墓室内，面向墓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眼见冷绝鸣并未追出，莫凡心头窃喜，再倒退几步，就会到安全距离，到时候就背着冷珠玉撒丫子狂奔，计划完美，天衣无缝！
    漆黑的夜里，除了微风和远处微弱的水声，一切都是这般寂静。
    叮！
    响亮的金属撞击声从莫凡脚下传来。
    叮！
    金属似乎弹起又撞击地面，发出嗡嗡的余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此清晰，一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莫凡血液凝固了，他缓缓低头，愕然看着那枚掉在地上的银白簪花。
    这不是冷珠玉白天带的那朵簪花么？怎么好死不死现在掉了！莫凡气得只想跺脚。
    莫凡察觉身前气息一变，只见他冷绝鸣耳尖不住地抖动，显然是对声响有所反应，竟然一步步跟了出来。
    莫凡差点想把冷珠玉扔回墓室，你这妹子是坑爹呐，你就不能别帮倒忙。
    不过莫凡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不会把冷珠玉扔回去，这人自然还是要救的。
    莫凡后退的速度快了几分，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因为冷绝鸣眼看走到墓室之外。
    皎洁柔和的月光散落在冷绝鸣脚下，他迎着月光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整个人沐浴在满月辉光之中。
    幽冷而冰寒的气息从冷绝鸣的周身散发出来，他的脚下凭空起了一道歪风，这风毫无规律，忽而东，忽而西，最后竟然从冷绝鸣口中没入。
    咕咚！
    冷绝鸣咽了口唾沫。
    莫凡也咕咚咽了口唾沫。
    缓缓地，缓缓地，冷绝鸣紧闭的双目睁开了！
    莫凡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倒流，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硕大的眼珠中没有瞳孔，白得渗人，眼珠上有一枚腥红的法阵，此时发出耀眼的赤红光芒。
    这是什么鬼东西！莫凡心头大寒，冷绝鸣的瞳孔去哪里了？怎么只剩下个吓死人的眼珠子。
    嗬嗬！
    冷绝鸣口中发出机械般地声响。
    “你~也~想~带~表~妹~走~？”他说话很慢，似乎舌头十分僵硬。
    莫凡头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这冷绝鸣生前就是炼气六阶，即便炼气四阶的辛四也被他捏小鸡一般捏死，自己炼气三阶对上毫无胜算，何况现在更是变成如此吓人模样，谁知道实力有没有进一步提升。
    莫凡虽然摇着头，但是脚底下还在缓缓后退，他慢慢靠向自己用《盘丝诀》编织的那张灵网陷阱，陷阱本来是对付辛四的，没想到此时要来对付冷绝鸣。
    “放~下~她~”
    冷绝鸣口齿不清，他看到莫凡抱着冷珠玉一直后退，逐渐急躁起来，他再次发出声音警告。
    莫凡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这冷绝鸣死了都在乎他表妹，或许他不会伤害她吧？但是以后冷珠玉要跟这个僵尸过一辈子真的好吗？她会愿意吗？
    眼看莫凡犹豫起来，冷绝鸣机械般地向前挪着脚步，看到这一幕的莫凡眼中一亮，看来冷绝鸣身体出了问题。
    冷绝鸣时并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无法出手，死了七天，身体早已僵化。至于辛四会死在他手里，估计是因为恐惧而挪不动脚步，毕竟自己害死的人复活在自己面前，谁都会屁滚尿流的。
    只是几个呼吸，莫凡就打定主意，冷珠玉不能给他，就算这僵尸冷绝鸣对冷珠玉可以，但是整个冷家知道冷珠玉同薛河的事情，又会怎么对待本应一死的她呢？
    冷绝鸣能变成这样，未必冷家不会把冷珠玉变成这样，一念及此，莫凡后退得更快了。
    “再~不~放~下，死！”冷绝鸣机械的脚步快了一些，步步紧逼。
    不好，这家伙适应得太快了吧！仅仅十几个呼吸，冷绝鸣那极为滞涩的动作慢慢流畅起来。
    莫凡嘴角上挑，道：“抓到我，就给你！”
    转身背起冷珠玉，高高跃起，跳过自己布置的陷阱，做出一副逃跑的姿态。
    冷绝鸣脸色大变，苍白的脸上鼓起一道道盘根错节的脉络，宛如老树根一般，他猛然向前冲来。
    莫凡看似镇定，实则慌乱不已，电视里那僵尸都一跳半层楼高的，真让冷绝鸣跳过陷阱，那就糟糕了。
    眼见冷绝鸣并未跃起，莫凡狂跳的心平复的几分，他不着急跑，反而是放下背上的冷珠玉，手里捏住了两摞落雷符，上次东陵草园之行，他还剩下一百来张。
    冷绝鸣狂奔过来，突然发现面前有细密白光，但是巨大的冲力之下，他也无法改变方向，生生撞进网里，悬在半空之上，他拼命晃动手臂，想挣脱出来，奈何一则这灵丝还算坚韧，二则空中无法借力，他一时没有挣脱出来。
    莫凡怎么可能给机会，抬起手，“吃老子一招加特林机关符！”
    哒哒哒，莫凡嘴里发出哒哒之声，两手抡成圆圈，一息十张，不信你扛得住！莫凡疯狂挥舞双手，符纸不要钱地落在冷绝鸣的身上。
    细密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我哒哒哒！
    哒哒哒！
    莫凡一顿丢符，直到手里一空，这才罢手，这雷符克制不洁之物，对付这诈尸的冷绝鸣再好不过。
    黑烟散去，冷绝鸣歪倒在大坑里，身上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之声，紫色的电弧在冷绝鸣的身体上来回游荡跳跃，看来这落雷符效果非常不错！
    电光渐歇，莫凡打眼望去。
    “我去！这什么东西！”莫凡怪叫一声，只见冷绝鸣上身华贵的寿衣已经被炸飞，露出坚实而强壮的胸肌，他胸前竟然篆刻着一个法阵。
    这法阵显然是用刀刻上去的，残留着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莫凡虽然不懂法阵，但是也能察觉到那强烈的死气。
    落雷符竟然未能在冷绝鸣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不好！莫凡心头猛跳，这落雷符只能暂时麻痹冷绝鸣片刻，对他这诡异的符文之身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必须跑，现在跑！
    莫凡不再犹豫背起冷珠玉向前方狂奔，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感觉到有一股冲天怨气锁定了自己，这怨气就像是沙尘暴来临，几乎要淹没一切。
    往哪里跑？莫凡快速查看前方，左边是树林，右边是大河，进树林还是跳河？
    那股怨气初时并不快，但是十几个呼吸间，已经同莫凡速度不相上下。
    莫凡回头一看，只见冷绝鸣全身裹在黑气之中，长发迎风乱舞，两只手竟然开始了掐诀！
    我噗噗噗，带不带这么耍赖的啊，你都符文之身了，还要用法术，太无耻了吧！莫凡倍感无力。
    莫凡虽然不知道冷绝鸣在掐什么诀，但是这周遭的死气都被牵引过来，宛如无数龙卷风般汇聚在指尖，卷起的树叶被压缩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球。
    莫凡失望地看了眼树林，其实他本想逃到树林里的，但是眼下来不及了，只能跳河！
    莫凡摸出两张避水符贴在自己和冷珠玉的后背，用灵丝将冷珠玉牢牢绑在后背。
    莫凡抬手起射出两道灵丝缠住前方的巨石，灵丝猛然收缩，莫凡像炮弹一样改变方向飞射出去。
    冷绝鸣抬手释放法术，一声轰鸣，半丈高的黑气在莫凡身旁炸裂，火星四溅，莫凡几秒之前站立的一块半人高巨石成了齑粉。
    “我去，太危险了吧，快停止你的危险举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莫凡不忘吐槽。
    莫凡放出灵丝缠住前方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猛力拉扯，脚下一顿漂移，诡异地折向右方。冷绝鸣微微皱眉迅速调整方向跟了上去，方向不大功夫已经改变了十几次，莫凡险之又险躲过冷绝鸣射出的法诀，和冷绝鸣保持住了十几丈的距离。
    冷绝鸣渐渐适应了身体，速度越来越快，莫凡也是两手不停，蜘蛛侠一般左右开弓，不断用灵丝攀住前方的石头或者树木，强行改变方向并加速，如果按照直线逃跑，他几个呼吸就会被冷绝鸣绝鸣抓住，只怕当场小命呜呼。
    大河在望，水声轰隆，莫凡从未觉得水声如此悦耳好听，因为那是救命的音符。
    莫凡要赌一把，这冷绝鸣不敢跳到河里。
    冷绝鸣自然不会放任两人逃走，他再次快速掐诀，这次不但死气在暴涨，连周边的天地灵气都被强行拉扯下来，莫凡咋舌，这又是什么大招，见都没见过！
    “冷公子快停止你的作弊行为，开挂你是要被系统封号的！“”莫凡又是一阵哀嚎，干嚎也没用，这世界没有系统，也封不了冷绝鸣的号。
    只见一道漆黑的雾在莫凡前方升起，雾里探出无数双鬼手，摇摇晃晃向莫凡伸过来！莫凡惊慌之际不得不强行改变方向，这一下两人距离再次拉近。
    幸好前方还有一个巨石，只要能用灵丝缠住巨石，莫凡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两丈，将莫凡前方那块救命的巨石挡在后方，莫凡心里苦啊，关底boss也没有你这样不给活路的！，太作弊了吧！能不能放在下一码？
    莫凡已经没有后手了，只能靠自己两腿没命逃跑。
    莫凡不用回头，就已经感觉到冷绝鸣距离自己不到三丈，环绕着他的死气就像冰风暴一样袭来，冻得莫凡牙关哒哒直响，几欲撞碎，暗惊这来自九幽的死气名不虚传。
    抬头一看，又一团黑气挡住了前方，那最后一棵能救命的大树也指望不上了。
    既然如此作弊，那就别怪老子也不遵守规则了！莫凡心中大吼。
    莫凡双手穿花一般飞舞，一息之内，前方三丈外已经叠起十层锅盖一般的灵网。
    莫凡脚步一停，双腿并立，两臂左右伸展，轻轻跃上灵网。
    灵网迅速向中心旋转凹陷，发出铮铮的绷紧之声。
    对了，还得加点料！莫凡突然想起什么，麻利地从储物袋掏出厚厚一沓火焰符扔在网下。
    莫凡跳转方向，看向追来的冷绝鸣，两人此时的距离不到两丈，只要一个呼吸，冷绝鸣就可以抓住莫凡，莫凡从冷绝鸣那扭曲苍白的脸上甚至能看到一种残忍的笑意。
    莫凡打了个寒颤，道：“螺旋火焰转体腾空三百六十度！”
    嘭得一声巨响，莫凡脚下腾起了蘑菇云，黑烟夹杂着火焰剧烈膨胀蔓延，云里两道人影飞射而出，只见人影在高空旋转翻腾，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远处的河面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水花沿着激流向下游而去，眨眼就拉开了几十丈的距离。
    冷绝鸣僵硬的脸上现出呆滞的神色，刚才火焰符的爆炸吓了他一跳，等反应过来，这莫凡二人已经借着爆炸和灵丝弹射之力飞到了水里。
    呆滞过后，冷绝鸣的脸渐渐扭曲起来，死死看向莫凡，此时的面容只有狰狞之色。
    泡在河里的莫凡射出灵丝缠住水中露出的石尖，缓缓游了过去。
    “嘿嘿，刚才的动作，放在前世只怕看台的观众要集体起立鼓掌了。”莫凡攀着石头，心中万分臭美。
    高处岸上的冷绝鸣静静地盯着莫凡，并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莫凡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这冷绝鸣不敢下水，像他们这等不死之人，总会有点什么禁忌吧，比如大蒜、木桩、银器、黑驴蹄子、狗血、圣水什么的，反正莫凡也不知道冷绝鸣怕什么，只要他不敢下来，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莫凡心头有些小庆幸，在河里一副欠揍的表情，伸出食指往回勾了勾。
    “你过来啊！”
    ……
    咚！
    一声巨响，硕大的水花出现在上游。
    莫凡愕然发现岸上的人影不见了，再看水里之时，只见一个漩涡正在快速逼近，这漩涡呈黑色，速度极快。
    莫凡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自己这嘴被高僧开过光吗？说什么来什么。
    刚才挑衅啥啊！谁说僵尸就一定要怕水的！再说这冷绝鸣未必是僵尸，这冷绝鸣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凡大力一脚蹬在湿滑的石头上，拼命向下方游去，那水中的黑色漩涡速度不减，紧追不舍。
    这一追一逃就是一炷香时间，两人的追逐从山林间转场到大河里。
    莫凡炼气三阶的修为灵力早就所剩无几，但是冷绝鸣却游刃有余，那个黑色漩涡越来越近。
    即便莫凡狂吞丹药，奈何仍旧拉不开距离。
    一丝慌乱在莫凡的心头升起，怎么办？凉拌！
    幸好莫凡逃亡之际，给两人贴了避水符，可以自由呼吸，不然只怕莫凡两人早就淹死在河里，莫凡背着冷珠玉在河中载浮载沉。
    水流湍急，浪潮一波波涌来，拍石声如同战鼓齐鸣，《毒舌经》自然也无用武之地，即便莫凡叫破了嗓子，也只会淹没在浩大的浪花声里。
    莫凡曾好奇把头探入水底，发现冷绝鸣在河床上奔跑，速度不快，但是也行动自如。
    莫凡从水中抬起头来，前方轰鸣声越来越大，几乎震破耳膜。
    难道前方有瀑布？
    有瀑布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深山之中地形落差极大，一个计谋跳上了莫凡的心头。
    前方河面变得狭窄，露出几块青绿色巨石，激荡的河水猛烈撞击在巨石上，喷射出大片雪白的泡沫，浪花落入水中，视野也变得浑浊不清。
    有机会了！莫凡用尽最后一丝丝灵力，用灵丝在前方的巨石上盘了好几圈。
    水中的冷绝鸣似乎听到前方的巨大声响，表情也变得有些急躁。
    莫凡突然潜入水中，向左边岸边疯狂游去，冷绝鸣见状以为莫凡知道前方有瀑布，想逃到岸上，也是卷起黑色漩涡向左岸追来。
    谁知道莫凡并未上岸，而是从左侧一跃而下，冲出了瀑布，向下方深潭落去。
    冷绝鸣狰狞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终于抓到你了的笑意，空中莫凡就像是一个靶子，冷绝鸣精准一跃，笔直向莫凡砸下，这一下避无可避！
    垂直落下的莫凡在空中一顿，竟然从瀑布左侧向右侧荡去，冷绝鸣终于面色大变，他在空中徒劳地伸出手，想去抓出二人，奈何却眼睁睁看着莫凡越荡越远，抓住了右侧岩壁上的一棵老树。
    “不！”
    冷绝鸣发出一声凄惨而愤怒的怒吼，旋即被从天而降无尽的波涛砸落，撞击在几十丈瀑布下方的突起巨石之上，飙出大片黑红血液，继而被水浪席卷而下，消失了踪迹。
    低阶修士在这种自然的伟力面前，还是太渺小了！虽然同计算有些小出入，但是看到冷绝鸣撞上巨石，莫凡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松，即便冷绝鸣是炼气六阶，这下也晕过去了。
    莫凡劫后余生般死死抱着老树，伸出一只手，冲着河流的方向摆手。
    “拜拜了您！再见，不，还是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