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发现

    迎着叶川炯炯的目光，上官流年勉强点了点头，道：“惭愧，还不曾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对面叶川眼光一闪，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上官流年敏感地注意到对方神态的变化，急忙又道：“不过，这似乎不是寻常杀人手法。愚兄觉得，恐怕和邪术有关。”
    “哦，上官兄也这样想，小弟不才，也有此种猜测。只是所学所见都很有限，想不出这邪术的来源。上官兄可有线索？”叶川是大理寺的副手，更是查案的负责人，平日里就喜欢刨根问底，如今逮着这么奇异的事件，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我……”上官流年叹了口气，转身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十几具尸体，心中十分矛盾。尽管下定决心要插手了，可他宁可自己出手解决问题，而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让叶川处理。
    谁知道他查下去都会查出什么东西来，万一发现了组织的存在，自己又当如何是好啊。
    “叶大人，我也只是随意猜测，做不得准的。这种邪术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非其中之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详情。”
    叶川垂下眼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上官兄说得有理，是小弟唐突了。”
    他抬起手来，招呼随行的衙役们将尸体收走，又转头看了看上官流年，淡淡道：“上官兄，如果你有任何发现，还望不吝告知。小弟先谢谢了。”
    说着，还抱了抱拳，行了个礼。上官流年急忙点头答应，口称不敢当。
    “叶大人客气了，谁不知道您是咱们东崇大名鼎鼎的神探，一向断案如神，这次的案子恐怕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叶川摇摇头说道：“小弟已经派人去了解近期京城失踪人口的情况，相信这些死者的身份，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查清楚，不过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小弟尚且没有头绪。如果仁兄有发现，定请告知。”
    叶川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的杀人之法。完全不明白，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要用这种残忍恐怖的手段来进行呢？除非行凶者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么想着，叶川咕哝了几句句卑鄙无耻下流之类的话，成功逗乐了上官流年。这倒是符合叶川的性子，嫉恶如仇，善恶分明。这样的想法让上官不由得羞愧起来，他为自己刚刚的小心思感到难为情。
    面对这么多冤死的百姓，他居然还在犹豫得失，比起叶川，他自愧不如。
    “叶大人放心，如果有线索，我一定会尽快通知你。眼下，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只是听说，有一种血术，阴毒无比，需用活人炼制，术成后可以疗伤并且增强功力，或许与此事有关。”
    叶川这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一掌拍在上官流年的肩上，朗声道：“我就知道，上官兄不会袖手旁观的。血术，好，我回去再查查看。”
    “小弟先回衙门了，有发现咱们再联系。”言毕，叶川抱了抱拳，带着众衙役转身离去。
    上官流年却没有马上离去，他在案发现场来回走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这里被搜查得很彻底，可以看出，叶川做事相当仔细。心有不甘的上官流年又缓缓地踱到不远处的破庙中，这里被废弃多年，残垣断壁，一片狼藉之状。
    上官流年里里外外看了两遍，依然没有什么发现。他叹了口气，说不清心中是喜是悲。尽管已有八九分确定，这事情与昊昂有关，但只要一天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心里的负担就没那么重。
    眼看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上官流年转身欲离去。不经意间，在庙门槛那几乎烂掉的木头中，发现一抹颜色与周遭不同。他眉头轻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弯腰将那一物件捡了起来。
    这是一颗紫色的小珠子，在上官流年的掌心中，迎着阳光发出奇异的光芒。可发现珠子的人，眼光却暗了下来。
    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拥有这种珠子的人，全部来源于昊昂国。这是国师的信徒们几乎人人都配有的数珠。
    数珠其实就是佛教中俗称的念珠，可昊昂国的国师为了区分本国神教与佛教的区别，便只称其为数珠，而且教徒只使用数目为十四的数珠。珠子的材料根据使用人的身份不同而不一样。
    上官流年手中的这颗珠子是用珊瑚制成。也只有昊昂会用如此珍贵的材料做这种东西了。不过，俗世中，珊瑚的确珍贵，在昊昂的神教中，珊瑚却并不是什么高级的材料。也就是说，这数珠的使用者在昊昂教徒中的地位也不会高到那里去。
    上官流年反手握住这颗珠子，大步走出了破庙。他在心里反复地琢磨，到底是谁将珠子留在了这破庙中，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那人遗下了珠子。
    翻身上马后，他没有马上去公主府，而是先赶到了自己在京城置办的一套小院子处。那里都是他从昊昂带来的心腹。一进院门，一个名叫朱琦的下属迎了过来。此人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却是上官流年得力的助手。
    “大人，您来了。”
    上官流年嗯了一句，示意进屋说话。两人走进堂屋，上官流年坐定后，问道：“最近那边有没有派什么新人过来？”
    未免误伤，但凡昊昂派了新人来执行任务，都会通知相关人士。上官流年作为东崇朝廷的重要人物，基本上有什么行动都不会瞒着他。
    朱琦摇了摇头，答道：“不曾有人过来。前儿正好有兄弟从那边回来，听他们的意思，上边短期内应该没打算再派人过来。”
    西楚那边自从秦宣尘掌了大权后，和昊昂的关系紧张起来。暂时，昊昂还没有更多新的力量能分出来给东崇。
    “这就怪了。”上官流年蹙起眉头，从身上取出刚刚捡到的那颗珠子放在桌上。
    “你看看这个，是我今天刚刚在破庙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