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一手的疑问
杨主任目送三人离开后,转头对刘一手说:“小刘啊!局里是慎重考虑后决定,由你代表东海市局参加这次特别调查,希望你服从组织决定,配合好上边下来的同志!”
刘一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知是特别调查,调查什么?从何查起?自己如何定位?完全不知!
“杨主任,我合适吗?”刘一手忐忑不安的问。
“什么合适不合适,这是组织的决定!”杨主任把脸一甩转身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特别调查组真的是查那个小男孩吗?杨主任为什么硬要把我塞进去?组织真的这么决定了?”
走一路想一路,刘一手一条也没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还是赶紧回去做一些交接,如果真的任命书下来,分局的刑侦工作可不能停顿呀!
刘一手刚回到刑侦支队,易男就闯进他办公室问:“刘支队,你去哪儿了,找了你整整一下午,快把人急死了?”
“怎么了?出啥大事了?”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就是德勋公司的幕后老板渡边太郎!”
“真的是他?”刘一手已经料到,弄到最后也出不了德勋公司这个圈子:“看来,这决不是意外!”
“是,我们去了八十四层他的办公室,全乱了,屋内所有东西全被扔了一地,老板桌保险柜全被撬了,钱财都被洗劫一空,还有就是正对着大楼地库出口的窗户打开着,可以断定就是被抛下去的!”易男一口气汇报完,抓起刘一手刚泡的茶就喝一口,被烫的急忙喷了出来,还埋怨道:“你不总喝凉茶吗?”
刘一手顾不上跟她解释自己刚进办公室,也忘了跟谁去交接工作,习惯地马上进入工作状态:“通知技术,法医,还有三组岳成四组列云,一起去现场!”
刘一手最喜欢跑现场,不习惯泡办公室,因为他只有在现场搜集线索时才会突发灵感。
今天又是这样,只见他左手平端,右手食指在手心里画着圈圈,口中还念念有词,走走停停,面对自己认为对的线索做出相应的举动。
易男偷偷地跟在刘一手后面,想窥探其决窍,却始终听不清刘一手口中嘟囔着什么,也看不懂他画的是什么,结果跟着转来转去还是一无所获。
三组探长岳成四十出头,是从辅警片警一步一个脚印实干上来的,他特别注重现场堪查,指纹脚印dna的提取是他的长相,此刻正仔细地端详着保险柜,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把技术人员支使的团团转,光是采集到的指纹都有几十个。
四组探长列云是个警官大学的高材生,参加工作一年多就升为探长,因为他总能对案情有独到的分析,对罪犯的性格属性生活习惯定位很准,准确率几乎百分之百,这时他正在翻看散落到地上的书籍和纸片,认真地做着记录。
大伙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单位,紧接着就招开分析会,逐步把搜集到的证据展示出来,一步一步地接近凶手。
刘一手最后总结道:“从搜集到的证据显示,凶手是一个精壮男子,而且与死者极为熟悉,桌角的毛发显示,应该是在搏斗中失手致其死亡,然后抛尸出去,造成其坠亡假象,窗户把手的痕迹显示,窗户是刚刚打开不久,指纹并非死者所有,说明凶手不是惯犯,而是临时起意推开窗户抛的尸,然后慌慌张张撬开抽屉和保险柜,取其财物潜逃了。”
刘一手抓起茶杯灌了一口,继续分析:“离案发已经过去40小时,凶手在惊慌失措的状态下,应该已经远离本市,接下来必须确定凶手身份,向周边一千公里内的地区下发协查通报!”
忙了一晚上的刘一手还是精神抖擞地下达最后指令:“岳成盯着技术,马上进行指纹比对,确定凶手身份,易男天一亮就去德勋公司查其失踪人员,列云把凶手性格习惯分析出来,定位其逃向,预备快速抓捕工作,各组再辛苦辛苦争取早点将凶手抓捕归案!”
其实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各组又快速投入紧张地调查工作。
刘一手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沙五星便推门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还以为你是小年青吗?还这么通宵达旦的工作,身体能吃得消吗?”
“沙局,又不是头一回,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刘一手边冲咖啡边回应着沙五星的关心。
“我的刘全能同志!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马上就要到新岗位了,也该改变改变了吧?”
沙五星的这番话让刘一手一愣,但是很快便惊醒过来,心中惊讶:“这么快?”可是他脸色并未显出来,开玩笑道:“怎么?沙局要履新了,又要带着我?”
“呵呵…呵呵…总能让你小子猜到,呵呵……!”
刘一手停下搅动咖啡的汤匙,抬头惊讶地问:“我猜中了?”
“你猜中了,不过这次不是我带你,而是你带我!”
“我带你?”刘一手心中有种不安掠过:“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市局刑侦总队的老邢离任了,由你去接任,你打开电脑看看不就行了,何必让我口头传达?”
看着满面春风的沙五星,刘一手不得不相信昨天那人所说并非虚言,任命书上显示自己被任命为市局刑侦总队总队长,自己确实被提拔重用了,而沙五星平级调动到市局办公室主任,两人还是在一个楼里工作。
不管怎么说是被提拔重用了,刘一手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组织提拔一个干部肯定是经过慎重考量的,决不是一夜之间就决定了的,自己事前没听到任何风声,说明组织保密工作做的好,杨主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内情,是不是因为昨天硬要塞自己进特别调查组而被调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了?当大领导了,学深沉了?”沙五星与刘一手之间十几年关系,彼此之间无话不谈,除了要求保密的工作,开开玩笑再正常不过了。
“不是!担子更重了,我担心适应不了。”
“少来那哩咯楞,我不信有你适应不了的工作,快点收拾收拾,10点的会,不能迟到!”沙五星交待完兴冲冲地出门去了,留下刘一手一个人在汹涌澎湃着。
郁天青又进派出所了,这次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公司的人,乱哄哄闹成一片,都在议论着老板的死因,时不时还有异样的目光看过来。
接受完讯问的艺人走出讯问室,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有愁容满面的,有涕泪横流的,有咬牙切齿的,还有怒目圆睁的。
郁天青是最后一个走进讯问室,今天与前日不同,没有沙发坐,没有茶水喝,只有硬梆梆的座椅和冷冰冰的面容。
“姓名?”
“郁天青!”
“姓别?”
“女!”
“籍贯?”
“海西州……”
“具体名称?”
“海西州,乌兰县,柯柯镇!”
“民族?”
“汉族!”
“汉族?是援边支边的吧?”
“爷爷奶奶是,落藉在那里了!”
讯问人员就是女探长易男,她听到郁天青爷爷奶奶是老一辈的支边援边人员,油然而生的敬意让她抬起头微笑着,语气和缓地问:“老人家身体好吗?”
一说到奶奶,郁天青眼眶湿润了,哽咽了一下答道:“都去世了!”
“那么,父母……”
“我是个孤儿,已不记得他们的……”郁天青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流淌下来。
易男想象得出一个孤儿的痛苦经历,慌忙抽了纸巾走过去:“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没事儿!都是正常程序!”郁天青接过纸巾粘了粘泪水。
“谢谢你的理解,下边问一些相关案情,希望你知道多少回答多少!”
等郁天青情绪稳定下来,易男直接问:“德勋公司老板温德勋涉嫌交通肇事和投毒,已被批捕,你知道吗?”
“知道,他投毒的对象就是我!”
“哦,还有公司的幕后老板渡边太郎可曾骚扰过你?”
“他没有得逞!”
“那么你认为是谁杀了他呢?”
“不知道!”
“公司里有谁比较可疑?”
“花仔,在门口时他们都这么说!”
“哦?就在这个门口?”
“是!”
易男心里一惊:“前边的人都没有说实话,他们有什么顾虑?或是此人太过凶恶,人人都怕他?”
“花仔的大名叫什么?”
“不知道,只听人人都叫他花仔!”
“长相,身高,有什么特点?”
“小圆脸,桃花眼……整天油头粉面的,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好像太阳穴后边有道疤?”
“左边,右边,是刀疤吗?”
“这边!”郁天青比划着左边,然后又拿不太准,又比划到右边,最后还是比划到右边,边回忆边说:“是刀疤吧?有缝针的痕迹!”
“他在公司的职务?”
“秘书吧?司机加保镖之类的。”
“给谁开车?”
“老板,哦,现在是渡边太。”
“他跟渡边有过节?”
“不知道!”
终于找到了一个嫌疑人,易男很满意地说:“天青女士你先出去吧!有事再找你!”
郁天青临出门时听到女警察怒气冲冲地说:“一个个都不老实,把前边都叫进来重新问,不说实话的一个都不放,待够二十四小时!”
郁天青刚一出门,前天的那个所长就等在门口,唤她:“天青女士,跟我来!”
郁天青马上又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这个所长又找她问什么?
所长带她来到一间办公室,打开电脑放大一张照片让她辨认。
“这是我大侄子!”郁天青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这一张呢?”所长把照片的全身照放了出来。
郁天青犹豫了,这个提着大箱子的照片,还能说是大侄子吗?显然不能!因为还没有证实,这时她忽然想到电子帐户被盗时的疑惑。
“警察同志,大约在五天前,我曾报案说我大侄子的电子帐户被盗,当时是从人脸识别支付系统上刷走的钱,真想不到竟有如此相象之人!”
郁天青从前天晚上起就知道钱是怎么被刷走的了。
“这么说,你不认识他喽?”所长凌厉的目光盯过来,郁天青心里明白如果说不认识,所长一定还有证据让她陷入两难。
“我见过这个小男孩了,当时我就确定他就是盗刷我大侄子电子帐户的人,可是我又没证据!”
“你见过?在哪儿?在金世豪酒店门口吗?就是他告诉你,不要再吃任何东西?”
郁天青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已经意识到所长找她应该就是来证实这个事的!
“天青女士,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所长急匆匆地出去了,郁天青顺手把照片放大,结果让她心里瞬间痛了一下!
因为8k高清晰照片上,小男孩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渴望和悲伤,晶莹的泪珠凝聚在眼角正欲滴落,这种眼神证明肯定认识面前的人。
当时她就在小男孩面前七八米的距离,当然小燕子离的更近,不过她敢确定小男孩不是冲着小燕子在流泪。
“莫非他认识我?不可能?莫非他误认了我,是他的妈妈?难道他真是来寻亲的?”郁天青的这种感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天哪?如果孔羡妮生的真是双胞胎男孩?那么美景就不是她的孩子了,可是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呀?美景长得那么像孔羡妮,又该如何解释?”
郁天青痴痴地盯着照片在发呆,以至于所长推门进来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天青女士,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我那大侄子见了他会怎么想?”郁天青拭去眼角的泪,勉强挤出点笑容回答着。
“我也比对过,他们俩确实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俩是双胞胎?”
“极有可能!”郁天青肯定地回答。
“那么他们是在哪一家医院出生的?”
“不知道,嫂子没说过!”
“那你哥哥呢?”
“哥哥…失踪了!”郁天青又一次哽咽了。
“好吧!谢谢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郁天青愁肠百结地刚刚走出房间,里屋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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