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威胁临近

    沈卿言的眼神中充满了热爱，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这一幕太像小时候的自己了，顽皮地缠着妈妈要这要那！
    沈妈左手牵着良辰右手拉着美景，在小区门口被良辰撕拽着往游乐场方向，嘴里喊着：“奶奶，走嘛！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玩一天嘛！走嘛！”
    “奶奶没带钱！”
    “不用奶奶花钱嘛！我能刷脸支付，走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你爸爸小时候都没你这么淘！”
    本来也跟着哥哥拉奶奶的美景，突然停下来抬头质问：“奶奶，在家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和爷爷常常流着泪说，爸爸小时候如何如何淘，现在怎么又说不淘了呢？”
    沈妈被质问的怔了一下，仰起脸望着天吸了一下流进鼻孔的泪，闭上眼控制了一下情绪，强忍着泪水说：“你爸爸小时候学习可好了，门门都是一百分，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你们哪……”
    “我也是门门一百分，也是三好学生，奶奶怎么从来不夸我？”沈良辰跺着脚嘟着嘴质问着！
    “好好好，你们都好，奶奶夸夸你！”
    熟悉的情境把沈卿言代入到童年的回忆，禁不住脚步轻移：“妈妈，你无比骄傲的儿子回来了！”
    沈卿言隔着大马路冲着妈妈跪下，他的心在撕裂着，一片片地被撕裂着，母子相见却不敢相认，因为痛苦的情绪招唤出了褐星人。
    “如果你还想让她们幸福的活着，就别做傻事！”
    “妈妈，那是我妈妈呀！”
    “你爱她们就别去打扰她们，否则你的痛苦将增加十倍百倍甚至万倍！”
    “为什么？”
    “地下人已经离你不足十公里了，你还有选择吗？”
    “它会伤害妈妈吗？”
    “这还用想吗？最后警告你一次，快离开这里！”
    沈卿言没有选择，连磕三个响头，挥泪而去。
    沈妈的心好像是被揪了一下，透过川流不息的大马路，望向来来往往的人流，总感觉儿子就在这人流之中，当失望的泪水再次划落，良辰和美景双双上来踮着脚尖为奶奶拭去泪水，还乖巧地问：“奶奶，又想爸爸了吧？我们长大后一定孝敬爷爷奶奶！”
    虽然小孩子的话做不得数，沈妈还是搂紧孙子孙女放声大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十年来最伤心的一次，同样是想儿子，可这次是心里被揪的最痛的一次。
    “妈妈，你们怎么在这儿？”从车上跳下来的郁天青惊叫着：“我不是跟你说过，良辰有危险吗？”
    埋怨归埋怨，郁天青很快搀扶沈妈上了车，良辰美景也跟着跳上车，奔驰商务一溜烟儿，就钻进地库了！
    “妈妈，我看到那双眼睛了，真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就是那种面对至亲亲人有强烈相认的渴望。”
    “你在哪里看到的？”沈妈听天青似乎说出了自己那一刻的感觉，急忙想证实一下感觉中是不是真的。
    “电脑上，在派出所的电脑上从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里剪辑出来的，放大的那张脸真的跟良辰一模一样，我记得他当时望向我，估计他误认为我是她妈妈了！”郁天青从那双眼睛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沈妈失望地收回了刚刚释放的母爱，怅然若失地叹口气道：“天青，如果真是，他自会来相认，他不来相认，一定还有顾虑，恐怕是不敢确定，你毕竟看起来不像一个母亲啊？”
    “是啊！若是她在，恐怕就会相认了。”郁天青指的是孔羡妮，他们之间才是血亲，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良辰悄悄递过来一块黄金：“奶奶，妈妈，这是什么？”
    两人同时大惊失色地问：“你从哪儿偷的？”
    “怎么是偷的呢？是那个小燕子给的！”
    “胡说，人家能给你这个？再胡说，我揍你了啊！”奶奶是真的生气了，良辰是沈家唯一的香火，不能给宠坏了！
    “奶奶！”良辰大声喊叫着：“干嘛总是不相信我？”
    “良辰，不是奶奶不相信，妈妈也不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郁天青也开口训斥道，她可不想背上溺爱孩子的罪过。
    “你们都不信我，我去还了还不行！”良辰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这下可气坏了郁天青，紧追出去拎住后脖领就拽了回来，摁倒在地“劈哩叭啦”就是一顿揍。
    沈妈起初还是一阵惊讶，慢慢地却露出了笑容，沈家终于有人站出来管孩子了，心里总算是落稳了。
    沈良辰起初也是大喊大叫着不服，随着妈妈的巴掌实打实地打在屁股上，吃痛之后才哭着说：“真是小燕子给我的，她说是哥哥给我的，还包着纸呢！呜呜呜……”
    郁天青惊讶地把巴掌停在了空中，转头望向沈妈，沈妈当然还是不信，走过来严厉地训斥：“说谎！你哪有哥哥？黄金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凭什么送给你？说实话，从哪偷的？”
    “不是偷的，不是偷的，真的不是偷的！”良辰委屈地边哭泣边辩解着。
    郁天青似乎有点信了，把良辰拉起来问：“说实话，妈妈不打你！”
    “真是小燕子递给我的，包着一层纸，今天才想起来打开看！她说是哥哥给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天青接过来看了看，确定是黄金后，在手中掂了掂估计得有一斤多，向沈妈征求意见道：“妈妈，你看！”
    “这不可能，这么大一块黄金，得有个七八百克，价值五六万，谁会送你这东西？沈家的孩子不能说谎！”
    郁天青看妈妈又要发火，赶紧拦住：“妈妈，不如这样，我去找那小燕子问问，如果是就不能冤枉了孩子！”
    沈妈虽然不信，可也没有证据，只能点点头，希望借此教育教育良辰。
    郁天青根据印象在继光中学找到了小燕子，证实了良辰所说并非虚言，后来又从小燕子口中得知，警察找过她，还让她从一堆照片中挑出了小男孩的照片，并且关心地问她是不是认下了这个双胞胎哥哥？
    郁天青只能莫棱两可地回答，然后急匆匆赶回家中，欲安抚一下大侄子委屈的心灵！
    然而在小区门口却碰见三个人拿着照片正在打听她的住处。
    郁天青机智地躲过，开车直接下到地库，上楼又在家门口碰上这三个人，一个人直接就过来跟她打招呼：“郁天青是吧？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你配合调查！”
    当郁天青接过证件看了又看，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只觉得对方警察的身份值得信赖，才让他们进了家门。
    然而只有一人跟了进来，进门时看到一男一女，一哭一笑的两个孩子时，神情一滞，显然有些激动！
    郁天青正在给来人拿拖鞋，并没有发现来人神色有异，沈妈迎出来正好撞见，立刻疑云顿起眉头一皱问：“你是？”
    “妈妈，是警察！”郁天青抢先介绍着。
    然而来人却说了一句令她们大吃一惊的话：“我是孩子的舅舅，孔羡妮的哥哥！”
    沈妈恍然大悟地迎上去：“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得紧，原来是亲戚上门了！”
    郁天青还在惊讶之中没有醒过来，沈妈正欲叫良辰美景过来认舅舅，却被孔羡平制止了，并要求与沈妈单独谈谈。
    孔羡平是带着愧疚进了这个家门的，十年了，他一直觉得欠沈家一个说法，但他却不能实话实说，第一是他的工作性质，第二是沈卿言的失踪，他不能提及。
    当他知道了沈妈就在东海，还有外甥外甥女，做舅舅的自从在产房外看过一眼之后，十年都没见了，确实非常想见见。
    孔羡平刚一坐下就掏出一张卡，递到沈妈面前郑重地说：“阿姨，我是代表我爸我妈还有妹妹来的，这张卡上有一百万，密码是孩子们的生日，希望你收下，感谢你们为孩子们的成长付出的心血！”
    “他舅，这么多钱我怎么敢收，妮妮每个月都有寄钱过来，根本花不完，你还是别破费了！”沈妈说的很真挚，不想收这笔钱。
    “阿姨，钱你一定要收，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同意！”孔哥不想在钱上多纠缠，直接往重点上说：“有个情况，你可能不知道，近段时间有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东海，据我们调查长相面貌跟咱们家良辰长得一模一样，我恐怕……”
    沈妈一听说到那个小男孩，正好可以问一问天青的疑问，就打断孔哥的话问道：“他舅，正好这事儿得问问你，良辰妈妈生他们时，你在场吗？”
    “在场！阿姨想问什么？”
    “会不会你妹妹生产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在医院时抱错了？”
    “不会，当时一出产房我就看了，龙凤胎一儿一女，绝对没错！你是不是觉得……”
    “对，我是觉得天底下哪有这么相象的！”
    “阿姨，你见过？”
    “我没见，我女儿天青见过，长得太像了，听她说那什么支付都错认了呀？”
    “哦，你说的是人脸识别支付系统吧？这事情蹊跷就蹊跷到这儿了，天底下双胞胎多了，从没有绝对相象的，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考虑，我想带走良辰一段时间，避免孩子出什么意外！”孔哥把来此真实的意图刚说出来，就遭到沈妈的反对。
    “不行，良辰从小都没有离开过我半步，他会不高兴的！”
    “阿姨！这事儿已经容不得咱再商量来商量去了，小男孩的出现很诡异，我觉得他就是冲着咱们家良辰来的！”
    “不行我带他们回洛城！”
    “回洛城？那更不行了！”孔哥已经听出来，沈妈绝对不让他带走孩子的，心下一着急说道：“阿姨，你没听说那个小男孩会呼风唤雨闪电劈雷吗？”
    “什么？那不成妖怪了？”沈妈说到这儿，忽然感觉不对：“不对，不对，我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
    孔哥看凭嘴是说不过老太太了，掏出手机展开点出一段视频：“阿姨，你看看！这是不是咱家良辰？”
    沈妈并没有仔细去看，因为这段视频她早就看过了，直接说道：“这当然不是良辰了，良辰也跑不了恁快呀！”
    “是呀！你再往后看，看起风了，打雷了，下雨了，仅仅十几分钟，风停雨住了，是不是很诡异？”
    “这证明不了什么！万一是恰巧刮风下雨了呢？”
    孔哥真是无语了，怎么说人家也不会信，带走良辰躲避灾祸的计划，眼看着就要落空，房门突然被撞开，沈良辰出现在门口。
    “你是舅舅？”
    孔哥马上眼睛一亮，微笑着叫道：“良辰，快到舅舅身边来，让舅舅好好看看，我们家良辰长大了！”
    “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见过呀！那时你刚刚出生，裂着大嘴哇哇哭，顾不上看舅舅一眼！”
    孔哥手伸了老半天，良辰也没往前走一步，只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
    “那么，美景哭了吗？”
    “美景大概是累了，呼呼大睡呢！”
    说到美景，美景就扒着门框伸出一张笑脸问：“妈妈说过，我是姐姐，他是弟弟，可他偏偏要当哥哥，舅舅你说说，到底他是哥哥还是弟弟？”
    孔哥立刻开怀大笑道：“你们俩相差仅仅十五分钟，良辰贪长，满月时整整比你重五斤，所以我起名字时，就拿他当头了，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就成了哥哥了，有个哥哥不好吗？”
    “不好，他整天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总想让我叫哥哥，就是欺负我！”
    兄妹俩又吵了起来，孔哥看着却流下了幸福的泪，对着沈妈说：“妹妹小时候也是很要强，虽然我们俩相差六岁，可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撒娇，有事儿自己就硬扛着，从不用我护着！”
    “嗯，妮妮确实很要强，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打拼，从没有叫苦喊累，我这当婆婆的都感到很骄傲！”沈妈的泪水早已飞出眼眶，儿子儿媳都是她的骄傲！
    良辰美景的吵闹声惊动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郁天青，怕打扰到客人赶紧过来制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孔哥惊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