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逢海西

    其实奈何天就是沈卿言，改名字不过是想隔绝尘世的纷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取自汤显祖《牡丹亭》中的一句词，至今他才明白词中之意，想起自己的十年历程，才知人生中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事真的不可兼得！
    沈卿言感觉儿子女儿的名字，一定是老岳父给起的，良辰和美景，多么清新雅致，可是在他们出生时，做为父亲的自己却不在身边，一晃十年又遭如此变数，父母妻儿都不敢相认，真真正正的奈何天呀！
    一切的一切是从一个神秘电话开始的，那个电话改变了他的人生方向！那个电话让他走进无可奈何的魔幻世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记得十年前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时，是多么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走上讲台拿起教鞭为人师表，是他从小认准的目标，实现了心目中神圣的教师职业，内心自然是骄傲无比，尽管只是个体育老师。
    一个学期下来，他渐渐地对在操场上带着孩子们疯玩的体育老师失去了兴趣，因为学校年年升级期期评优都没有他这个副科老师的事儿，主科老师的光环让他羡慕不已，感觉自己年纪轻轻，不该这么平淡无奇下去。
    沈卿言需要光环，也需要荣耀，更需要学生们在毕业典礼上，面对含辛茹苦的自己流着泪说感谢时的高光时刻。
    怎么才能改变？他一个体育师范生怎么才能转为主科老师走上讲台手执教鞭？怎么才能让人生更有意义？
    沈卿言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偶尔的一次同学聚会，让他获得了一个极其有价值的信息，说是申请支边支教，去艰苦的环境里锻炼三两年，如果能拼出来点儿成绩，再回来就有机会顶上光环，他自信能教得了主科，语文，数学都行，甚至教毕业班当班主任，只要自己足够努力，都不是问题！
    沈卿言说干就干，校长面前磨破了嘴皮子，教育局里跑断了腿，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
    海西州柯柯镇中心学校，是他拼搏圆梦的地方，那里缺老师，主副科都缺，他暗暗发誓再累再苦也要坚持，为自己的人生选择画上一个完美的符号。
    沈卿言精心置办了一身表现西部豪情的行头（一身李维斯的高档牛仔服），穿在他一米八六身高，挺拔健壮的身材上，显得特别帅气有型。他临行前又借了满满一箱的主科备课笔记，信心百倍地踏上了高原。
    当他满心欢喜地踏进学校大门，第一眼就让他大吃一惊，不是这里的条件有多艰苦，也不是这里的教职员工不够热情，而是他见到了一位漂亮的美女！
    这个美女也是位老师，而且是他印象深刻的美女老师，不是他迷恋美女老师的美色，更不是他心生邪念，而是这位美女老师叫琳达，与他十年前上初中时的美女外教老师琳达，一模一样的容貌，就连脸上的那颗美人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想象当年那个青春靓丽，花容月貌，公主裙装的外教琳达老师步入农村校园时的情景，不单单是被男同学男老师惊若天人，连女老师女同学也都羡慕嫉妒。
    就连才十三四岁的沈卿言都春心荡漾起来，梦想能为美丽的老师做点什么，趁机接近接近，可是他只是梦了一下，因为当他想去做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机会了，琳达老师办公室的地面被扫得一尘不染，窗玻璃被擦的窗明几净，桌椅的漆被磨的溜光，连洗脸水洗脚水都被人抢着干了。
    漂亮是女人的资本，骄傲是美女的天性，琳达对一切献媚都视而不见，她只对学习好的学生感兴趣，并且对英语好的学生更加宠爱，沈卿言自以为能算一个，可她跟学生们之间交流只用英语，笨嘴拙舌的沈卿言根本凑不到边，只能远远地看着暗暗地嫉妒着。
    小时候的沈卿言羞涩难言，如今长大了，经过大学四年的锻炼，脸皮已加持到了五星级，接近美女时有n多种搭讪方式可用，且不会有丝毫紧张，而且还会仗着自己高大威猛的身材，风趣幽默的谈吐，轻轻松松走进琳达老师的宿舍，揭开锅盖品评一番，恰当的吹捧下找到最佳撩妹话题。
    在蹭了一顿羊肉泡馍后更加肆无忌惮，竟买了两斤上好羊肉备好孜然调料，钻进琳达老师宿舍烤起羊肉串来，弄得半个学校香气飘飘，引来了一群一群的垂涎者前来，如果不是因为羊肉少，差点就办成了party。终于被热情感化的琳达老师放下了冷艳孤傲，让沈卿言近距离感受她的美！
    琳达老师真是太美了，美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尤其是那双蓝宝石眼睛，对视一眼就能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下那吐气如兰的樱桃小口，散发出的体香浓烈得让人总忍不住想多吸两口，这样的美女沈卿言怎会不记忆深刻？
    这个发现令他激动不已，他坚信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有人真的可以长生不老，或是真的有传说中最隐密的驻颜之术？想来想去沈卿言还是觉得驻颜之术更为靠谱，长生不老只是神话里才有。
    如果有可能，他准备为这次发现运作一番，谁不想一夜暴富，谁不想出人头地？运作好了弄它个一两个亿，应该没问题！就象人家发现喝驼奶能使肌肤娇嫩一样，挖掘出一个神奇秘方而走上成功之路。
    沈卿言实在是太兴奋了，梦想着成为大老板大富豪，可是后来思来想去，感觉自己德薄才浅，去运营一个大公司是有点痴心妄想，不如找个知名品牌卖了算了，做一个小小的百万富翁也不错！
    当然沈卿言只是卖这个秘密，贩卖人口的事他决不敢做，若是琳达老师愿意合作，将自己的驻颜秘术倾囊相授，相信知名品牌的大公司不会太吝啬的。
    沈卿言在网上找了几家公司挨个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自己语言沟通能力有限，还是人家根本不屑于他合作，结果不是被婉言谢绝就是被骂成骗子，反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家公司主动联系他，声称是一个研究所的负责人，如果可能由这家研究所，帮助他完成开发研究工作！
    大喜过望的沈卿言立刻约定了时间见面，三天后在一家酒店里沈卿言见到了自称方教授的负责人。
    沈卿言吸取了前几次不成功的经验教训，开门见山地将他的发现告诉了方教授，以期吸引人家注意，然而却事与愿违，方教授表现出极度怀疑的态度，最后是不欢而散！
    随后的两个多星期，沈卿言越来越灰心丧气，觉得自已这辈子只能是寂寂无名了，也就死了那份心，还是专心做个好教师算了。
    柯柯镇中心学校们操场上正在教学生们投球的沈卿言，被一阵《西海情歌》的手机铃声唤到篮球场边，接通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喂，沈先生吗？”就是这个电话，带着撒旦的魔力，将他引入了魔幻世界！
    “是啊！你是？”
    “我是一所研究机构的，希望能跟沈先生见上一面，谈谈合作的事！”
    “谈你大那个蛋，上次耍了老子，害得老子买了酒店的单，然后就溜得无影无踪，谁t跟你合作！”上次那个方教授摆了沈卿言一道耍手段溜了，致使他今天一言不合就大发雷霆！
    但是电话那头没有挂断，等他骂完了才语气平和地说：“沈先生恐怕是遇上骗子了吧！若是因为社会上的一丁点儿丑恶现象，而阻碍了你迈向美好生活的脚步，沈先生你觉得值吗？还是这个电话，沈先生什么时候方便再打过来吧！”
    放下电话的时候，沈卿言望见他的学生们正用一双双惊讶的眼神围着他看，这才意识到做为老师应该为人师表，当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爆粗口，实在有损他做老师的形象。
    解释！只能解释，只能编谎话解释：“哈哈…刚才一个哥们又开口借钱，你们知道我一个月就那几张，都拿出来给你们买教具了，篮球买了五个，足球买了十个，还有乒乓球拍，羽毛球拍等等，哪里还有闲钱借给他？等下学期你们来，就能玩新的了，这些旧的统统淘汰，下课谁想拿走就拿走吧！”
    掩盖不住，必须解释，解释不通，只能买通，在一通牛皮吹过，同学们的笑脸浮现，而且是敬佩的笑脸，在沈老师的承诺声中立刻开始了一场争球追逐赛，让这节体育课超高水平完成！
    在校园的欢闹声中，沈卿言走了学校的矮墙边上，将电话拔了回去，电话刚通他不等对方寒喧完，就以一种不可质疑的口吻说：“你记着，若有诚意，来海西州，到了打电话！”
    电话那头比他更干脆回了两个字母：“ok！”
    又是三天后，一个自称韩教授的人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派车到学校来接他，为表示诚意还随车送来名牌西服一套，要求他换了衣服前去赴宴，并且谈成谈不成西服都是他的。
    令沈卿言奇怪的是，这身西服大小正好合身，锃光瓦亮的皮鞋也正好合脚，穿在身上自我感觉帅气十足，有点大老板的气派。
    黑色大奔载着沈卿言没有去酒店，而是进了一所大院，在一幢青灰色建筑门前停下，一个戴着圈圈眼镜的精瘦中年人迎他进了一个宴会厅。
    “沈老弟，初次见面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年轻就是资本呀！鄙人韩东升，代表公司前来接洽，希望咱们合作成功啊！”韩教授的优雅谈吐，令沈卿言心里特别舒服。
    “韩教授，您好！”
    “坐！坐，坐下说话！沈老弟不觉得咱们俩相同的穿着，已经没有距离感了吗？所以，客套话还是少说，咱们直奔主题，好吗？”
    沈卿言当然有这种感觉，但心中的疑惑还是要问清楚的：“咱们初次见面，韩教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材的？”
    “这个吗？不瞒你说，当然是从方作家口中得知的，他一个嗅怪猎奇的作家怎么懂得商机的存在？”韩教授这么一解释，立刻让沈卿言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耍了！
    “哦！原来他是个写故事的，怪不得对我说的不感兴趣！这么说韩教授相信我说的喽？”
    “不完全相信，但是商机往往就藏在其中，比如真如你听说的那么神奇，而且能研究开发成功的话，可不是十亿百亿的生意喽！”
    “十亿百亿？难道还能上千亿？”沈卿言精神为之一振，证明他原先的想法并非空想。
    “可口可乐，你是知道的，年营业额可不止千亿！宝洁公司，你应该也知道，只洗发水一项，全球的销售收入也不止千亿，想象一下，驻颜配方一旦开发成功，亿万富翁应不是梦想！”
    听到亿万富翁这个词，不得不令沈卿言热血沸腾，连忙将话话拉进正题：“韩教授，我所说的绝对是真实的！真的，她太美了，美的让人记忆深刻，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绝对不夸张！如果琳达老师愿意与我们合作，绝对能成！”
    沈卿言咔咔咔咔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里的想法全倒了出来，临了还问了一句：“贵方能投多少研发经费？”
    韩教授听完并没有觉得好笑，而是郑重地问：“你真的以为她是有驻颜之术？难道不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怎么可能？”沈卿言直接惊呆。
    “呵呵……在平常人来说长生不老只是传说，可在一些特殊人群来说，却是真实存在的！”
    “特殊人群？什么特殊人群？”沈卿言惊奇地已经屁股离开了沙发，身体前倾着急着想听韩教授解密，因为他也觉得琳达老师不一般，只不过想不通其中的奥秘。
    韩教授压低声音，面色庄重地说：“沈老师，你所说的情况目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传说中的外星人！”
    沈卿言在强烈的示意下，才强压住惊讶轻轻吐出三个字：“外星人？怎么可能？“
    接下来韩教授说了些什么，沈卿言基本没有听到，脑海中一直悬挂着大大的问号，直至被送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