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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同行兰因无需快步,齐豫白自会将就她……

    看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男人,许氏『色』微滞,显然是愣住了。
    她没想到初在山道上让她只看了一眼便心生慌张的男人会在这出现,尤其这个男人的仆从一副和兰因相熟的模样……看男人这番扮,许氏心下一动,她不动『色』朝位于身后的隔壁府宅看了一眼,待瞧门匾上的“齐府”两字,心里便清楚这位年轻却穿着品官员服饰的男人是谁了。
    大理寺卿齐豫白。
    没想到会在这到他,更没想到他会住在兰因隔壁。
    许氏有些惊讶,心情也觉得有些微妙。
    兰因正和齐豫白完招呼,回头一看,瞧许氏怔忡的面容,便低询问,“怎么了?”
    她问许氏。
    许氏摇头,“……没事。”
    想来是巧合吧。
    她心里如想着,倒也没跟兰因说什么,眼那位大人『色』淡淡朝自家府邸走去,从始至终,除了在兰因与他招呼的时候,男人顿足颌首了下,便再无多余的表现了,比起他那位热情的侍从,他冷淡的仿佛根本没有瞧兰因,就如传说中所言,这位齐大人不近女『色』、不近人情,实在是不负那句高岭之花的美称。
    如高山之玉,可敬可慕却不可亲。
    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许氏是悄悄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何缘故,每次瞧这位大人,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她却总是忍不住提着一颗心。
    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是她在萧业身上都不曾体会过的。
    身边兰因似乎脸『色』也有些不大寻常,以为她也被那位大人的气势震住,许氏惊讶之余觉得自己这般也不算丢人,毕竟就连一向无惧的兰因也被这位大人骇到,她有这样的表现也实属正常。
    “我走了。”
    她和兰因了招呼便由莲心扶着坐上马车,走之前她特扶着车帘叮嘱兰因,“世子那边,你注意着些,若有事……”许氏说到这,忽然顿住,她人微言轻,除了给兰因递点微不足道的消息也实在不知道能做什么了,余光在瞥不远处那片绯『色』衣袍的时候忽然顿住,她心下一动,音也跟着压低了一些,“我听人说,这位齐大人虽然看着冷清,但却是个实实的官,你如今与他相邻而住,若萧明川要对你做什么,你倒是可以去找这位大人。”
    兰因看着她脸上不曾掩饰的担心,从看齐豫白的情绪中走出来,笑着同她应了。
    与人话别几句,她目送马车离开,本想就回府,目光却瞧齐府门前的那道红『色』身影,他站在檐下,背着身,不知身边天青与他说了什么,他侧目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男人身姿挺拔,站在那边,恍如庭中永远不败不屈的芝兰一般。
    风扬起他的衣袍,兰因却觉得他仍是那般的沉静,他静得就像是寺中的松木,高山上的寒松。
    他什么都没说。
    可兰因与他目相对,在看到他那双漆黑如幽潭一般的眼眸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有些心慌的想别过头,可她是忍住了。
    按捺着激烈的心跳。
    她垂下眼帘,没有再与他对视,步子却是朝他那边迈了过去。
    虽然齐豫白没开口,但她心中就是觉得他有话要与她说,她便这样垂着眼帘一路走到齐豫白的面前,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只是落在齐豫白官袍上的云雁上,仿佛不看他的眼睛,她心里的紧张便能一些。
    “齐大人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她问齐豫白。
    “嗯。”
    男人音是淡淡的,就如他时『露』于人前的表情。
    可只有熟知他『性』子和秘密的天青知道他时按着佛珠的手有多用力,青筋在手背流动,按着佛珠的指已经发红,他的力道太大了,仿佛不那么用力,他心中那些磅礴的情意便要掩藏不住了。
    “祖母很喜欢你。”
    齐豫白垂着眼帘看着顾兰因,如说道,他似乎想起自己是来拜托人的,微微蹙眉后稍稍放缓了一点嗓音,他语速本就不快,习惯了言简意赅,可时面对兰因,他是尽可能让自己的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与兰因说,“若是顾小姐有时间的话,不知可否劳烦你日后多来府中陪陪祖母?”
    原来是这事。
    兰因心里松了口气。
    即使今日齐豫白不说,她也是这么算的,想到昨晚停云来回话,说起他跟齐祖母相处时的情形,想着他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兰因也不知为何,只是心里无端放松了一些,她唇边悄悄扬起一抹笑,不明媚却有着独属于她那一份的恬静。
    她仍低着头,轻轻应。
    齐豫白本就要比兰因高一个头,时是站在比她高两阶的阶上,他垂眸,入目便是兰因那因为低头而『露』出来的那一段白皙柔软的脖颈,像上的丝缎,让人情不自禁便想伸手……齐豫白指用力,按捺住自己的动作,喉结也隐忍滑动了下,他轻轻嗯了一,出口时发觉音竟然已经有些哑了。
    有些哑然,也有些笑。
    多年的清修并未让他的欲望减退,平日看着禁欲克制,不过是因为人不在他的身前。齐豫白思考,他们日日这样相处下去,他能等到他的月亮为他奔来吗?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她吓坏了。
    可齐豫白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兰因,原本压抑在心中的恶劣因子倒的不由自主冒出一些,他……有些想欺负她了。
    倘若这会兰因或是停云抬头,一定能瞧他上扬的唇角弧度。
    只是主仆俩都不曾抬头。
    至于齐家的奴仆全都站在齐豫白的身后,自然是瞧不这样画面的。
    “多谢。”
    齐豫白压下单薄的眼帘,原本藏于心中的那些恶劣的心思全都压回到了心底,他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恢复那副冷清且薄情的模样,朝人道下这么一句便想转身离开,未想身后却传来兰因的音。
    “大人等等。”
    齐豫白驻足,似是有些惊讶兰因会喊住他,他侧眸看向兰因,指尖按捺着停在佛珠上,指腹却在光滑的佛珠表面不动『色』流连,他没有说话,等着兰因开口。
    而兰因因为前那一喊话,原本垂下的眼帘也跟着抬了起来,再次目相对,或许是因为前那一番对话,她时面对齐豫白,心里因亏欠而产生的那份紧张竟了一些。
    “不知大人喜欢什么?”她问齐豫白。
    看到男人明显有些怔住的目光,就连转动佛珠的手也停住了,兰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话委实有狭义,她红了些、脸颊,不敢再与他对视,垂下眼帘与人补充道:“齐祖母邀我来家中吃饭,我也无甚给的,只有家中几个厨娘算不错。”
    “大人为官劳心,若不介意,日后夜里吃食这块便由我来负责,这样……我也心安一些。”
    或许是因为紧张,她就连说话音也不自觉加快了一些,等说完,她微喘着气,却不敢与齐豫白对视,她不知道齐豫白会怎么想,心中却是盼着他能收下,这样她对他的愧疚也能稍稍弥补一些。
    可她想,按照齐豫白的『性』子想必是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
    兰因忽然有些气馁。
    如果他的不肯答应,她就只能想其他法子了。
    只是她能给齐豫白什么呢?论位,他是官场权臣、天子亲信,而她不过是一个和离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纵使父亲是信侯,但鞭莫及,她也靠不了顾家的位。
    难不要像前世那样给人钱?
    可无缘无故给人钱,只怕齐豫白都该以为她疯了。
    就在兰因不住想着弥补法子的时候,却听齐豫白说,“如,便有劳顾小姐了。”
    出乎她的预料,齐豫白答应了。
    因为不敢置信,她猛抬起头,带着惊讶的杏目再次与齐豫白那双沉静的凤目撞上,或许是太过惊讶,她这次竟然没有收回目光。
    兰因与他对视,身前身后都有人。
    风扬起她额前的发,她没有注意到齐豫白望向她时,那藏在眼底深处的柔和。
    她只是静静听他说了几个喜欢的且适合夜里食用的吃食。
    兰因自他开口便在心中记着,她一向过目不忘,入耳也一样,未想齐豫白只说了几个便停下了,不到一只手的吃食,她等了一会未再等人说话,不禁问道:“了吗?”
    “嗯。”
    男人颌首嗯,兰因蹙眉,这也太了。
    “那大人可有什么忌讳?”想了想,她问齐豫白。
    齐豫白看着她说,“我什么都吃,并无忌讳。”
    兰因是头一次到对吃食这般不挑剔的人,便是她也有一些吃食上的忌讳,即使经历两世也更改不了……不过联想齐豫白的经历,比起她年,齐豫白想必比她要不容易。
    这样一想,兰因的心突然变得十分柔软,她未再多问,只是和齐豫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算回去让人记下来送去厨房,正想与人告辞,听他说,“家中每日酉时刻用饭。”
    忽然听到“家中”两字,兰因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她看着面前『色』如常依旧寡淡沉寂的齐豫白,话到嘴边也未说旁的,只点头应道:“,我会准时过来。”
    齐豫白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如今对他是什么想法,她答应,便也未再多言,只同她颌首后便在她的注视下往府中走去。
    而兰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明显松了口气。
    停云她这般,难免有些笑,与她往回走的时候,忍不住压着嗓音与她说笑,“没想到主子也和旁人一样怕这位齐大人,不过这位齐大人的气场实在厉害,他这样年纪的年轻官员有这样的气势,倒像是……”她略一停顿,想着怎么形容比较,想了一会说,“已经在朝中滚了几十年似的。”
    兰因没这话放在心中。
    她以为自己是怕齐豫白,也不曾辩解,只与人吩咐,“回头齐大人的喜去同厨房说一,日后到点便给人送过去。”叮嘱一句,“夜里吃食不宜过硬,那些不易消化的便不必送过去了。”
    停云称是。
    主仆俩到家后不久,兰因回想前许氏的话,定了定后,让人喊来单喜。
    红杏答应一便出去了,没一会功夫,屋中刚由停云等人点完灯,单喜便过来了,他跟兰因行完礼,就听兰因说道:“我们这间宅子的房契可去户部登记过?”
    单喜面『露』难『色』,“户部人多,小的跑了几天没排到,小的算明日一早就去户部守着。”
    历来就是这样。
    你有关系,做什么都容易,没了那一层身份,自是处处艰难。
    兰因倒是也不生气,只同单喜说了句,“去的时候顺便问下和离的情况,若已经办了就问户部回执拿过来。”
    “是。”
    兰因没了别的吩咐便让他行退下了。
    停云侍候在她身旁,她面上『色』淡淡,替她倒茶的时候,轻说了一句,“奴婢看许姨娘的意思,世子爷应该没想着与您和离,户部那边……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文书都在,纵使他想拖,也拖不到哪里去。”
    只是兰因也觉得笑,前世不听她解释就给她休书她赶出家门的人,如今居然拖着不肯与她和离。
    何必。
    她也没在这事上多想,喝了一口茶,想到答应齐豫白的,问停云,“什么时辰了?”
    停云知道她要做什么,往一旁看了一眼,“离酉时刻有两刻钟。”
    有时间。
    兰因松了口气,她去里间换了一身衣裳,让人准备了一些水果带着时雨往齐家去。想来是齐祖母早有吩咐,兰因这一路畅行无阻,连通传都没有,她过去,便有人笑盈盈替她在前面领路了。
    快到松芝苑的时候。
    兰因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问,“公子。”
    齐家就一对祖孙,这公子喊得自然便是齐豫白,虽然清楚日后来齐家用饭,与齐豫白难免低头不抬头,何况前也过不久,可兰因心中对他是有那么一份紧张在的。时他从不远处的抄手游廊走来,原本的绯『色』官袍已被他换一身家常的灰『色』道服,几次相,他都是一身官服,看着克制且高不可攀,如今简简单单一身道服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松散了许多,原藏在乌纱官帽中的头发也放了下来,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一挽。
    从未过齐豫白这副模样。
    兰因一时也不知怎得,竟有些看呆了,直到那双漆黑的凤眸落在她的身上,她猛回过。“……大人。”她垂下眼帘与人问。
    “嗯。”
    齐豫白是从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她来家中做客便待她不同。
    他甚至在嗯完便收回目光算继续前行了。
    兰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松了口气,她正想跟着领路的奴仆继续往前走,可身后却有人喊道:“孙安,外头有人找你!”
    孙安便是为她领路的小厮。
    他似是有些惊讶,回头一看,细想可能是他家里来人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面上有些着急。
    “你去吧。”
    兰因岂会瞧不他眉宇之间的焦急,她笑着与他道:“有段路,我自己走便是。”
    “这怎么能行?”孙安却皱了眉,“这有一段路,您回头若是『迷』路了可如何是?”余光一扫不远处的公子,他倒是喜笑颜开,“您稍候!”他说着就快步朝齐豫白走去。
    兰因连阻拦都来不及,就眼睁睁看着孙安跑到了齐豫白的身边。
    眼原本前行的男人停下脚步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兰因岂会不知他说了什么?兰因额角轻跳,心中无奈万分,孙安笑盈盈朝她跑来,“顾小姐,您跟我们公子一起过去吧。”
    兰因只觉得头都疼了。
    可他是心,兰因岂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心有魔障,不敢平常心。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倒是无碍,同人应了,而后便在孙安的注视下朝站在抄手游廊中的齐豫白走去,他在等她,却没看她,兰因一路揣着跳得有些快的心脏朝齐豫白走去,等走到人身后几步便停下步子,她垂着眼帘看着齐豫白的灰『色』的衣袍,轻轻唤了一,“大人。”
    “嗯。”
    齐豫白并未回头,也未看她,只淡道:“走吧。”
    他说完就走。
    兰因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无端放松了一些。
    她跟着齐豫白往前走,回想从前和萧业出去做客,萧业一步能抵她两步,怕回头被齐豫白丢下,她都已经做准备迈大步子了,未想齐豫白的步子一直都很慢,她与他的距离从始至终都未变过。
    最开始时是多距离,到松芝苑前是。
    兰因不知道齐豫白天生便是如,是为了将就她……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感激他。
    她跟着齐豫白受了丫鬟的礼,进了屋子。
    而里头齐老夫人正在说起他们两个,“怎么没来?你去喊人催催。”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卫妈妈就笑着说了一句,齐老夫人便顺着她的话往前看,眼两人一前一后低着头从帘子外头进来,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瞧了自己设想了千百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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