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药给齐豫白上药。
这一番变化让在场众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兰因会这么做。
萧业是最震惊的那一个,呆站在原地,目光怔怔看着兰因,眼中有光芒破碎,似乎不敢信她会拿剑对。
萧母更是尖叫出声,“顾兰因,你怎么,你怎么敢!”
她伸手想挥开顾兰因握剑的手,却怕因此伤到业儿,干站在原地着急。
顾兰因没理会萧业也没理会萧母,她是像先前那样,淡声冲那几个家丁说道:“松手。”
家丁犹豫着看向萧母。
萧母没看们,她阴冷着一张脸看着兰因,见她神『色』清冷坚决,她的心中说不出是恨还是怨,咬牙片刻,她到底败下阵来,沉着脸吩咐,“来!”
四个家丁得到吩咐连忙跑了去。
兰因正想让天青给竹生松绑,不想那个黑衣马尾青年竟直接自己绷断了那根麻绳,兰因看得微怔,不解既有这个本事,先前又为何放任们按着自己,不过这种时候,她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
竹生『揉』着手腕,脸上一扫先前的阴霾,嬉笑着站到了顾兰因的身后,和天青一左一右护着兰因,瞧见对萧母那张臭脸,简直忍不住想笑出声。
就是要气这对母子!
想着又忍不住把目光看向身前的黄衣子,就知道母值得子这么多年的喜欢!
兰因不知在想什么,眼见过来也未说什么,继续看向前方。
“都放了,你还不把剑放下!”萧母脸『色』难看至极,尤其见到兰因还不曾收剑,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可剑柄就在她儿子的脖颈处,她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兰因一不小心伤了业儿。
萧业却没有理会脖子上的剑,目光一眨不眨看着兰因,哑着嗓音问她,“为什么?”
兰因淡声,“你不该伤。”
短短五个字却让萧业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不该伤……所以她如今站在的对,拿剑指,是为了给齐豫白讨公道吗?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心中难言的悲伤,萧业身子微晃,要不是萧母站在身边及时扶住的胳膊,怕现在就要摔倒了。
萧业没有理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没有理会萧母,是红着眼,继续执拗地看着兰因,薄唇微张,神情悲伤,想说不是故意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因为什么,伤了是事实。
身上疼,过度的失血让头昏眼花、脸『色』苍白,可还是强撑着身子凝望她,“你……”
开口。
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齐豫白。
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害怕到这个答案,沉默地看着兰因。夜凉如水,剑锋也仿佛浸染了夜『色』的凉意,似乎想试探一番,忽然朝兰因迈了一步,在向兰因迈步的时候,萧业还是揣着一份希冀的,想要兰因收手,要……
兰因没有收手。
她依旧把剑架在的肩上,半分没有退让。
锋利的剑锋立刻在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细微的伤口,也击碎了萧业最后一丝幻想。
而持剑的黄衣子静站原处,她看着,杏眸冷寂,那张从前静婉温柔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表情。
鲜血从萧业的脖颈处溢出,这道伤口其实浅,不比身上其伤口严重,可这道伤口却是最让难受的一道,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兰因,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变化,她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慌『乱』,更别说担心了。
看着这样的兰因,萧业终于认清现实,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和在一起了。她不在乎娶谁为妻,不在乎的改变,也不在乎爱不爱她,她是真的厌烦,要和桥归桥路归路了。
天上的星月忽然被云层遮挡,黑暗吞噬了一切,夜幕更深了,而萧业眼中的光芒也彻底消失了,心痛得像是被锋利的锯子拉扯过,可的目光却依旧执拗地落在兰因身上,不肯收。
远处灯火摇曳,偶尔落在萧业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在哭。
“顾兰因!”萧母瞧见萧业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彻底怒了,她气得手都在发抖,目光从萧业脖子上的伤口移到顾兰因的身上,看着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咬着牙,忽然抬手上前。
竹生天青见此纷纷皱眉,可还不等们上前阻拦,萧母的手就被萧业握住了。
“……我们走。”
萧业哑着嗓音说道,的神情看起来有多虚弱,握着萧母的手就有多用力,看着顾兰因,在她漠然冰冷的注视下,仓惶地低下头拉着萧母转身离开,背影看着有些像落荒而逃。
“业儿!”
萧母不甘心,可萧业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她根本挣脱不开,看着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她也不敢太过挣扎,暂且先咬牙忍下。她刚想喊家丁过来,身后却传来兰因的话,“萧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萧业到这话,脚步僵停,没有头,手却无意识捏紧。
萧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压下去的火立时又冒了出来,诚然,她也不希望业儿来找她,但见兰因这么不顾旧情,仿佛业儿是什么瘟疫病毒一般,她心里还是觉得不爽利。
她扭头,看着兰因,目光扫到她身后的黑衣护卫时忽然冷笑一声,“这个贱奴敢伤业儿,这事不可完。”
到身后发出一声轻啧,知道是竹生,她抬手阻拦,未让出,看向萧母时,她还是先前那副平静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过往我应允您的事,也就不必再作数了。”她一边说,一边收起手中长剑,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拿帕子擦拭剑上的鲜血。
月亮又从云雾中冒出头来了。
因为快至十五,天上的那轮月亮呈现出饱满的弧度,而兰因那张素日温柔的脸此时在这月『色』的照映下却比天上的冷月还要冷清。
萧母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兰因这般威胁,这个从前她冷待过喜欢过也佩服忌惮过的如今就站在她的对,语气冷淡地威胁她,从未被这样威胁过,这让一向骄傲的萧母忍不住拉下脸,她咬牙沉声,“顾兰因,你别太过分!还有——”
她说到这,阴沉的脸忽然扯开一抹讥嘲的笑,“你不会真以为这阵子我什么都没做吧?”她这阵子日夜『操』劳,为得就是把兰因这些年的势力彻底拔除,还有解决那些上藏着的那些隐患。
她看着兰因,心中既有嘲讽也有自得,说到底,顾兰因还是太年轻了,以为管了几年家就握住了伯府的命脉?
真是天真!
萧母正欲冷笑,未想身前又传来一道淡淡的清冷声——
“那不知两年前您那侄儿的事,您是否也真藏得严严实实不被发觉呢?”
讥笑忽然僵在脸上,萧母猝然变脸,“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惊惧,想到什么,她忽然睁大眼睛说道,“那个是被你藏起来了?她在你的手上?!”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心也越来越沉。
怪不得她那个时候派出去那么多都找不到那个的踪影,她还以为那个几年不曾出来,是早就了,没想到……
“你藏着那个究竟想做什么?”萧母质问兰因,目光狐疑惊惧,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兰因对萧家早有二心。
兰因看懂了萧母的心思,却懒得为自己辩解什么,她是淡声道:“给您两个选择,要么放过竹生,管好您的儿子,别再让来打扰我的生活,要么......”她略一停顿后,继续说道,“您继续我行我素,而我揭『露』年孙晋所为。”
看着萧母难看的脸,兰因神情不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兄长不久后就要调任汴京,不知这事传出去后,是否还如期赴任?”
“还有伯府——”
“孙家作为您的娘家,若孙家出事,您和伯府还独善其身吗?”
萧母从未有一刻这样想杀了一个,她看着顾兰因,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她气得身子都在发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倒是身边原本背对着们的萧业忽然转身,的目光落在兰因脸上,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没有因为兰因的话而心生怨愤,反而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逃避似的垂下眼帘。
低着头,哑声说,“……好,我答应你。”
“我不会找麻烦,也不会让其动,我……”前一句话,萧业说得十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可要说下去的时候,忽然话语一顿,似乎不愿再往下说,沉默片刻,方才再次抬眸,看着眼前那个曾同床共枕年的妻子,想到初她对的那些好,她无微不至的温柔,再度迎向她此时看向时冷清的杏眸,萧业心中懊悔不已,苦笑一声,许久许久以后才重新垂下眼帘,继续哑着嗓音说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说完这句话。
“业儿!”
萧母恼答应的这么轻易。
孙晋的事到底怎么被她知晓的,尚且还不清楚,那个在哪也还不得而知,倘若她之后再拿这事威胁们该如何是好?!萧母想到这,脸『色』骤冷,她还欲说,可萧业却不想再待下去了。
虽然不清楚孙晋做了什么,但也从两的话语中知晓孙晋绝对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而一点风声都未传出,想必母亲在这件事中又费了不少力。
知道母亲最大的软肋除了和妹妹便是孙家。
可一向不喜欢那个表弟,从前也屡次告诫过母亲,没想她还是知故犯。
萧业抿唇,眼见她还要和兰因争执,浓眉皱起,声音也渐渐沉了下去,“您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还欲说,可无论是精力还是身体都已达到了极限,抿着干涩且发白的嘴唇,刚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业儿!”
萧母变了脸。
看着几乎快要昏倒过去的萧业,她也顾不上再和顾兰因争执,连忙招来家丁,让们扶着萧业朝马车走去,而她紧随其后。
顾情就侯在马车旁。
她早已从最初的怔忡中过神。
被萧业众这样对待,顾情不是不难堪,可她舍不得离开,也不敢离开,她终于白原来会哭会闹的孩子有糖吃,那也得那个想给她吃,初萧业疼她惯着她,她自然可以哭闹,可如今,她若转身离开,怕除了雪芽,这汴京城没有一个会来找她。
所以即使再难堪,她也没有离开。
此时远远瞧见萧业被扶着过来,看着苍白的脸和颓然受伤的神情,她心下蓦地一疼,顾不上先前的冷待,她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朝跑去,“阿业……”
她伸手想去扶萧业。
随行的家丁见她过来,犹豫一番,其中一个家丁还是松了手后退,打算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给顾情,可谁也没想到,顾情的手指才碰到萧业的胳膊,就被用力甩开了。
顾情被甩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她勉强站稳之后,看到头也不捂着受伤胳膊拿剑离开的萧业。
其余家丁见此,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看着萧业跌跌撞撞的身影,生怕出事又要被萧母责骂,们也不敢停下,立刻追了过去。
至于萧母——
她本就不喜欢顾情,又因顾兰因今日的做法更是对这对姐妹恨到了极致,此时见萧业如此,她更是不会多言。
她大步跟过去。
无理会顾情,们径直朝马车走去。
短短片刻的光景,马车就离开了,而顾情被遗留在原地,似乎所有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寂静的巷子里,顾情怔怔看着前方,她看起来仿佛还没有过神,直到晚风吹过,她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失焦的视线才终于重新聚拢,她伸出去的手还悬在半空,看着离开的马车,顾情神情微变,她抬脚就想追过去,可马车的速度岂是追上的,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那辆马车就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脚步重新僵停。
顾情感觉到身后有无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知道都是谁在看她,她脊背僵硬,不敢头。
六岁以前的记忆,说实话,顾情其实已忘记的差不多了,她不记得自己被贩子拐走,也不记得曾的美好岁月,或许有一些轮廓记忆,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影子,但也不算深刻。
她知道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从来没有被这样抛下过。
养父母膝下就她一个儿,她虽然不是们亲生的,但们待她与亲生也并无不同。等到侯府,虽然生地不熟,但她有母亲的维护,也无敢这样对她。
至于萧业——
虽然不娶她,但要她有需要,不管千里万里,也会来见她。
她以为萧业也会像她的养父母、像她的母亲一样,永远维护她宠爱她,没想到今日她会被抛下。
难堪和委屈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萦绕,尤其想到这副模样被顾兰因看到,顾情心里羞愤欲,即就红了眼圈。
她最不想的就是被顾兰因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顾兰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理会她在想什么,她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转身,把手中的剑交还给身后的天青,走到停云身边的时候倒是交待了一句,“头派个看着她些,无需理会她要做什么,盯着她别让她出事就行。”
她没有那么多慈悲心。
不去对她做什么,已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她继续往前走,看到齐豫白已起来,她连忙换了一副神情快步过去。
“您没事吧?”
见并未让搀扶,依旧一个站在那边,看着和从前并无不同,若是身上没有那一大滩血迹的话,怕谁也不会想到受伤了。
“怎么不扶着大?”她蹙着柳眉问松岳。
松岳正要开口,齐豫白便已和兰因说道:“无妨,没什么大碍。”虽然这样说,声音却显要比从前虚弱许多,长眉也皱得厉害,大概是有些不舒服,还偏头咳了一声,连带着肩上才消停的伤口又重新冒出了鲜血。
兰因一看到那涌出的鲜血便立刻担忧的红了眼,她此时也顾不上男大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忙上前扶住的胳膊皱眉道:“您什么都是无妨,都是没有大碍,那什么对您而言才是有碍?”
她自己都没发觉说这番话时,她的语气是带着急迫和责怪的。
这是从前绝对不可出现的。
齐豫白也没想到的受伤会让她的情绪这样大,有些诧异,可想到她是为何如此,的眼中又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受一次伤,换来她这样的对待,觉得还挺值的。
兰因未曾察觉,若是知晓这会在笑,恐怕她会更生气,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的伤势,看着的左肩,她轻声问,“我给您请大夫过来?”
“不用。”
齐豫白刚开口就见兰因抬眸看,又见她红唇轻抿,知道她是以为又在推辞,心中好笑,也乐得被她管,语气温柔地与她解释,“是皮外伤,擦洗下上个『药』就好,没必要兴师动众请大夫。”
兰因这样说,倒是也未再坚持,道:“那我扶您去。”
齐豫白闻言却沉默了一会才说,“祖母这会肯定在等我,她若瞧见,怕是会担心。”
也是。
虽说今夜的事想瞒肯定是瞒不了的,但要是让齐豫白这样一身伤痕去,怕是齐祖母夜里都要睡不好了。兰因这样一想,倒是也没犹豫,和齐豫白商量道,“您若不介意,不如先到我府中收拾下?”
齐豫白求之不得,岂会介意。
微微一颌首,就被兰因扶着走进府中。
停云得去安排顾情的事,时雨见们离开,正想跟上去却被竹生拦住,竹生身高肩宽,恰好遮挡住时雨的视线,故作哀愁道:“哎,时雨姐姐,今日这事闹得太大,可得劳烦你和松岳哥带几个家丁跟我们去左邻右舍打声招呼,不然日怕是要传出什么不该传的话。”
时雨一这话,果然变了脸。
她最在乎的便是兰因的声,此时也顾不上跟着兰因进去,一沉着脸骂着萧家都是祸害,一领着松岳喊着单喜等跟着竹生们去左邻右舍拜访。
……
这是齐豫白第一次进顾宅,平日临窗望,也会猜测她的府邸会是什么模样,如今真的亲眼瞧见,发现与想象的倒是真的没有什么不同。
正和她这个一样,她的府邸也透着一股子雅致。
远处杏花拂动,溪水潺潺,灯花下,几尾锦鲤在水池里摇头摆尾十分快活,再往前看,一株芭蕉树下还被安置着一架湘妃榻,上放着一本书还有一块云锦做得软毯,一切的布置都给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兰因也瞧见了。
那是她先前到书房时特地让搬出来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坐下便从单喜口中得知萧业过来的消息。她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眼帘有些踯躅地轻声说道,“家里平时没什么,我就没怎么收拾。”
“好。”
“什么?”
兰因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重新抬眸看。
齐豫白迎着她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眼在灯火的照映下恍若有流光溢彩在里涌动,看着兰因说,“有家的味道,好。”
亮的月『色』和远处的灯火让的眉眼在夜幕下显得十分清楚,比起先前,此时的齐豫白格外平易近。
兰因看得一怔。
还未说话,远处便传来红杏等的声音,眼见她们出来,她忙与她们吩咐,“去准备热水和止血的『药』粉。”而后便也未再说什么,继续扶着齐豫白朝待客的花厅走去。
齐豫白被兰因送进花厅歇息。
而兰因在一帘之隔的外等候红杏等。
热水已送进去了,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红杏,她虚扶一把,问她,“呢?”
红杏喘着气答,“奴婢去打了下,时雨姐姐领着和两位齐护卫去拜访左邻右舍了。”
知道们是去做什么,兰因点点头也未多说,是天青、竹生都不在,几个丫鬟又一向敬畏齐豫白,谁去给齐豫白上『药』就成了问题。小红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她年纪还小,做不惯这样的事,兰因思来想去担心她们没轻没重最后反而弄疼齐豫白,她犹豫一番,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从红杏的手中拿过止血的『药』粉,“你们守在外。”
红杏一这话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眼见兰因要挑起锦帘,她脸『色』微变,连忙握住兰因的胳膊,拼命摇头,“子,不行啊,这要传出去,您以后……”
“无妨。”兰因淡声。
儿家的声大多都是为了日后觅一个好夫婿,可她早就没想过嫁,对她而言,现在齐豫白的伤才是最要的,是想到一个时辰前,她还想着要远离,如今......
摇了摇头。
兰因什么都没说,打帘走了进去。
锦帘挡住外头的光线,齐豫白端坐在椅子上,眼见兰因在满室烛火下朝走来,凤眸微深,原本静放在桌上的手也终于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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