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肉

    20点？竟然一下子涨了20点？？
    脑子里神秘数字的“大幅度”波动，引得荀真内心也大为震动。
    荀真可以肯定，这次增长绝对不是因为刚才看到胡屠夫露了那么一手花招的原因！
    要知道，上午的时候，胡屠夫为了招揽客人，拿着把屠刀舞得飞起的样子，不知道要比刚才那一下花哨了多少倍，当时荀真站在人群里围观了半天，神秘数字也就给面子似的勉强涨了2点。
    如果是按照之前的推测，神秘数字会因为荀真得到的信息而增加的话，胡屠夫那些功夫，落在从高科技世界穿越过来，什么手撕星球，脚踏宇宙之类的怪物都在虚拟世界里见识过的荀真眼里，简直就是玩笑。神秘数字能涨2点，已经算是足够给面子了，估计也是看在虚拟场景毕竟和亲眼所见有所差别才给涨的。
    那么刚才神秘数字突然涨了20点这件事，就非常值得荀真深思了，如果能弄明白其中的原因的话，搞不好就能掌握让神秘数字增加的具体的方法了！
    在内心直觉的疯狂催促下，荀真利用自己不似人类的“脑内回放”功能，将刚才从送肉回来一直到神秘点数上涨的那一段场景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回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全神贯注地分析起来。
    “是因为钱吗？因为通过胡屠夫给的钱的数量，知道了金钱的大概价值？……不太对……这种常识就是那个死鬼小乞丐应该也知道的……”
    “是因为胡屠夫扇我那一巴掌？”
    “是因为胡屠夫对‘迎仙阁’的说法？”
    ……
    然而认真归认真，荀真想破头皮都想不出神秘数字上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沉思中天色已大暗，胡屠夫叫嚷着呵斥荀真去帮徐二收摊关门，荀真也只能无奈地暂时搁下思绪，去和徐二一块儿抬门板去。
    “荀真，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大概是看出了荀真有心事，一起扶着门板封店铺门的徐二突然开了口。
    “啊？嗯，嗯……我没担心什么。”
    荀真心知徐二说的肯定和自己想的不是同一回事，所以不是很想搭理他，只是有些意兴索然地随口回了他一句。
    “嘿……你可别欺俺，虽说俺徐二没什么出息，但要说看脸色的本事，俺和谁比都不怯。”
    徐二看到荀真脸上的不耐，憨笑一声，自顾自地开导起荀真来。
    “荀真，我知你无亲无故，也没有依靠，心里慌的苦，但依我看，你却无需太过担心。胡老大既救了你，自然想看你过得好，你还年小，只要吃得了苦，日子自然大有奔头，胡老大真个是极好的人，块头大，本事也大，跟着他，不愁吃喝。我虽只跟了他两个月，却也知道他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刚才你自个儿去吃饭那会儿，胡老大还特意过来嘱咐我，让我要对你多加照看，我一听便知道，他心里还是想着你的。”
    徐二的话让荀真听了直想发笑。
    “你确定他原话就是这么说的？让你多照顾我？他有这么好？”
    徐二听到荀真的问话搔了搔后脑。
    “那倒不是，只是让我看牢你，莫要叫你偷了懒，不过我看胡老大脸色，就明白他是想你好的。”
    哼，我猜也是这样。荀真心里冷笑了一声，就胡屠子那张炭黑脸，能看出个屁的脸色来，不过徐二也没坏心思，所以荀真倒也不在意，由得他说去。
    “放心吧，荀真，你大病初愈，干不得重劳力，这段时间就好好将养着，像今儿个一样跑跑腿就成，反正咱家店里的主顾都是提早两日订送肉馅的，路上慢点走，只要当天送到便算完成了。等以后你身子骨强了，跟着胡老大学好杀猪卖肉的手艺，以胡老大的为人，连我都舍得许一个摊档，更何况你，所以说没啥可担心的……”
    荀真虽不在意，徐二却越发地啰嗦起来，终于让荀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徐二闭嘴。
    “行了行了，别说了，都说了我没担心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
    话没说完，荀真突然感觉心中一敞，如有一道闪电从他天灵劈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荀真突然放声大笑，吓得徐二猛地靠了一下门板，幸亏门板已经撘牢，不然定是一个跟头。
    “徐二……你，很好！很好！我明白啦！哈哈哈哈！”
    荀真大笑着拍了拍一脸愕然的徐二的肩膀，大加赞赏，这突如其来的狂态看的徐二心里发毛。
    “呃……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这小子，莫不是发病将头脑发坏了吧？徐二心里想着，嘴上应付了荀真两句，借口乏困，急急地回自己屋去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兴奋得无法自拔的荀真，自然不会在意徐二的离去，只是自顾自地笑自己傻。
    “真的是当局者迷啊，要不是徐二提到送肉的事情，我还真地要‘卡关’了。搞了半天，原来这上涨的20点神秘数字，是我完成‘送肉’这个‘任务’的奖励啊！”
    荀真搓着手在门前来回踱步，心中有无限欢喜。
    “这可真他喵的天助我也！老子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游戏做任务，本来只想利用好这个貌似很好很强大的神秘数字来提高实力，然后去探索一下这个世界，看看有什么事情好做的，没想到现在这神秘数字竟然和任务挂钩！这他喵的简直就是想什么来什么，简直就是开挂啊！老子该不会是什么狗屁yy小说的男主吧？”
    原地晃悠了几圈，荀真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双手，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终于止住了自己的步子，只有双眼还在不断闪烁着灼灼的目光，如同两团跳跃的火焰。
    “管他小说男主还是游戏主角，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害，这么屌的外挂送到老子手里，要是不利用好了，简直有辱‘职业玩家’的身份。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有了能力，老子就要每天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都过得舒舒服服！活一天赚一天！”
    另一个宇宙的记忆不断地在荀真脑海闪过，早已认清楚自己内心真实渴望的他，心情激荡地暗暗在内心发下宏愿。
    “吃饭去！”
    甩了甩被刚才自己那一下拍得通红的双掌，荀真整理好心情，响应肚子的号召，走向屋内。
    ……
    一个月后。
    “教我武功。”
    傍晚送肉回来，荀真又一次像是讨债一般对着胡一屠伸出一只手掌说道。得到的答复依然是后脑勺一记响亮的巴掌。
    “他娘的！你个小兔崽子！挨打不长教训的？你当老子的本事是路边的石子儿么？当年多少身强体壮家富人勤的少年人，跪着求老子老子都不乐意教，更别说是你这么个活该饿死冻死的小叫花了，我呸！”
    这一个月来荀真每天总是要来烦他，今天胡一屠也是发了狠，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拧着黑脸骂荀真：
    “小瘪三，你给老子听清楚喽！老子说不教你就不教你！你要再敢跟老子提这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荀真揉了揉挨了一巴掌的后脑勺，非常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看来想靠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这一套从胡屠夫身上学到本事是没戏了。
    看着气的不轻的胡屠夫甩步走入屋内，荀真叹了口气，知道这黑脸大汉从不随便开玩笑，荀真要是真敢再去让胡屠夫教他武功，那这狠人真有可能一把掰断他的小腿。
    不过……武功么？
    荀真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拎起今天要送的肉馅边走边琢磨。
    这个世界是武侠类的设定么？不过好像也有神仙妖怪来着？
    早在“上辈子”就已经玩遍了各种设定的虚拟现实游戏的荀真，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辈子”身处的世界的“设定”，或者说是世界观。
    科技水平就不用说了，虽然还不至于落后到拉屎都要用土擦的地步，但是对于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有人工智能辅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高科技世界住民来说，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简直堪称远古。
    不过好在荀真是个非常敬业的职业玩家。当初为了玩游戏做任务，也没少接受那些“让玩家体验古代人的真实生活”的操蛋游戏设定，这会儿按着以前的游戏经验来，习惯的倒也很快。
    只不过随着荀真这两天的打听，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平透着一股子诡异。
    生产力虽然有农耕文明的顶峰水平，但是却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一样，不管是商业还是科技，都没有过太大的变化，最多有些小的进步与调整。
    根据说书刘老头和韩大夫这种“读书人”的说法，这叫“大道恒常”，这世界，或者说荀真现在身处的“都荣国”，已经保持这种状态两三千年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刘老头和韩大夫知道的信息有限，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毕竟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是这个世界的极小的一部分。
    不过荀真暗自猜测，这种科技水平停滞一样的状态，可能和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关。
    武功就不说了，荀真身边就有个会武功的胡屠夫，只要功夫一展露，别说七八个人，等闲解决一二十个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都不够他热身的。而根据胡屠夫和徐二的聊天，胡屠夫这身功夫，在真正混江湖的武林人士里只能说是稀松平常，甚至有可能都不入流。和他一样水平，甚至武功远超他的都大有人在，数不胜数。
    而如此强力的“武功”体系，在这世界也只能算是末流，武功之上还有仙法。不过一说起仙法那可就是没边儿了，什么飞天遁地，移山覆海，吞云吐雾，长生不老，总之就是像荀真以前玩过的仙侠背景的虚拟现实游戏一样，无所不能。
    这些可不是说书刘老头随便吹吹的，仙法甚至是仙人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是一种常识，无论是韩大夫这种读书人还是胡一屠这种武夫，就连徐二这种市井小民，都是深信不疑的。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法。
    酒楼说书刘老头那里的话完全不可信，荀真之前借着拿药的由头，专门去问过韩大夫有关神仙的事情，韩大夫看在荀真之前胡扯的那套“梦中神人相救”的说法的面子上，非常耐心的对他进行了“科普”。
    根据韩大夫的讲解，这个世界仙人的存在是有正史记载的，无论是都荣国当朝的都荣皇朝，还是前朝年间，荀真所在的这个国家历史上都有数次出现特别严重的大灾年景，每次灾害爆发，全国各地都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而只要遇到这种危机，当朝皇帝都得准备好“重宝”，不远万里，花费数月甚至经年，亲自赶去拜山寻仙，如果能请得仙来，那自然就风调雨顺，万事大吉，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而每次皇帝千辛万苦请到神仙解决问题后，也都会求神仙留下出身山门和名号，刻在碑石上，以供后人瞻仰朝拜，也作为自己当皇帝造福于民的功绩。
    至于说请不到神仙怎么办？
    上一次灾害没能请到神仙，就是朝廷由前朝变成了现在的都荣皇朝的主要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改朝换代，皇城祭天坛旁的“留仙碑”都没有一个皇帝敢毁损分毫的，迁都也好，战乱也罢，万千年来，“留仙碑”从来都没有缺过一块儿角。
    当然，这些都是曾经进京考过功名的韩大夫说的，他说这些的时候虽然是一本正经，一脸神圣，不过想靠这些话就唬住荀真那还差的太远。
    荀真只一听，就听出了这里面的关键。
    既然皇帝请到的这些神仙都有出身山门，而且出手帮忙还要“重宝”做报酬，那说白了也就是一群有组织有利益追求，只不过本身是修炼仙法这种高层次力量的人罢了，除了力量大小有差异外，这些所谓“神仙”和那些修炼武功的武林人士估计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只不过，如果荀真听到的有关“神仙”的一切描述全都属实的话，那仙法和武功的力量层次差异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做到影响一个国家的自然气象，或者挥手歼灭一支军队。看来这帮修炼仙法的“仙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核心。荀真要想获得足够的力量，就要加入到这个群体之中，修炼仙法！
    道理是都明白了，关键是要怎么去做到，荀真对此却是毫无头绪。
    别说是他这么个刚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的“黑户”，就算是本地住民，如果真有办法修炼仙法，恐怕什么杀人放火跳崖自宫都抢着去做的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都荣国摆明了是没有仙法可学的，这从皇帝请个仙人都要自个儿大老远，屁颠屁颠地往位于大陆中央的“神州大陆”跑就知道了。整个都荣国方圆数百万里，听听很大，但估计在这个世界的仙人眼里也就是个偏僻的犄角旮旯，是个不花大价钱特意去请，仙人来都不会来的破地方。
    所以荀真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想办法学到“武功”，等有了自保之力之后，再去那所谓的“神州大陆”寻仙去。
    正想着，荀真眼神瞥过路边的一家武馆，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本来之前被胡屠夫频繁拒绝的时候，荀真也是去这些所谓的武馆问过的，但是稍微了解了一下，荀真发现，这些地方虽然是要收钱，但即使是交了钱，里面的师父也只会教人一些粗陋的拳脚和基本的锻炼方法，提供一些锻炼器材和锻炼场地，有点类似地球古代的健身馆一样，于是他也就再没关注过这些地方了。
    也不是说这些武馆就没有真功夫，要说真功夫，相信这些武馆的馆主们肯定像武馆的弟子介绍的那样，确实是有修为在身的，但是且不说水平如何，无缘无故的人家也不会因为只是收了点钱，就把武功教给荀真这么个非亲非故的人的。荀真跑去求他们还不如去求胡屠夫的成功率高。
    荀真认为，因为力量体系的原因，这个世界对于法不轻传这个道理必然特别重视。这一点从胡屠夫根本就不愿意教荀真武功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一二。
    这个世界任何功法，上到仙法下到一般武功，都代表了货真价实的力量的源头，在拥有者心中肯定都具有非常特殊的价值。除非给出足够高的对价，否则应该是不会随意交给他人的。
    所以，荀真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没有任何学习武功的门路了。只能每天老老实实的干活吃饭，积攒神秘数字。
    想起脑海里的神秘数字，荀真不禁提起了几分精神，最近一段时间，荀真每天都要花时间研究神秘数字的作用，结果却让他惊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