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内力

    一桌四人全都开始了大笑，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掌柜的见此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几位客官，既然你们非要胡言乱语，还请去别家酒楼罢！帐也无需结了，算本店招待不周的赔偿！”
    “放屁！”
    带头的那个大鼻头凶恶男人听到掌柜的话，“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将桌子上的酒菜震得飞散，还在桌面上拍出一个浅浅的掌印来。同桌的另外三人也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子来你们这里吃酒是给你们面子！竟然还想赶老子走？你这破酒楼怕不是想关门大吉了！我李翻浪岂是你一个小小酒楼掌柜赶得动的？我们临江五虎帮，总门虽是在化源城，可只要老子喊一声号，单凭林州城分门的百十号兄弟，拆了你这酒楼也就是眨眨眼的工夫！”
    “你！”
    掌柜的被四个大汉围在中间，心中有些发虚，指着四人“你”了半天，不敢说下一句。荀真此时从身后拉住他，将他拉出四人的包围圈，然后自己走了过去。
    “临江五虎帮？李翻浪？”
    荀真面无表情地问那大鼻头恶汉。
    “没错，小子，怕的话就赶紧跪在地上给爷爷们磕仨响头，再孝敬爷爷们几百两银子，免得回去连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那恶汉借着酒劲，哈哈大笑。
    “没听说过你们，是最近才来林州城的吧？算了，我问你们，是不是要在这里闹事？”
    荀真原本还有些好奇，三年来他在林州城做下那么许多事情，事到如今林州城竟然还有不认识他的帮派人士？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新近外来的帮派，想在林州城抢地盘，所以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如今大概是感觉实力人手积蓄得差不多了，所以想要趁势而起，把名声搞响，这个什么狗屁李翻浪，估计是把荀真当肥羊了。
    不过——这些都重要吗？对荀真来说，根本连多想的价值都没有。
    “哈哈，闹事又怎么样？怎么，小兔崽子，害怕了吗？害怕就赶紧报官去呀，不过得让兄弟们先把你的腿打断，然后哭着爬着去衙门，哈哈哈哈！”
    李翻浪耸着大鼻头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荀真不再废话，直接一腿扫出，快得看不到腿影，只听“咔嚓”两声脆响，李翻浪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应声而折，整个人立马跪倒在地，凭空矮了一截。
    “啊啊啊啊！”
    狂笑变成了惨叫，跟着李翻浪的三人见状大惊，嘴里喝骂着，纷纷抄起刀剑向荀真砍来。
    荀真面不改色，双手齐出，“啪啪啪”三掌将三人兵器击飞，三把刀剑全都“铿铿”插入楼柱和顶梁，惊得三人均欲后撤，荀真哪会给他们机会，双腿又是接连踹出，不多不少，正好六脚，每一脚都踹在三人膝盖上，这三人明明看到荀真抬腿，但都是还没看清楚脚在哪，膝盖就已经中招了，于是酒楼二楼又扑通扑通地多了三个下跪的人。
    “哼！”
    荀真看着跪倒在地，面色惊惧，痛的龇牙咧嘴满头大汗的三人，嘴里冷哼了一声，看样子没打算继续动手。不过此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
    却是媚儿看到最开始被踢断腿的李翻浪，趁荀真和三个同伙交手的空档，滚到了荀真身后，一掌拍向了荀真后心。
    “噗”！肉掌着身，这一掌汇聚了李翻浪全身内力，甚至还有点超常发挥，此时手中传来打实的手感，李翻浪忍不住咧开嘴角——任凭这小子武功再高，如此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要害中招，就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下去，他打定主意，另一只手向桌腿边自己的长刀伸去，只等荀真重伤吐血就抽刀了结荀真的性命。
    结果只听“啪”地又一声响，李翻浪伸出去的手耷拉了下来，而且瞬间就被一条大长腿踩在了地板上。
    腿的主人自然还是荀真，他虽背心中了李翻浪一掌，但此时却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脸上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似是故意中这一掌一样。
    接着他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抓起李翻浪的另一只手，稍一用力，咔嚓脆响，至此，李翻浪全身四肢尽折，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哀嚎不已。其他三人见到李翻浪的惨状哪还敢继续反抗，全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低头忍痛。
    “啊啊啊啊！我的腿！我的手！！小子！你给老子记着！老子一定要杀你全家！杀你全家！”
    荀真和李翻浪四人交手快如闪电，一直到李翻浪开始边哀嚎边放狠话，二楼的客人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完事了。有些甚至还在做躲避的动作。
    荀真没有理会李翻浪的鬼叫，他踩着凳子腾然而起，将几把被拍飞的兵器从楼柱和顶梁上拔出来，扔在地上，接着吩咐脸色有些苍白的掌柜说：
    “好了，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几人寻衅滋事，无理取闹，妨碍经营，滋扰良民。现在已经被我制服了，等下派小二去衙门找刘捕头，让他过来把人绑走。另外按照这领头的说法，这几个罪犯还有不少同伙，在城中设有据点，让刘捕头对他们多加审问，最好严刑拷打，问出具体位置，告诉我一声，我良民荀真，自会见义勇为，为民除害的。”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给了李翻浪两个嘴巴子让他闭嘴，然后在四人身上搜了一遍，搜出四个钱袋，递给掌柜的一个小的：
    “这是赔偿酒楼的损失。其他的算是赔偿我个人的精神损失。”
    说完也不等掌柜的回话，转身下楼走了，只留下一酒楼的人，面面相觑。
    掌柜的回过神来后，赶忙吩咐店小二去报官，过没一会儿捕快就赶到了酒楼，把老实不敢跑——腿断了也跑不动的四人全都绑了抬走了。
    期间二楼的客人没一个结账走人的，都等着事情了了找小二打听情况。
    “小二小二！”
    官府的人一走，媚儿就抢先招呼小二过来。她那个柳师叔也没阻止。
    大概是刚才荀真和他们这桌有过对话，所以虽然其他人也都在示意小二过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优先去媚儿他们这一桌，其他人也没人反对——开玩笑，刚刚才抓走一波闹事的，现在谁还敢主动出头。
    “来来，小二，我问你，刚才那个荀真是什么人啊？”
    媚儿这边问着，那边从刚才起就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的柳师叔，从怀里掏出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算是给小二的小费。
    小二赶紧笑嘻嘻地把碎银子扫进手里，很是开心地回答媚儿：
    “这位客官，说起荀哥儿，在林州城没几个不认识的，也就是您几位是路过这里，所以才不清楚。林州城中，凡是开酒楼的，开妓院的，开赌馆的，只要是赚钱生意，全都要仰赖荀哥儿的照应，在咱们林州城，再大的帮派大哥，见着荀哥儿也得低头问一声好，这还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明面上，荀哥儿和朝中大员黄大人的独子黄大少爷亲如兄弟，和巡风捕快的冯捕头平辈相交，出入衙门如同自家家门，就连指挥使大人，也都曾多次当众夸过荀哥儿，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二的声音不小，二楼的客人听到他话的此时有不少都在“嘶嘶”地倒吸凉气。
    单听小二的描述，这所谓的“荀哥儿”简直是黑白通吃，林州城一霸啊？
    “真，真有这么厉害？”
    媚儿也是听得瞠目结舌——要知道，她自认自己家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了，但那也只是在江湖中有不小声望。朝廷方面也堪堪能做到体体面面而已。而荀真呢？又是朝中大员，又是巡风捕快的捕头，还有指挥使？这可是地方军队最高长官啊！有这些背景，不是官身也胜似官身了。
    不过她柳师叔却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
    “那自然是真的厉害，方才那几人也是倒霉，挑谁不好非要挑荀哥儿招惹，他们也不提前打听打听，整个林州城，能比荀哥儿更难招惹的，数都数的过来。想当初荀哥儿刚露脸的时候，衙门里牢房隔一段时间就人满为患，城东区也多了不少断手断脚的乞丐……”
    小二看到美女吃惊，心里颇有些得意，继续替荀真吹嘘。
    “乞丐变多和这荀真有什么干系？”
    “那是大有干系啊，这些断手断脚的乞丐，全都是不服荀哥儿，挑头惹事或是胡作非为的帮派头头，这些个想当初风风光光为害一方的大人物，后来就因为招惹到了荀哥儿，就都被打断了手脚，逼成了乞丐。”
    “啊？”
    媚儿再次震惊，既为荀真的手段，也为荀真的狠辣。
    “这些人也太惨了吧……这荀真也真是冷酷得可怕。”
    “客官您可别乱讲，这些人有这么个结果那都算是好的了，想当初那些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乡亲，比他们可要惨得多了。您就记着一件事——被荀哥儿收拾过的人里，找不出一个清白的，个个都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坨。”
    小二听到媚儿责怪荀真，脸上立刻就有些不高兴，开口维护了荀真两句，转身就去服务其他客人去了。
    媚儿这桌三人陷入了沉默。
    “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速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柳师叔突然开口，让媚儿和她的赵师兄吃了一惊。
    “师叔，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刚才那个荀真……小小年纪，武功却……可怕之极！这林州城怕也不是我当年来过的林州城了。城中恐是卧虎藏龙，实在是不宜久留。你们只管听我的就行。”
    媚儿和赵师兄看柳师叔脸色不似玩笑，心里也都惴惴不安起来。
    “师叔，难不成刚才那人的武功，比你还要高吗？”
    比起黑白通吃，媚儿的赵师兄对荀真的武功水平更在意，忍不住开口问道，媚儿一听也赶紧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柳师叔。
    “哼，你知道方才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若是师兄出马，能否拿得下此人！”
    “什么？？！！”
    柳师叔口中的师兄，就是媚儿的亲爹，也是她赵师兄的师父，更是他们这一族的家主，武功自然也是他们族中最高强之人了，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如今柳师叔竟然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可以与他匹敌？而且听他言下之意，甚至很有可能这个少年还有赢面？！
    媚儿和赵师兄震惊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有心反驳柳师叔，但那既是自己长辈，而且眼力阅历也远超他们。于是只能憋在心里腹诽了一下。不过行动上倒是非常听话，吃完马上结账走人了。
    毕竟二人刚才都亲眼看到了荀真动手，那确实是疾光电影，迅猛无匹，最起码媚儿和赵师兄他们自己心里一合计，真要对上荀真，就是十个自己一起上，估计结果也不会比李翻浪四人好到哪里去。所以心中难免不安加剧，特别是媚儿，一想到刚才荀真还来问她剑鞘的事情，万一荀真不相信，非要说她的剑是偷的怎么办？她当初可没找铁匠开过收据啊！
    ……
    荀真此时正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琢磨着今后的打算。
    三年的时间，有着充足的金钱和药材辅助，依靠黄府大量藏书和自己不断搜罗书籍获得的大量转化之力，还有自己本身就有的绝对操控能力，荀真的内力日夜修炼不断，进度突飞猛进，堪称一日千里。
    按照他自己的估计，现在他的内力，最少有普通人修炼五六十年的程度。差不多到了胡屠夫口中的一甲子功力的感觉。而且他这种一甲子功力，不单单是量大这么简单，因为他修炼内力从来都是全身大小经脉一起修炼，因此几乎每一条经脉的强度，都比得上别人专修一脉数十年的强度。这就非常可怕了。
    更高的经脉强度，不仅仅代表更深的内力，还意味着更大的内力瞬间输出，也就是说，荀真随意用身体任何部位所能发挥出来的内力，都比得上那种精修双臂经脉之人用双臂发挥出来的内力！
    更扯的是，荀真还可以通过绝对操控能力超额输出，代价无非是经脉损伤罢了，花些转化之力再吃些药材很快就能修复。
    别的不提，单单内力一项，荀真就绝对比得上一流高手了，而且即使在一流高手中，应该也能算得上中游。毕竟对于很多一流高手来说，内力只是实力的一部分，那种一门心思苦修内功数十年的高手也并不多见。
    不过，招式和内功属性仍然是荀真欠缺的地方。
    现如今，从胡屠夫那里学来的铁刀门三套招式，早已经不够荀真用的了。毕竟铁刀门的开山祖师再怎么天纵奇才，也只是一个勉强入了二流的高手，内力并不出众，因此能创出足够配合二流高手内力的招式，已经是非常有天赋才情了。
    荀真虽然也曾针对大大增强后的内力调整过三套武功的招式动作，但是限于眼界和情报，效果非常有限，很多时候甚至还不如简简单单的出拳出腿。
    荀真也寻觅过其他招式，但是能够简单入手的，大多也都和铁刀门的招式水平差不多，而且大部分也不适合《存气决》的内力。因此也就没强求——反正他内力够强，只要内力一运转，那立刻就能化身战斗机器，力大无穷、身坚体硬而且速度飞快，遇到敌人一股脑莽过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只是内功属性的问题却实实在在地限制了荀真的进一步成长。
    所谓的内功属性，并不是指的水火土木，而是指的内功的震动频率，运转模式以及对身体产生的影响。
    大概半年前左右，荀真就发现自己的内力总量达到了一个瓶颈，倒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再进步，只是增加的速度瞬间减缓了成百上千倍，如果硬要用转化之力催化，效力低浪费大不说，最关键是不知道要催化多久才能突破。
    而且荀真在修炼内力的过程中还发现，随着内力的修炼，他的身体肌肉、骨骼等各方面都有了细微的提升，这种提升如果不是他有绝对观察能力，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且提升的过程也极为缓慢，几乎每天都只能提升不到十万分之一的程度。荀真索性同时投入转化之力，利用绝对操控催化，一下子将这种肉体的全面提升加速了数百倍，现在的荀真，即使是不用内力，肉体强度也远超常人，随手一拳都有一两千斤的巨力，只不过这种强化同样也在半年前随着内力提升的减缓而达到了极限。
    为此荀真还特意找了许多其他内功，体会了一下他们的振动频率和运转模式，又测试了一下他们对自己经脉和身体的影响，结果发现这些内功虽然各有效果，但是无论是效果的强度还是全面性，都没有一个比得上《存气决》的，这让他怀疑，《存气决》或许不是普通内功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什么大宗大派的基础内功。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内功都比不上它？
    不过再怎么不简单，无法继续进步这一点还是很现实的问题，要想继续提高实力，寻找替换的高阶功法就是荀真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
    没错，刚才在和李翻浪四人战斗的时候，荀真确实是故意挨了李翻浪一掌的，目的就是为了体会一下李翻浪的内功属性——那四人里，也就李翻浪勉强算得上三流高手，内功算是小成，不然也做不到在桌子上拍出手印的程度。结果依然是让荀真失望，李翻浪的内功单从打入体内的频率来看，和一般的烂大街货色差不了多少。
    荀真现在的内力已经强到了一定的程度，寻常外来内力，没有足够的量或是特殊的属性，只要一打入荀真体内，马上就会被他经脉自行运转的震动给震散，更别提造成什么伤害了。
    刚才那个媚儿的柳师叔之所以会对荀真的武功评价这么高，也是因为看到荀真用背心硬吃李翻浪全力一掌还毫发无损。
    作为本身就有不俗的内功修为的人，他自然明白想做到这点到底有多难。
    十万了，撒个花~